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布!”
搂住我的力度加大,绯绯羽音轻扫我的耳畔,他叹息一声,想了许久才开了口:“我们结婚好么?我会把七夜当做自己的儿子来疼爱,婚后我们离开这裏回美国吧。七夜在美国长大,他太爷爷也老了需要人照顾,我们一块搬过去陪伴在他老人家身边,他失去孙子,以后我们就是他孙子孙媳妇……”
他断断续续地说了好多好多,那不像他,他从来话语简洁利落却总是在我的面前,变得罗嗦唠叨起来,细细碎碎的数落每一件事。他一如既往的好,处处为我设想,哪怕一丝受伤他必然防备在前。
只是,他这样倾心对待,这样用心专情,我却再也找不到最初最初对他的那股感觉,或许那时对他的不是爱,而是钦慕!
那纯粹羡慕完美上等人的钦慕,我却错把它当成了爱恋。
“好!”
秦羲继续絮絮叨叨,却不想被我从中打断,一时没能恢复,竟不确定地再问:“你说什么?”
“好,我们结婚吧!”
背后的呼吸蓦然一窒,他将我搂得更紧,纳入灵魂般。
我与秦羲年龄相当且各个条件他都比西爵更加适合我,我终究不是十六岁的小女生,仅靠爱恋来呼吸,我要担当起一个家庭,何况如今,西爵他……恨我入骨。
是日,我照常上了晚班后到比安卡家接七夜回家,却不想半路脚踏车的锁链给断了,折腾了半个小时也没成功,只好一路步行到她的公寓。
“七夜呢?”
“咦,不是秦羲派人过来接走他吗?”
比安卡的一句反问,问出我的心焦与不安:“为了结婚,秦羲提早离开处理美国的公务了,怎么可能来接七夜?”
比安卡一听也吓得脸色苍白,但她很快地冷静下来安抚我:“你先静下心来,刚才看到那个男子也不像是个坏人,或许是你的亲戚接走了去也不定。”
我心焦地基本要烧起来了,眼泪滑落,泪水永远救不了心火:“我和七夜在中国都没有亲戚的,而且坏人的脸上还写着我是坏人吗?”
就在我急切地跟比安卡下楼报警的时刻,手机铃声响了过来,一串很陌生的号码,我和她面面相窥,不知道该不该接听。
“或许是绑匪来要赎金的,你小心应着。”
绑票?天,他们是怎么看出七夜身份的?
我的手抖得厉害,试了好几次还按下接听键:“喂!”
一个字语音破碎,胆怯尽显,气势早已落了下风。
“七夜在我手上!”
暗沉的声音虽然熟悉,但脑海中不断重复的六个字一字不差的从他口出弹出,我泪水翻滚紧绷的那根弦终于崩溃。
“你想怎么样?你别伤害他啊,你要多少钱,你千万别伤害他……唔……”
“……”对方沉默了许久,就在我以为他要挂电话的时候,才沉声道,“我是西爵!”
我的眼泪一卡,顿时木了情绪,比安卡在一旁听得心焦难当:
“现在是怎么回事,绑匪说了什么?这绑匪什么眼神啊,要抓也是抓我,怎么抓你们这两母子,要钱没钱,要人唔……虽说七夜那小模样确实是值不少钱,喂……卡布,你去哪里啊……”
不理会比安卡的天马行空,我飞身下了楼梯,随手拦了辆出租车,直往西爵的住所飞奔而去。
“啊——”
才进入西爵住所不久,七夜的尖叫吓得我脸色发白,一股脑的冲进源头。
“西爵,你要是对七夜怎么样,我跟你拼了……”
呃——
“爸比,你好诈哦!!”
现在是什么情形,七夜扑倒在西爵的怀中,喜笑逐开,睫毛因为喜悦一颤一颤的,和他相处这么久,竟是第一次看到他笑得这般开怀。
西爵温柔地揉着小布丁,倾城的笑颜有着宠溺,有着暖意竟没有上次对我的那般横眉竖目,让我有种错觉,上次的相遇是个梦,他还是七年前的他。
他见我杵在门口怔忪,便放下七夜在他的额心印下一吻:
“我和你妈咪有话说,你也到时候睡觉了,把桌上的牛奶喝了,就乖乖去睡觉。”
“是!”
小七夜立正站好,做了个遵命的动作,便骨碌碌地爬上床,我这才惊觉他身上的那套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