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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柏彦没有接腔。
唐黎自然是不知道的。
如果她记得,黎家寿宴那晚,在黎文彦书房外,她看到自己不会那样防备,那张小脸上,除了惊讶,并未有故人相见的熟悉感。
当自己让季铭给她送伞,她跟着季铭来会所,也不是因为认出他,仅仅是想“交好”自己。
瞧见他手腕上的红绳,她只想到自己也有过一根。
曹梁已经从宋柏彦的态度猜到答案:“她没把你认出来,那你怎么也不告诉她?”
“说到底不过是一场善缘,既然她已经想不起来,没必要再刻意去提醒,有的时候,并非挟恩图报才令人两难。”
宋柏彦这番话,换来曹梁的认同:“她现在忘得越干净,说明她当初救你越是无心之举,没打算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比如我无意间救了个人,哪天他突然跑来感谢我,反而让我不自在,那种感觉,就像被高高架起来,尤其在道德方面,无形中戴上了枷锁,搞得我以后不做好事就是种罪过。
再说——”
曹梁的目光落回宋柏彦身上:“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倘若真想‘报恩’,完全可以不动声色地来,太摆在台面上,反而不美。”
宋柏彦淡淡一笑。
曹梁又说:“不过真是女大十八变,一点也看不出你当年描述的皮样,倒像个假小子,搁在我们老家,姑娘长到她这岁数,也该嫁人了。”
听到这句话,宋柏彦吸烟的动作微微一顿。
尔后,他嘴角的笑意稍有加深,再偏头望向唐黎的时候,缓声道:“确实长大了。”
按照教官的命令,唐黎保持端枪的动作十分钟,等她再扭头去瞧护栏网,网外已经没了人。
一丝失望浮现在她的心头。
只不过,想到宵夜,她又满血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