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寥没有收获天师教的帝经,虽是意料之外,却也不沮丧,毕竟他也没得到太玄宗的帝经。
接下来他将前去易象宗,季寥倒也不急,毕竟若是真有针对他,提前一步收集帝经,现在马不停蹄前去,也是晚了。
何况易象宗离江州不是很远,季寥正好可以顺路回兰若寺。
出去很久,也该回去看看。即便得不到帝经,他也有几分把握,可以参悟破虚的奥秘,届时前往魔界。
他不一定能回来,而且传闻魔界一日,人间一年,他去魔界后,再归来,说不准兰若寺已经物是人非,因此回到兰若寺看一看,很有必要。
季寥也不施展神通,一路独行。
饶是如此,他日夜兼程,并不留宿任何城镇市集,不过半月,便接近了江州。
这一路步行,他身上并无风尘,但心灵却经过了一番洗练。
红尘滚滚,每次沉浸其中,都有一番不同的感悟。
人间万象,根本是看不足的。
此时黄昏降临,前面寒鸦数点,流水萦绕孤村。季寥却露出惊疑的神色,因为一户人家,冒出了鬼气。
鬼物害人,自是不罕见的事,不过季寥见到了,自是不妨管一管。
季寥一身僧袍着上,口诵佛经,进入这座孤村。
流水潺潺好不清澈,夕阳余晖,侵染水面,残红点缀其中,自是好景。季寥沿着溪水,很快在一户人家前停住。
佛经声袅袅传进这户人家当中。
这户人家里,一位年轻的书生,正卧在病榻,额头是青色,嘴唇苍白,他听到外面的经声,立时觉得熟悉,身子也由此变得轻快不少。
他对着正喂他吃粥的一位少妇说道:“你去把外面诵经的师父请进来,他能救我。”
少妇容色娟丽,不过双手粗糙,显然时常干活。
她显然十分听丈夫的话,忙开门出去。
果然看到一个僧人正对着门前的溪水诵经,她见这僧人十分年轻,心下多少有些迟疑,可是丈夫危在旦夕,又对她如此吩咐,故而她还是向僧人施礼道:“大师,我夫君命在旦夕,你能不能进去看一看。”
季寥笑道:“我正是见他中了邪,才到这里来的。”
少妇心下一喜,她想到莫非这真是一位高僧,居然知道夫君是中了邪。她忙道:“还请大师随我进来。”
季寥也不拒绝,跟着少妇便进了门。
他一入门,便听到嘹亮的婴儿哭声。少妇道:“这是我儿子,他估计是饿了,以至于惊扰了大师。”
季寥听到婴儿哭声,心下颇有些奇怪,因为婴儿哭声里自带着一丝凝聚不散的剑意。他看了看婴儿所在的房间,登时感受到一股锋锐的剑意迫近眉睫。
他自是不惧这股剑意的,只是颇为好奇。
又看了看面前房间浓郁的鬼气,心想这小子能撑到现在,怕是跟他儿子有很大的关系。
季寥同时也察觉了少妇身上也有一丝淡淡的剑意,才让她没有被鬼气侵害。
他心想这怕是少妇生那个孩子时,沾染上的。如此说来,那个孩子身上的剑意着实是先天而来。
也不知这个孩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季寥暂时抛却这个问题,直接走进前面的房间。
床榻上的病书生他也认识,正是此前他在府学教过的生员陈原。
陈原见到季寥,略有惊色,随即强起身子对季寥一拜,道:“学生陈原,见过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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