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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黎脑海里,不由浮现一个画面——
六十岁的宋柏彦是帅老头,或许要用老花镜看报纸,但手脚还利索,她却因为老寒腿早早用上拐杖,两个人出去散步,饶是她拄着拐杖拼命健步如飞,也追不上宋柏彦的步伐。
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潇洒的帅老头往往引人觊觎。
到时候,宋柏彦还没老年危机,她就先中年危机。
发现驾驶座后的储物袋里有一块毛毯,唐黎探身取出来,摊开盖到自己腿上:“是有点冷了。”
宋柏彦从毛毯下抽出手,瞧着她弯腰裹腿、生怕再露出一点肉,眼底笑意更甚,说教的腔调稳缓:“一会儿一个样。”
唐黎没反驳。
其实她有些好奇宋柏彦在病房与黎文彦的交谈。
不提选举的事,难道净聊了家长里短?
都是混迹政坛的大人,总不至于坐着干瞪眼。
唐黎思绪正出走,捏住毛毯一角的右手被拉过去,宽阔的手掌,也是她熟悉的温度。
宋柏彦握着她的手,一边闭上了眼。
这样的牵手,不知何时开始,已变成再自然不过的举动。
也像是忙中的一点偷闲。
唐黎没再乱动,只扭头看车窗外。
正是入夜后最繁华的时刻,两旁路灯如星河,时间仿佛被按了加快建,川流不息,人来人往,霓虹璀璨,唯有车内的宁静显真实,如沙漏缓缓流动,整个世界都变得平和。
昨天才在檀宫过夜,这一晚唐黎还是回的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