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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神鳌现身,但这等上古物种只在如今的高层修士之间口口相传,见到此鳌之前,竟无人能想到此鳌如此庞大,只是背负的洲陆便堪比一洞天。
夺舍这般神物,不比器修成就元神的最后一步,寄托大成法宝,成就灵宝来的简单。
钱晨在见到此兽后,之所以如此轻易便改变了立场,放弃了和风阳子之间的默契联手,便是因为已经明了风阳子话里还有不实之处的缘故。
那么转生丹,绝非是给风阳子夺舍所用。
他微微转头,看了旁边的云鹤真人一眼,见他恍若未闻,安坐不动,便心中感慨道:“此人应是知道天元神鳌的情况的,若是说我们几人之中谁最清楚风阳子的谋划,当时此人无疑!蓬莱终究是底蕴深厚,我初来海外,还是有所不如啊!”
“不过好在我也没太信任风阳子!”
藏山真人阴测测的看着风阳子,低声道:“道友这是何意?”
风阳子则是在装傻,一脸茫然道:“神鳌在此,诸位道友缘何如此说啊?”
藏山真人气笑了,抬手一指道:“既然神鳌就在眼前,道友何不就即刻夺舍?”
“哈哈……”风阳子仰头大笑道:“诸位,你们要的是神鳌,如今神鳌已经现身,老夫是否要夺舍,又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他竟是硬气了不少,手中黑幡一抖,便将七个浑身赤裸,曼妙无方的女子从幡中走出。为首的女子手中托着一枚仙符,正在她手中恍若一道流光,不住的雀跃飞腾,但那七名女子身上却有粉色的煞气流溢,道道犹如枷锁,锁住了那枚仙符……
风阳子凝视云鹤真人,低声道:“怎么,云鹤?你可想到了这一着?你暗中制我的手段,早已被我反制!”
“这蓬莱仙箓,看来还是名不符其实啊!”
云鹤淡淡扫视了一眼那七名女子,平静道:“七情六欲妙相天!风阳子,你果然投靠了无常宗!”
他神情没有一丝波动,只是朝着天元神鳌看了一眼,目光之中竟然有一种轻松,犹如放下积郁已久的心垒一般坦然快意。
他低声道:“清羽门立宗万载,便是为了此刻!风阳子无论你是投靠魔道也好,利欲熏心,相互利用也罢,终究做了一件好事……”
云鹤真人微微一笑,便伸手一指,却见一缕云烟从他脑后升起,如丝如缕远远不绝,汇聚成亩许的庆云。
很快便有一株满树烟华的灵根从他头顶的庆云之中显化,那灵根通体犹如紫玉,云烟犹如花叶一般,缠绕枝干之上,正是清羽门玄鹤岛上的镇派灵根——千年云烟木。
风阳子失声道:“你竟然将宗门至宝,炼化成了阳神依凭!”
云鹤笑道:“此物本就是本派的掌教至宝!从来都是历代掌教的阳神依凭,满树云烟,你可知有多少是我清羽门历代掌教的神魂精气滋养而成……”
灵根随着他一指,落在了荒礁之上,然后满树的云烟升腾,化为无边无际的云雾,从那株灵根之上飞出,化为烟索,落在前方庞大无匹的神鳌身上。
烟云弥漫,道道蔓延百里的飞烟锁链,将神鳌捆缚了起来。
这烟雾落在神鳌身上,轻飘飘的,无所察觉,但是旁边的鲲鱼却察觉不对,张口咬了上去,只觉得自己张口咬了个空,神鳌垂头好奇的看着环绕自己的云雾,眼神天真而没有丝毫邪意,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困,而还以为只是在云鹤是在与自己玩耍。
鲲鱼高声吟叫了两声,它才微微动弹两下,感觉一股柔软而绵密的力量,对自己有所限制。
但这种限制若有若无,那云烟之中又有精纯的清灵之气随着神鳌呼吸,被它吞吐,很快神鳌便浮现一丝迷醉之色,行动也渐渐迟缓了起来!
“好算计!”
钱晨心中赞叹了一句:“这株云烟木我刚来海外便听闻过,原本也是祭炼本命法宝的极好材料,没想到清羽门早就下手了!数千年祭炼,数代掌教以自身的神魂滋养,此宝当是已经成就纯阳,距离灵宝也只差一步了!“
“便是有如此法宝,这云鹤真人下手也极是有方寸,一面以若有若无的飞烟捆缚,却令神鳌感觉不到自己受到限制,另一方面又舍得以云烟木积蓄万年的清灵之气,草木灵华滋养,让神鳌渐渐被这般元气迷醉。”
“本来天元神鳌全力挣扎之下,便是有云烟木,也得云鹤全心应对,才能压制神鳌挣扎的巨力。但如此一来,风阳子在一旁便有机可乘。如今捆缚神鳌于无知无觉之间,云鹤便可全力应付风阳子。”
“这般润物细无声的算计,果然有蓬莱的风采!”
巨鲲焦急的朝着钱晨张口哀鸣,钱晨微微抬手一压,道:“你不必着急!”
说罢,便坐着业火红莲落在了天元神鳌的头上。
业火红莲飞腾间,垂落丝丝缕缕的火焰,将那云烟木流出的清灵之气炼化了一遍,将云鹤真人埋伏其中的迷烟炼去,只留下精纯的清灵之气!
草木灵华被神鳌吐纳,一点一点滋养它渐渐石化的身躯,就连背上略显生气不足的洲陆,也被一股青色的灵华滋养,草木青翠了许多。
还有老树发芽,裸露的土地上,茵茵绿草露头!
钱晨盘坐灵胎之上,哪会浪费这等好机会,这般数万年火候,被化神、阳神真人不断以神魂滋养的灵根,而且是最适宜积蓄元气,净化灵气的那种,将自己的本源化为精纯元气反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