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好的老母亲却并没有太过伤心,不管怎么说,儿子又醒了,这已经让她很高兴了,等到邻居走完了,老母亲告诉王老好,今天早上,王老好早起磨豆腐,不料刚出门就滑倒了,脑袋磕在冻得结实的地面上晕死了过去,到现在已经过去近两个小时了,她老人家只当自己的儿子跌了一跤死掉了,可没想到又醒了过来,这太让人高兴了。
王老好却一头的雾水,他明明是救了一个姨太又跑到东北的深山中当了十几年的皇帝,可怎么会是跌倒晕死了两个小时?自己在东北那边都过完一生了,这边才两个小时?这裏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他的手上还留着被困洞中时挖掘泥土留下的痕迹。
王老好一个老实人,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中间的缘由,见人就说他当过皇帝,并且是当了十几年的皇帝,可哪里又会有人相信他?久而久之,大家都当他疯了,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慢慢的,王老好的豆腐生意也荒废了,成为了一个北平城里的叫化子。
可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人相信他的话,当时在北平城中有个靠给人写信为生的人,听了他的话后把这件事记载下来,唤作《寒晨梦语》流传了下来。
众人以为苏小萌要说出什么来,可没想到她竟讲了个故事,不只是吴晨,连带着夏小暖和苦瓜都听得一头雾水,三人一齐看着苏小萌,半天后,吴晨问道:“所以呢?这跟我们眼前发生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苏小萌白了他一眼:“古有黄粱、邯郸、南柯,后来又有红楼一梦,无非在说明人生就是一场大梦,你们说王老好究竟是不是疯了?还是他只是在昏迷时做了一个皇帝梦?如果仅仅是疯了,或只是做梦,他身上为什么会有在东北生活的痕迹?”
这点众人也想不明白,不过苦瓜摆了下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到底到没到过东北?你究竟想说什么?”
苏小萌说道:“我是相信他真的到过东北的,他在倒地昏迷的一瞬间,就进入了一个时间节点中,我们的时间是相对的,同时也是永远向前的,时间如一条缓缓流动的河,只会向前,不会后退。但这只是我们所认知的时间,可时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时间之前是什么?这点却是我们想了想不明白的,别说是我们,就算是科学家也想不明白,如果说时间以前是虚无,那么这虚无中会不会存在着另一种形式的时间?”
她这一番话下来,苦瓜已经晕了菜,瞪着俩大眼望着冰面,嘴裏不停的呢喃:“时间、虚无、形式、时间……哎呀,头疼死了,究竟是怎么回事直说不行吗?”
吴晨却有点明白了,他看着苏小萌说道:“你是想说,王老好在摔下的时候,他就进入了另一个时间中?他母亲和邻居这个空间的时间中过去了两个小时,但在另一个时间坐标中,王老好已经过了几十年?”
苏小萌点头:“对的,也可以说成是王老好进入了一个拉伸的时间坐标之中,这个拉伸的时间坐标有可能是两个小时,也有可能是一秒,他本人在这个拉伸的时间中过了几十年,可现实中的时间座标有可能只过了一秒,但这一秒是无限拉伸的,如果不是外力或者是死去,他永远逃不出这拉伸的一秒。”
苦瓜听得一头高粱花子,他两手伸开扯动:“拉伸的时间?时间还能被拉伸?如橡皮筋一样?”
吴晨一脸思索:“你的意思是,我们全都进入了一个拉伸的时间中?我们在这裏穿行了几个小时,有可能只是做了一个梦?有可能在正常时间中,我们只不过行走了一秒?”
苏小萌点头称是:“对的,一秒时间,我们迈一步也来不及,谈何赶路?所以,我们还在这一间石室中,我们从来没有走出过这一间石室,只不过我们的时间变长了。”
她这个想法太过匪夷所思,夏小暖这个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人却不能够认同,除非这裏有特别的磁场,否则他们的时间不会改变,这裏只不过发生了一件他产无法认知或解释的事,但要扯上时间和空间这种事情她不能接受,所以她摇头说道:“萌萌你这个想法是很有趣,但不会是事实,我们的时间并没有消失,我们的表仍在正常走动,我们吃过东西,我们的身体告诉我们很累了,我们决不是在做梦或进入了一个拉伸的时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