张知节听了也没觉得惊讶,若是阿方索没有遇什么难事也不会派人携带重礼来见他。张知节笑道:“哦?阿方索总督乃是葡萄牙王国的封疆大吏,远在海外权柄显赫,财源滚滚,阿方索总督有什么好愁的?难道是愁金子赚的太多了吗?哈哈。”这个玩笑可谓是开的一点都不好笑,但是一脸愁容的鲁伊听了还是勉强挤出笑容来配合着干笑了几声。干笑了几声之后,鲁伊恢复了愁容,叹道:“唉,总督大人可能有所不知,如今海不太平啊!”张知节听了感到莫名其妙,最近海没有不太平啊,若是海有不太平的话,自己早收到消息了。但是目前他没有收到任何的反馈,无论是商行的船队还是水师还是市舶司都没有海不太平的反馈。张知节摇头道:“最近海不太平?这从何说起?本督从未收到有海不太平的消息。”鲁伊闻言噎了一下,对于大明来说,海还是很太平的,如今大明的舰队愈发的强大了,在东方的海域里,谁会自己作死去挑战强大的大明舰队?鲁伊叹道:“总督大人有所不知,如今随着海航线的暴露,英格兰、荷兰等国的船队也来到了东方的海域。”张知节点头道:“这个本督知道,本督还亲自接见过来自英格兰的船队。只要他们遵守大明的规矩进行贸易,大明还是欢迎的,和气生财嘛!”鲁伊生气道:“总督大人,问题是他们不遵守规矩,特别是荷兰人,他们十分狂妄,垂涎我们葡萄牙王国的果阿领地,竟然通令阿方索总督让出果阿,要不然会采取军事行动。”原来如此!阿方索果然是遇到了事情,原来是被荷兰人给威胁了。当初葡萄牙王国的海舰队十分强大,曾经纵横海意气风发,没想到如今竟然沦落到了被后起之秀的荷兰威胁。真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啊!张知节这样感叹,浑然忘记了葡萄牙王国之所以沦落到了如此地步,全然是因为他带领船队击败了葡萄牙王国的海舰队,让葡萄牙损失惨重。鲁伊说到这里的时候,心里还是十分幽怨的,因为他们现在沦落到了连后起之秀荷兰人都敢欺负的地步,而这一切都是眼前的大明总督造成的。更让他幽怨的是,如今他还得携带重礼门来求大明总督这个始作俑者。张知节不知道鲁伊心的幽怨,即便是知道他也不会感到有任何的不好意思,因为当初的那一场海战是葡萄牙先挑起来的。不过是敲诈了他们些银子而已,竟然带着舰队来堵门了,真是太狂妄了。不过手边毕竟有两块珍贵的怀表,张知节义愤填膺道:“真是岂有此理!原来荷兰人竟然如此狂妄吗?这也太无法无天了!”鲁伊听了心大喜,脸当即附和道:“是啊,总督大人,荷兰人才东方狂妄的挑起战端,这是对大明帝国的蔑视,这是对总督大人的不尊重!必须要受到严惩!”张知节点头道:“对大明的蔑视倒算不,毕竟荷兰人在和大明的贸易还是很规矩的。不过他的这种行径也与强盗无异,阿方索总督应该予以痛击才是!”阿方索倒是想痛击,但是也得有那个实力才是!如今他们葡萄牙王国忙着维持他们在非洲还没有美洲的利益,根本抽不出兵力来支援他们。现在只凭着阿方索手七八艘战船怎么可能是荷兰人的对手?如若不然的话,阿方索也不会舍得送重礼。这两块怀表的钻石、宝石可是他在海外这些年最得意的收获。若是他失去了果阿的话,且不说他会不会因此获罪,他的前途肯定是完了。鲁伊沉声道:“总督大人,如近王国的舰队正忙于非洲战事,暂时无暇他顾。阿方索总督恳请总督大人出面,调停此次争端,维护东方海域的稳定,树立大明帝国在东方海域的威严。这是阿方索总督的亲笔书信,还请总督大人过目。”张知节接过来看了书信,信和鲁伊说的一般无二。张知节沉吟道:“本督对阿方索的遭遇十分同情,对荷兰人的行为亦感到十分愤慨。只是,毕竟荷兰人并没有违背大明的规矩,本督若是出面的话于礼不合啊。”鲁伊听了急声道:“总督大人,荷兰人十分贪婪,这其实只是他们的一次试探,一旦他们达到了目的,一定会得寸进尺,到时候会垂涎满剌加甚至吕宋岛!”张知节不屑道:“区区荷兰而已,岂是大明堂堂水师的对手!他若真敢染指满剌加只能是自取灭亡!”鲁伊急声道:“总督大人,不可小视啊!荷兰人狼子野心,若是联合英格兰人甚至西班牙人的话,即便是大明帝国的舰队实力强横,胜负也在两可之间啊!”张知节沉吟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鲁伊闻言心长松了一口气,躬身道:“总督大人英明,如今事态紧急,还请总督大人出面调停战端。若是荷兰人执迷不悟的话,说明他们对大明缺乏敬畏之心。总督大人当出兵立威才是!”张知节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本督听了之后茅塞顿开啊,这样吧,你回去转告阿方索,说这事本督管了!”鲁伊喜道:“总督大人果敢英明,维护大明帝国海威严,实乃大明的海雄狮,让人敬仰!事态紧急,不知道总督大人打算何时启程?”张知节笑道:“本督刚刚平定辽东回京,这马过年了,过年乃是全家团圆的日子,本督年前是走不开身了,只能等年后再说了!”鲁伊对大明也不陌生了,也知道过年对大明人的意义,虽然心里焦急,但是也只能恳切道:“总督大人,事态确实十分紧急,阿方索总督正在勉力拖着,也不知道还能拖多久。恳请总督大人过完年能尽快启程,毕竟这关系着大明帝国在海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