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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柄纯阳一气剑,原本是司马越为了自己准备的本命飞剑。
为了这柄飞剑,他损失了数十名得力手下,甚至暗中下手灭了一家小宗门才弄到手。这次抛出此剑来试探,其实并没有出手之意,但对此剑的争夺,激烈程度却远超他意料。如今迫于形势,不得不出手,也是脸色阴沉。
良久,他才神色微微松弛,暗道:“至少换得了一枚珍贵无比的一转灵丹,此丹说不得比这么一柄摸不清底细的飞剑更有用?”
“但……就这么便宜了你,也叫本王心中不快……”
念罢,他便暗暗传音给主办者。
主持法会的老者见到太白遗剑卖出,也是松了一口气,本来想着只是给东海王卖一个面子,岂料却被弄到了危及朝天宫信誉的程度。若是被人知道这柄飞剑是东海王当托哄抬,朝天宫的信誉必被人质疑,以他的身份也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所以此剑成交,他才如卸巨垒。
此时,他换了一位宫中执事继续主持拍卖,自己下去喝口茶顺一顺气。
突然听闻司马越传音,是又惊又怒:“东海王,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但这等事情,必然叫人质疑我朝天宫的信誉,我是万万不可能答应的……”
司马越平静道:“此事完全在可与不可之间,或许会有人说些闲话,但只要道院不松口,谁又能笃定它就是不合规矩呢?”
他看老者并无松口之意,话风一转道:“前辈的幼子,似乎就在道院修习,已经入了内门,若是不得三山真传,最好的出路莫过于外放出去主持一地的道院……在下不才,在朝廷之中也有些小小的势力,或能助他一臂之力,外放一处好地方!”
老者脸色数变,渐渐复杂。
良久,他才幽幽长叹一声:“瀚海老弟,像你一般一生清白,太难了。先前我还看不起你那犬子,道他薄凉。如今换到了我自己,也……唉!”
经过方才的高潮之后,又拍了几件不上不下的东西,老者便又匆匆登台。
众人正疑惑老者为何脸色不霁,便看他一抬手,面前的石台上便出现了一枚古朴的玉简,那玉简残缺大半,纹饰极为古朴,放在石台上散发着古拙神秘的气息。
众人正在好奇此物是和来历,能混在一众宝物之间出场,便听老者介绍道:“此物乃是与那纯阳一气剑一同出土的玉简,记载了祭炼飞剑的部分禁制。因为太过久远,已经残破,所留的内容不过十一,但依旧极为珍贵!”
此话落音,下方便又炸了。
一位长须飘飘的修士一拍案几,怒道:“一物两卖,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
“朝天宫坊市就是这般行事的吗?”一位修士也怒道。
司马睿更是面沉如水,似乎在等待朝天宫给他一个交代。
石台上的老者叹息一声,道:“并非本坊急功近利至此,而是宝主先前只委托了飞剑,并未提起还有相配的禁制,也是先前卖出高价之后,他才突然抛出此物。言到,若是本坊不给他再拍此物,他就出了本坊,去另一处坊市中卖就是,本坊本着不推脱之心,这才答应了他。”
“那一转灵丹又没有给他,叫他把东西奉上来,不然不给他结尾款就是!”长须飘飘的修士拂袖道。
石台上的老者面露苦色,道:“可灵丹已经给他了!”
“什么?”
“这不合规矩!”
主持的老者卖惨道:“那宝主身份特殊,他假作要走,要我提前结款,我脑子一热,也就给他了。岂料……后面又有这一出!”
“你啊你!太糊涂了!”长须修士显然和主持的老者极为熟悉,并不讳言道:“此人是谁,我倒要看看是何人这般不讲规矩!”
“是啊!是啊!要是都这样,这宝会谁还敢来?”
下方也有修士附和道,众人没想到,本以为大戏已经落幕,却又给他们来上这么一出惊喜,皆怀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闲心鼓噪道:“说得对!”
“确实如此!”
老者神色复杂,叹息道:“此人……此人身份特殊,坊内实不能告知!”
“何人如此不讲规矩……”
“这人什么身份,如此猖狂?”
老者连忙打断道:“这玉简底价五万三山符箓,只高不低,而且是暗标,诸位若想出价,便可秘语身旁的巧言使者!”
诸位修士便止住了议论,悄悄去看司马睿所在的那处楼台,私下里纷纷测度司马睿会不会认下这个亏,有人说:“硬气一点,要我我就不要了!”
也有老成之辈摇头道:“不能这么说,原本买下此剑便没有附带祭炼之法,这份价钱之中,便也就未曾包含祭炼之法。这般祭剑的法门,也是太白剑宗的秘传,价值难以估量,若是能修补了残缺的禁法,将飞剑重炼如初,落手一柄太白剑宗祭炼的上品飞剑,什么都赚回来了。为了一时之气,坏了这份机缘,大为不智啊!”
此言说的也有理,众人对此态度不一,两种说法各有赞同者,约是四六分,竟然还是赞同认了这个亏的老成之士多上一些。
这时,眼看司马睿面上不动,不远处的司马越却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先前让了飞剑给十六妹妹,未免有些空口白话。这样,此物就算我买下来,送给十六妹妹吧!”
说罢,他便对着鹦鹉秘言了数句。
司马睿哪里是不说话,他其实在暗中疯狂的给司倾城发信符。
看到司马越这般做派,王龙象却突然开口道:“此人不是好心?”
钱晨正轻描淡写的给司倾城发去一道信符,上面道:“放着……管教他自讨苦吃!”
面上却显得好奇,问王龙象道:“哦?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