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我握着的符箓蹿升出一道火苗,同时躺在地上哀嚎的邪祟被符箓飘散的青烟笼罩,然后缓缓飞起,朝着我提着的纸人飞来。
我绝不能让这邪祟跑回去,若是他跑回去了,那么我大舅的魂魄必定遭殃。
毕竟这邪祟好歹也是一只小有气候的存在,而今却因我大舅遭劫,如果我将其放走,他回去后势必找我大舅算账。
我大舅被勾走的魂魄只有一魂一魄,本身连完整的阴魂都算不上,怎么可能与之相争?
唯有魂飞魄散的下场!
我自然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因此必须将这邪祟留住。
青烟包裹着邪祟黑雾般的身体,很快就飞至纸人前,然后缓缓融入了纸人当中。
“纸人纸人,开光便是大活人,开你身开你面,开你耳空听分明,左耳听阴府,右耳听阳间,无刑无克无杀就庇佑。吾奉太上老君令,神兵火急如律令。”
咒毕,我便将握着纸人的手松开,本来软趴趴的纸人瞬间自行站立,但是除了站立之外,就没有其他动作了。
我自背包里摸出了法剑,同时又折了一大截柳树枝条,将两样东西握在手中,凝视着纸人道:“你是何方邪祟?怎敢勾人魂魄逆天而为?”
纸人就像是没有听见我的问话一样,依旧保持着站立姿势没有任何反应。
“还挺高傲,本师这就烧了你,你的阴魂被困在纸人里,若是纸人被焚毁,你也魂飞魄散,不入轮回,就此消失于天地间。”
我嘴里扬起微笑,当即自兜里掏出了打火机,佯装着就要点燃纸人。
纸人后退数步,然后直接跪在地上开始求饶,“先生,求您饶我一命,求求您饶我一命。”
对于它的反应我并不感觉意外,要说阴魂邪祟最怕的是什么,自然就是魂飞魄散,彻底自天地间消失。
本来阴魂邪祟都是有机会入阴曹地府,重新投胎来到阳间的,但是我若将纸人烧毁,就相当于剥夺了邪祟投胎的机会。
这对于它而言,称得上是最严酷的惩罚。
“饶了你?哼,既然想让本师饶你,那么你还不赶紧将我的问题从实招来?”
我提着法剑握着柳条,双目死死瞪着纸人,故作脾气不好的凶狠模样。
“先生明鉴,并非小诡我不诚恳,而是做这一切的根本就不是我啊。”
纸人语气无奈,而且还极为人性化的摊开手心,就像是我真冤枉了她一般。
“一派胡言!”
我当即怒斥一声,拿起法剑作势就要砍他,不过在砍之前我及时开口道:“不是你勾走本师大舅魂魄?那么你为何会趁着办丧事前来?魑魅魍魉勾魂不就是贪图香火供奉吗?”
这邪祟是真把我当不懂行的傻子了,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它寻着香火气息而来,我估计就真信了他的胡言乱语。
“先生息怒,我只不过是奉了法神之令,前来探查情况的而已,方才贪图香火的行为,完全是起了私心。”
邪祟操控着纸人跪在地上,一把抓住我的脚踝,带着哭腔向我求饶。
“法神?”闻听此言,我眉头一皱,然后又厉声道:“还不将你知晓的快快招来?”
邪祟惶恐的朝着我磕头,而后缓缓道:“先生有所不知,你大舅在七天前的晚上,曾经进入过一个荒庙里躲雨,这荒庙就在小路旁的密林里,已经数十年没有香火,在这荒庙里躲着一尊法神。”
“法神力量远超于我,我本来只是游荡山林的孤魂野诡,却被其强行抓去当做手下,然后逼迫我做些丧尽天良之事。”
“你大舅在躲雨时,曾被法神勾走过一魂一魄,法神看中了你大舅多年免费替人做木工换来的阴德,想要收你大舅为手下。”
“今天它听见你大舅一魂一魄周围有哭声,便让我来探查其是否身死,但是我却没想到是先生故意设下的局。”
纸人很快就交代清楚了事情始末,而我则点燃一根香烟,抬手摸着一把静静思量着。
这邪祟的话肯定不能全信,但至少有一点它是承认了,我大舅丢失的魂魄的确与它有关,不过我却不清楚它嘴里的法神究竟是何物。
但肯定不是道教或者民间公认的法神,道教与民间公认的法神乃是獬豸,是远古神兽之一,其性情刚正不阿,容不得一点凶恶之事。
自然不可能做出勾人魂魄这种事情。
于是我便试探性的朝着纸人问道:“你嘴里的法神是何物?”
“獬豸。”
纸人的答案让我当场愣住,跟我预想的情况截然相反。(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