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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的话并未使我多惊讶,甚至可以说全在我意料之中,我爷爷已经消失了十几年,倘若还在东夏市的话,怎么可能会不来见我?
而且倘若前方的身影真是我爷爷的话,他怎么可能引领着我进入危险之地?
最重要的是他自始至终都静静凝视着我,既没有对我打一声招呼,也没有走过来寻我,任由红衣厉诡对我发起攻击。
我爷爷小时候是极其疼爱我的,他绝不可能看着我面临危险而不作为,这一点在我八岁时,他让我躲进棺材里就能看出。
但是我依旧愿意相信面前身影就是我爷爷,说到底,并不是身影的模仿有多么高超,而是我心底情愿去相信他。
这十几年来,虽然有张莹莹与小姑诚挚的陪伴,但我的手足血亲终究是已经逝去了,对于爷爷与父母的思念一直深埋在我心头,一刻未曾停歇。
尤其是在我小时候,近乎时时刻刻折磨着我,为了不让小姑担心,不让莹莹难过,我就只能强撑着笑颜。
我唯有把那份彻骨的相思之情有意识的深埋,才能让自己看起来比较轻松,也只有这么做才可以让小姑与张莹莹放心。
可实际上,这十数年的岁月沉淀下,我对爷爷的思念可以说是夜以继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没有被时间冲淡,反而被时间清洗的愈加清楚强烈。
正因如此,我才会在此刻追逐着一个虚假的身影来到巨城面前,我宁可相信爷爷就在我面前,本来不切实际的期盼,终于有机会实现。
我只想与眼前的身影靠近一点,再近一点,让我可以看清楚其容貌,让我在历经漫长的岁月后,依旧可以再看看爷爷亲切的脸庞。
但判官的出现让我知道,我已经不能再继续往前,如若再一意孤行的走下去,真的会碰上莫大的危险。
在判官强调了一次面前身影不是我爷爷的真相后,我的心头就只剩无尽的颓然,黯然销魂者,大抵如此而已矣。
我挺直腰身,轻阖双目,张开双手,静静地感受着周遭阴风掠过皮肤,冰凉的感觉不断自我的末梢神经传入大脑,让我激动的心绪暂时平静了下来。
暂且抛开了天谴的压力,忘却了身处怎样的一个险境,停休了关于阴德的拼搏之心。
此时我只觉得无穷的冰冷将我包围,这种冰冷不单单来自于体外的阴气席卷,也来自于本心的失望,以及对爷爷殷切理想的破碎。
沉积了十数年的情绪,好似洪水泄闸般在我体内爆发,一股心酸夹杂着触电的酥麻感回荡我的四肢百骸,心脏上像是插着一把刀刃,令人疼痛至极。
心如刀绞的感觉,此刻我算是有了深切的体会,连呼吸都能牵动胸腔里敏锐的神经,一呼一吸均可以察觉到强弱起伏的痛感。
“啊——”
终于,在不断崩溃的情绪压迫下,我忍不住开口冲着巨大的古城发出了悲鸣吼声,这声音穿上云霄,回荡在整个荒野。
是我内心悲愤情绪的释放,同时也是我坚定信念的宣言,我此生一定要把爷爷寻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以前我的人生是缺少期盼,没有目标的,虽然看似有小姑与陆莹莹作为依靠,有积累阴德作为标杆,但实际上还是缺少了持续不断地动力。
好在,而今我已经将真正的追求找到,那就是与我爷爷重聚,同时还要找到我的母亲。
当年父亲将她一起带走,此后我就再没见过她一面,甚至在梦里,她的形象都已经彻底模糊。
我沉浸在悲哀情绪里良久,直到沸腾的肾上腺素,以及上升的胃酸重新平静下来,我才慢慢悠悠的张开双眼。
时间只过去了二十分钟,心境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与此前判若两人。
这个过程中,判官一直饰演着旁观者的角色,没有开口贸然劝我,也没有打断我的思考,她就像是一个与我漠不相关的陌生人一样,只是平静的站在我身旁。
直到我再次睁开双眼,她才悠悠发声道:“缓过来了?缓过来了我就带你去见证真相。”
判官的语气依旧冷若冰霜,她是我见过的阴物里情绪最平稳的,这十几年来我见过的阴魂邪祟数量众多,但是如她这般始终镇静自若的却少之又少。
“真相?你要带我去见证什么真相?”
我抬手抹了一把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语气困惑的发问,同时拿出卫生纸擦了擦鼻涕。
“你已经依照我的吩咐,挖开了你爷爷的坟墓,并且也应该清楚了你爷爷没有死的真相,但这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