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瓜低头看了看自己,他的确不像海狮,就算他有潜水设备也不行,这可是在南极,入水会被冻死的。吴晨说得没错,先不说他能不能制服潜艇上的所有人,就算是制服了怎么办?自己开着潜艇离开吗?潜艇不是摩托,也不是一辆车,他们仍然无法离开潜艇。
可是,苦瓜仍然不服,扯着脖子低喊道:“我们至少可以呼救啊,那你说怎么办?被他们带走?他们会带着我们去什么地方?”
“总要靠岸吧?到时候再动手不迟,我们现在已经解开了手铐,而那帮人并不知道,这就是我们的优势,盲动可不行。”
边听吴晨说着话,苦瓜低头看了看纸卷,这根纸卷用潜艇上那张如小儿涂鸦的纸卷成,现在他感觉这东西也没啥用,甩手想扔掉,不过一想这纸卷也算是立了一功,现在他们是解开了手铐,可万一再次被捉呢?这东西还是有用的。所以他又把纸卷给塞进了烟盒里。
吴晨看得奇怪,看着他塞进烟盒里的纸卷问道:“这是什么?”
苦瓜摆了下手:“跟你说你也不会懂,这是我保命的东西。并且你也知道哥哥我,一贯在江湖上行走,怎么能不配备两件防身的东西?”
吴晨哑然失笑,还一贯在江湖上行走,一根纸卷,倒被他说成防身利器了,可事实是,他的确用这个纸卷捅开了手铐,另外他现在不提杀出去的事了,吴晨也乐得他安静一会儿,就对他伸出了根大拇指表示赞同,苦瓜咧嘴呵呵笑。
刚笑两声又想到了横死的玲玲,一张脸又沉了下去:“咱们可说好了晨子,现在都听你的也行,可一旦这潜艇停下了,我们是要把这帮人狠狠收拾一下的,玲玲这姑娘死得太冤了。”
吴晨脸色也阴沉下来,夏小暖和苏小萌更是落下泪来,她们是想救玲玲的,没想到她最后以那种惨烈的方式选择了自杀,再想到,她们只所以这样,玲玲只所以会死,这全是她们视为朋友的四眼儿沙师弟他们造成的,这让她们愧疚异常,这可真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如果是以前,她们怎么会想到在四眼儿和沙师弟等人那无害的面孔下藏着这样狠毒的心?夏小暖更是感觉全身颤栗,当四眼儿以苏小萌的失踪为由请她们同去北兄弟岛时,其实已经决定了要把她们绑架送到这裏。而她运气好,拉上了吴晨和苦瓜,如果没有吴晨,她们现在的下场同玲玲一样。
还有,从徐河出发去纽约时,吴晨就一只一次提出过对他们几人的怀疑,可惜她们都没有在意,这才有了现在的遭遇,如果当时听吴晨的多好?省却了很多的麻烦,现在虽然手铐已经解开,但他们仍然被人关押着,等待他们几人的命运是什么?
夏小暖不知道,苏小萌不知道,苦瓜当然也不知道,他也不在意。
“如果以前听了你的,现在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我好后悔!”夏小暖拉着吴晨轻声说话,言语中满是愧疚。
吴晨知道她这是想到玲玲伤怀,所以才会这样的愧疚,就笑笑拍了拍她的手:“傻丫头,这时候说这些干什么?就算没有上北兄弟岛,仅仅是因为怀表的事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你又内疚什么?”
“不知道后面等待我们命运的又是什么,我们根本没有一技之长,不该进行这样的冒险的。”夏小暖又说道。
吴晨拉着她冰凉的小手给她安慰,又看着苏小萌和苦瓜说道:“命运是条神秘的河,我们都是河里的鱼,我们永远不能知道前面有什么在等着我们,我们更没有跳出河水来看看前路的本事,但我们还有信念,还有友情,只要我们不分散,再大的危险又算得了什么?大不了一起去面对,就算是不好的结局,但我们并不寂寞,难道不是这样吗?”
“好!”苦瓜拍手叫好:“晨子,看不出来你还有干政委的材料啊,说得太好了,管他前面有什么,我们不害怕,车到山前必有桥……桥还是路来着,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咱们在一起,怕他们个逑!”
夏小暖转头看着吴晨,她跟吴晨认识两年,就现在感觉吴晨特别帅,不管是北兄弟岛,还是现在,他的冷静和沉稳都让夏小暖重新认识了一遍,在这艘冰冷的潜艇中,她竟感觉胸中有丝丝的温暖,她在吴晨身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这是种如山似岳的安宁,她甚至感觉,只要有吴晨在身边,就不会有人伤害到自己,这种感觉让她依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