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几乎是条件反射,许静对着背后的员工大吼:“愣这干嘛,忘记报警号码了吗?”
“郑卡布,你该死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西爵估计已经到达崩溃边缘,他咆哮着眼球几近要爆血管。
我拼命咬着下唇点了点头,而后又不停的摇头,隐隐约约却听到警笛声由远而近的传来,西爵一惊,阿静一喜,而我一怔……
这也太快了吧?!
西爵极为鄙视的吐了口唾沫:“该死的,一群吃白饭的条子,这不正经的事来得比谁都快。”
说完,拉起我手快速往门口移动。
“嗯,这个,我觉得你先逃,拉上我,两人不太好跑路的。”
我试着挣脱开他禁锢的手,无奈却被越搓越紧。
阿静急得直跺脚:“哎哟,我的大小姐,你就算想当女猪脚,导演也不会要你这个一直跳脱剧情的角儿啊!!你知道这小家伙可是抓你当人质的,喂喂,小嫩草,大姐我知道你嗜好比较特别,这丫头脑残,还是照顾下残疾人士,让世界多充满点爱,就别跟她小丫头片子计较了。”
阿静说得口沫横飞,一股前所未有的老鸨风韵由内而发,浑然而又天成。
只不过才被西爵抛去阴戾一瞪,就马上现了原形,彻底萎了,缩在墙角数蜘蛛丝。
这家伙的浑身竟涌出一股难以言喻般,熟悉而又慑人的气势,那股蠢蠢欲动的力量,令人毛孔悚然,似有危机蛰伏欲出。
“她是我老婆,你这个八婆操什么心?!妈的,我就是踩到狗屎也不会进条子馆。”
“记住,我们就是再衰也决不能让兄弟进了条子馆!”
记忆中类似的话语挑出一幅幅零碎的画面,模糊的人影与眼前的颀长的身影相撞,我望着眼前的男子,蓦地迷茫。
我是一无是处的郑卡布,不是别人,我只是个一无是处的郑卡布!
当我缓过神来,才发现自个竟坐在了西爵的机车上,狂烈的风灌进大脑呼呼作响。
其实,这个时代开机车的人,真的少了不能再少了,毕竟它实在跟不上时代脚步,就连跟时尚标版的复古也搭不上不边,至于面前这位的品位实在让我大大汗颜了一番。
“小正太,你这是要去哪里?”
“哪里?当然是找个能够整治你的地方,不然你还真他妈当我是纸老虎。郑卡布,我警告你,最好别尝试惹恼我!”
一脸不容人置喙的坚毅,眉眼却因缭绕的发丝拖出迤逦的艳丽,嘴角的分明粉|嫩淡薄却也能拉出十分的讥屑。
下意识的捶了捶微痛的脑袋,才刚恍神一辆卡车便啪啪的按着喇叭,迎面而来。
几乎是嚷破嗓音:“刹,刹车,有……有卡车啊!”
西爵回神时,别说是刹车,就是即刻转弯避免正面碰撞都难,此刻卡车离我们俩不到一米的距离……
微短的距离,我看到了天堂的阶梯,听说人在要死的时候会看到很多东西……
“你看到什么?”
不自觉的出口,而西爵的眉峰皱得更紧了,他一脸看白痴得眼神瞅着我,这是卡车离我们半步之遥之时,他对我说了一句,仅是口型:
“傻B!”
被一股猛力摔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才缓了速度,我被撞得晕乎乎,以为这便是昏死的前兆,眼前混沌不轻,脑后那相撞的彭彭声此刻才响起,不知我是否真的撞傻了。
为何在我摔出去的时候,才有撞击声响?
还有,刚才腰间的那股蛮力又是什么?
这个……死的前奏好像长了点。
手肘的伤口被粗粝的马路碎石子咯疼,令我逐渐恢复了意识,我和小正太平安地躺在马路外,不远处的机车被撞得七零八碎,脑袋依旧有点微疼,视线也没回复清晰度,依稀看见人影在逐渐靠拢,嘈杂声也愈来接近。
我和小正太究竟是如何脱险的,请恕我没有金庸那样好的眼神,竟没能将那出神入化的一幕给淋漓尽致的描述下来,仅能凭借自个想象,估计是在那最最危机的那一刻,小正太果断的搂住我的“小蛮腰”,潇洒地一踹,腾空而起,弃车保命!
惶然之际,小正太早已冲到我的面前,不停的摇晃着我的肩膀:
“喂,老女人,你还正常吧?!”
他的脸上挂了彩,嘴角微微淤青,许是唇心分外透明,竟溢出血滴,然而这样狼狈的他竟让我觉得,那股初初稚嫩之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坚毅且添了抹诱人男人味。
还有那双让人觉得熟悉而又心疼的眼神,嘴角拉起,眼眶却不觉模糊湿润,直到一丝凉意划过麻木的脸,才发觉我竟……落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