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僻静安宁的林间小道,现在充满了阵阵错落的马蹄和车轮碾压的声音。
地上铺着的青石板小路早已经因为岁月沧桑变得破败不堪。
一路行来早已经找不到整块的青条石了。
那些碎成几块深深埋在土裏面的青石已经算是最完整的了。
更多留下来的是杂散的碎石块混合在一片泥土之中。
那位英明神武的佛朗士五世早已经成为了几百年前传说中的人物。
与他同时代建造起来的这条漫长的贯串整个巴特森林的小路,已经在岁月无情的侵蚀之下,变得破败不堪这条破败而又漫长的道路确实保护着南方的那几个城市免遭豪门贵族们的掠夺。
自从佛朗士五世去世之后,再也没有一位国王陛下愿意重新修建这条道路。
也正是因为这条道路如此坎坷难行,因此,佛朗士南方一直是那些豪门贵族止步的所在。
不过,它也令生活在南港、莱而和皮顿的人想要到瑟思堡去,变成了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浩瀚辽阔的巴特森林一眼望不见尽头。
虽然从皮顿到瑟思堡只有不到两百公里的路程,但是,这段路坎坷难行,没有几天时间根本别想走出那片茫茫的大森林。
现在这条建造在密林深处的通郡大道上面,正一前一后缓慢得行进着两辆马车。
前面的那辆,装饰美观典雅,正是瑞博曾经乘坐过,去参加隆那男爵舞会的那部豪华马车。
现在乘坐在马车上的正是海德先生,在他身边的坐位上坐着那个冷酷的杀手凯尔勒。
除了出门旅行,凯尔勒从来喜欢直立站着,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随时能够自由得行动。
而且,他如果一个人独自外出的话,他情愿选择骑马甚至是步行,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坐在马车车厢裏面实在是太危险了。
但是,他必须随时保护头的安全,这是他的责任。
在第二辆马车裏面只有埃克特一个人。
事实上,这辆马车原本是他和瑞博两个人一起乘坐的,但是,按照海德先生的吩咐,瑞博骑着那匹纯种马独自前进。
对于这一点,埃克特当然知道头的意思,因为,那个真正的瑞博·拜恩迪特是个相当喜欢骑马的孩子,这种爱好来源、于他母亲家族的血统。
那位老梅丁伯爵就是闻名佛朗士的爱马者,他拥有佛朗士唯一的四匹南方系统纯种血统骏马,那曾经是梅丁家族值得炫傲的荣耀,同样也给谋杀他的人带来了下手的机会。
老伯爵的三个子女同样继承了这种爱好,那位莉萨小姐骑在马上的样子,曾经倾倒过无数瑟思堡的年轻贵族。
这种爱好一直传承到那位真正的瑞博·拜尔迪特的身上。
那个胆小如鼠的管家曾经好几次提到,这位小少爷出门旅行是从来不愿意坐马车的,他喜欢骑着马独自在马车前后平治。
这也是为什么海德先生坚持要瑞博整天骑着马的原因。
因为瑞博如果和那位真正的拜恩迪特少爷在性格上有丝毫的差异,都有可能会让人揪住不放,以便指正他是个冒牌货,这可是绝对不能够冒的巨大风险。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尽管他们能够让瑞博记住每一件与那位真正的拜恩迪特少爷有关的事情,但是,在性格方面出现差异,仍旧会令人感到不可思议,因为,知识和记忆是能够灌输进脑子裏面去的,而性格是用十几年时间慢慢积累起来,不大可能会突然间完全转变,而这正是最容易让人抓住把柄的地方。
更何况,性格上的差异,往往给人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人是伪装的是冒牌货。
反而,从问答中发现的破绽和纰漏可以用年纪幼小和时间过于久远蒙混过去。
一向以来,埃克特在所有计划中,对于这方面是最为注意的。
瑞博骑马同行对于埃克特来说还有一个好处。
他可以舒舒服服得躺倒在座椅上。
昨天一整天,他都忙于完善计划,一直工作到凌晨太阳升起的时候。
现在,对于他来说,充足的睡眠实在是太重要了。
颠簸的路面对于一个熟睡的人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好像回到了婴儿时代,躺在摇篮裏面一样。
瑞博独自一个人骑着骏马狂奔,对于海德先生的安排,他同样极为喜欢。
策马扬鞭,瑞博享受着腾云驾雾一般的感觉,背上没有沉重的压力,那匹纯种马更是跑得飞快,那种速度绝对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瑞博的马术恐怕连教他所有这一切的埃克特和凯尔勒都要自叹不如了。
骏马就像一道银灰色的流星一般划过大地,周围的一切飞快得向他身后飞掠而去,那种刺|激,那种享受简直难以想象。
瑞博和海德先生他们虽然同时上路,不过海德先生告诉自己,可以随他的便自由行动。
※※※
瑞博当然知道海德先生言下之意,他确实需要到玛世克老师在森林裏面的那个实验室去 一次。
整整一个星期,他没有来看过,不知道老师有没有给自己留下什么信息。
而他倒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告诉玛世克老师。
当瑞博骑着马如同一道闪电般,疾驰在从南港直通到瑟思堡的通郡大道上的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到路边有一群人正注视着他。
一辆样子普普通通的马车正缓缓地行进在同一方向的道路上。
那辆马车和这条大道上经常可以看到的,那些普通行商们乘坐的马车没有任何不同,狭窄低矮的车厢顶上安着一幅宽大的铁架子,行李摆在上面绰绰有余,多出来的地方还可以放些货物。
车厢两边开着极小的窗口,玻璃对于那些商人来说,实在是太奢侈了,一幅百叶窗已经足够用了。
为了做到更加坚固耐用,马车的车轮要比贵族们的专用马车小得多,车轴也更粗一点。
※※※
铰链和转向滑轮这种精巧但是容易损坏的东西,绝对不会出现在这种简陋的用来跑长途的普通马车上,对于它们来说两根硬木的支杆是最坚固可靠,同样也是最为实用的。
和所有的行商马车一样,四五个保镖是一路之上绝对不可缺少的。
他们既是保镖也是车夫,马车前面的坐位上挤着三个人,在马车后面栓着三匹马被拖着慢慢向前挪动。
那几匹马同样也没有什么特别,市场上到处能够买到,最普通的那种。
无论从那方面看,这些人都只不过是刚刚从南港进行完一笔交易,现在正赶着回家的那些过往商人。
马车顶上横放着的那两匹用厚厚的亚麻布包着的绸缎,好像也证明了马车主人的身份。
※※※
瑞博并没有注意这辆普普通通的行商马车,他丝毫没有减速,犹如一阵旋风一般,从马车旁边擦肩而过。
瑞博同样也没有注意到,当他骑着马接近那辆马车的时候,马车上那三个保镖不约而同得将右手伸到背后。
他们三个人的眼睛裏面,所流露出来的警惕而又沉稳的目光也绝对不是普通保镖能够拥有的。
“不要过于紧张,这反而会暴露我们的身份。”车厢之中传来一个女孩子的说话声。
“妹妹,他们三个人的反应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刚才我也有点紧张。”说完这句话,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打开车门从车厢裏面走了出来。
“主人,您怎么出来了,这裏不安全?”马车上坐着的那三个人中靠着右边那个年纪比较大的保镖说道。
“有的时候,我还是需要出来轻松一下的。”那个年轻人说着三步两步登上马车车厢的顶部。
他高高得站在车厢顶上眺望着瑞博远去的方向。
“哥,你看到些什么?”那个女孩也从车厢裏面跳了出来。
这个女孩确实有些与众不同,虽然是个女孩却穿着一条马裤,紧身的皮衣勾勒出迷人的线条,眼睛细长,眼角微微向上飞翘着,显得极不安分,高高的额头,丰|满的脸颊,配上那张玲珑可爱的小嘴,这个女孩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女。
只不过那双高高吊起的眉毛实在太浓密了一点,再加上那幅棱角分明的鼻子,这如果长在一个男人身上,绝对英俊潇洒,可惜……
正如这个女孩子给人的第一印象完全一致。
只见那女孩同样轻松得爬上车顶,颠着脚尖努力张望着。
只可惜,她上来得太晚了,而瑞博的那匹马跑得又实在太快了。
当她站到车顶上的时候,只能够看到远处腾起的一阵烟尘。
“哥,你倒底看到了些什么?”女孩问道。
“一匹好马和一个好骑师。”那个年轻人笑了笑说道。
“好马?好骑师?那匹马有我的‘飞电’那么好吗?那个骑师能够胜过哥哥你吗?”女孩问道。
听到女孩提这样的问题,前面那三位赶车的保镖心中暗自好笑,对于他们的小主人,他们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这位小姐心高气傲,事实上,她真正的意思,是问,那个骑师难道还有可能,能够胜过她这位骑术精湛的千金小姐。
那三个保镖身为属下当然不敢嘲笑自己的小主人,但是,那个作哥哥的就完全没有那么多顾虑了,只见他笑了笑说道:“你这个厂头,你是在说你自己吧,说实在刚才那匹马绝对不比你的那匹‘飞电’差,那同样是一匹纯种马,一匹极力优秀的纯种马,至于那个骑师,我也未必比他强,没有比过很难说得清楚。”
“纯种马?这裏会有纯种马?哥,会不会是那些人派来的探子?”那女孩问道。
“应该不是,骑着纯种马的探子,这样的手笔实在是太大了一点吧,福斯特,你应该看得比较清楚,你怎么看。”年轻人问道。
“主人,那个骑师是个小孩,和小姐的年龄差不多,好像还要更小些,看起来是个贵族,而且,也许是个见习骑士,他的骑术相当高明。”那个年长的保镖说道。
听到自己被说成一个小孩,那位小姐颇为不满,不过,那个年长的保镖虽然名义上称自己为小主人,实际上,父亲大人一直将他当作最好的朋友来看待。
这一次,自己和哥哥一起出来,临走之前,父亲大人曾经吩咐过,一旦遇到重大事情,全都听从福斯特的指挥,因此,他才是这裏事实上的首领。
“见习骑士?佛朗士王国连见习骑士都有这么精湛的骑术吗?”那位公子自言自语说道。
“少爷,您还是回到马车裏面去吧,这裏毕竟不安全。”福斯特劝道。
“放心吧,我保证周围没有任何人。”从车厢裏面传来一阵苍老的说话声:“而且,赛科斯和随理德正往回赶,看样子,他们行色匆匆,大概发现了什么异常情况吧,如果我的预感没有错误的话,今天晚上可能会不大太平,让公子好好活动一下,也许有些好处。”
听到马车之中的那位老者说话,所有人都不言语了,虽然他们一行中,这位老者不管事情,但是,他的话没有人会不听从,既然他说晚上将有危险,那么前面肯定有一场激战等着他们。
“我们是不是改变一下行程,今天就在皮顿过夜?”福斯特问道。
“不必了,我总觉得越早到达瑟思堡越好。”老者再一次说道。
听到老者的回答,所有人再也没有任何疑问,马车继续前进,不过这一次速度显然是快多了。
骑着那匹骏马,瑞博只用了两个小时就来到了玛世克老师在森林裏面的实验室。
实验室裏面一切都没有改变,只不过在那面镜子上,清晰的印着一些墨绿色的文字。
玛世克老师果然和自己联系了。
瑞博走到镜子面前,仔仔细细得阅读起来。
“亲爱的学生,你能够看到我写的文字,想必你已经成功得制取出了迷幻粉,我送给你的那些药膏也已经发挥了它们的作用了吧,迷幻粉是极其危险的东西,不过也确实相当有用,唯一的缺点就是使用起来相当麻烦,它只能够通过皮肤吸收,虽然有办法将它们炼制成只要呼吸到这些气体,就能起到作用,但是,这对于现在的你来说,难度无疑太高了一点,因此我给你准备了一件小礼物:一根属于你的魔杖,那是一个很简单的小东西,你只能够用它来施展三种风系小魔法,依你现在的能力,应该足以驾御并且使用这三种魔法,如果,你能够巧妙使用这根魔杖的话,你会发现,你比一个学习了十年魔法的魔法师更懂得怎么去战斗,我想,这对于现在的你是相当需要的。我的学生,我再一次告诉你,对于一个魔法师来说,拥有强大的魔力远不如懂得如何巧妙得操纵有限的魔力更加有效,高明的魔法师往往是个充满智慧的人,而不是一个仅仅拥有强大实力的家伙。瑞博,你可以从金蝴蝶那里知道,我将魔杖放在什么地方了,愿幸运之神祝福你,我的孩子。”
当瑞博将镜子上的文字阅读完毕之后,那些文字慢慢地暗淡下去,最终完全消失不见了。
没有什么比掌握新的知识更能够令瑞博感到兴奋的了。
“唔噢”瑞博禁不住欢呼起来,他在实验室裏面又蹦又跳,原本空空如也的实验室裏面,这下子充满了无比的欢愉。
随着瑞博的欢呼声,那支金色的蝴蝶也在空中翩翩起舞,好像它同样能够感受这份欢乐一般。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瑞博才慢慢冷静下来,他抬起头对空中飞舞着的金蝴蝶说道:“你知道,玛世克老师留给我的魔法杖放在什么地方吗?”
那支金蝴蝶好像完全听懂了瑞博所说的话一样,飘飘荡荡得像实验室的塔顶飞去,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忽悠忽悠得飘了下来,在它那纤细的金属肢上挂着一根一尺来长,麦杆粗细象牙色的魔法杖,在魔法杖的顶端还用黄色丝带系着一卷羊皮纸。
瑞博连忙小心翼翼地将飘落的魔法杖和那卷羊皮纸接住。
他爱不释手得打量着这根属于他的魔法杖。
魔法杖还真得是用象牙精细打磨而成的,那光洁的象牙表面,那柔润的色彩,那富于弹性的手感,无不令瑞博感到爱不释手。
轻轻挥动这根魔法杖,瑞博甚至能够感觉到魔法杖和风元素相互碰撞产生阵阵共鸣,仿佛在空中奏响了一曲歌颂风的交响乐。
激动了妈,一会儿,瑞博这才定下心来,他轻轻得打开羊皮纸。
羊皮纸上的文字极为简洁,只是描述了这根魔法杖所能够施展的那三个魔法,以及施用魔法需要进行的冥想和咒语。冥想对于瑞博来说,并不困难,他一直在进行这方面的练习,事实上,玛世克老师送给自己的那种药膏,要真正发挥作用同样需要特殊的冥想,瑞博不但完全掌握了这种冥想方式,而且,他绝对没有忘记凯尔勒对自己的教导,只有精通这种技巧,只有在任何状态下都能够毫不失误的运用这种技巧,在才能够称得上真正掌握了这种技巧。
虽然,瑞博并不喜欢凯尔勒,但是,凯尔勒所说的这些无疑是正确的。
正因为如此,在这一星期时间裏面,瑞博花费了极大心力使得自己无论在如何紧张的情况下,都能够立刻静下心来,迅速进入冥想状态。
这种修练极为辛苦,但是,收效无疑是巨大的。
瑞博深信,魔法师中能够做得像他这样好的,也许并不多。
而羊皮纸上面记录的冥想方式,和那种冥想只有微小的差别。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这种冥想原本就是用来聚集风系元素而已,原本就不是什么极其高明的魔法冥想。
对于瑞博来说,真正困难的事情是那三个长长的咒语。
所有的咒语都是用五种被称为“神文”的特殊文字记载的。
在玛世克老师留给他的那卷作为魔法启蒙教材的羊皮纸上面记载着两种比较常用的“神文”,这一个星期以来,他最主要的功课除了掌握冥想方法之外,就是学习这些“神文”。
那些神文学习起来相当困难,和瑞博所知道的世界上流行的任何一种文字都不一样,两种“神文”的字母加在一起多达三百二十五个之多。
而最令瑞博感到头痛的就是,这些“神文”每一个字母都有五六种完全不同,毫无规律可言的读音,这些“神文”应该怎么念,完全看字母之间互相的组合,而这同样是没有任何规律的。
仅仅一个星期时间,瑞博对于这种神秘文字的掌握仍旧极其有限。
拿着那张羊皮纸,瑞博只能够硬着头皮搜肠刮肚得试探着解读。
幸好羊皮纸上面清楚得记载着这三种魔法的用途和施展方法。
那根魔法杖就像一种特殊的发射装置,就像他最喜欢使用的那把手弩一样,只不过,魔法杖发射的并不是弩箭,而是液体。
这根魔法杖能够聚集风系元素,将液体以三种方式发射出去。
第一种魔法,能够将魔法杖所吸收的液体化作一蓬飞雾飘散到面前方圆十米的地方。
第二种魔法会将液体凝结成一滴液珠,用风元素包裹着发射到两三百米的地方,那可要比弩箭强得多了,更令瑞博高兴的是,这种魔法几乎百发百中,根本用不着瞄准,液体绝对能够射中你需要它射中的位置。
至于第三种魔法,只不过就等于一加上二罢了,它同样能够将液珠推送到两三百米的地方,然后在空中化作一片方圆十米的飞雾,当然,相应的,第三种魔法咒语的长度也接近前两种咒语长度的总和。
既然知道施法的步骤,手里也有了魔法咒语,接下来唯一需要的就是试验,一次又一次的试验,直到将正确的“神文”念法找到为止。
虽然瑞博并不知道应该对这长长的咒文如何下手,不过小聪明他还是有的,那三条咒文中有些比较眼熟的组合,好像在其他地方看见过,瑞博记得曾经学过儿杀简单的咒语,在那些神文咒语旁边,玛世克老师用佛朗士语进行了注音。因此瑞博知道应该怎么去读。
那么接下来只要找出剩下的那些神文组合就可以了。
瑞博不明白,为什么老师不干脆将注音也记录在这三条咒语旁边呢?
难道是老师想要让自己练习着寻找神文组合中的窍门,看来也就只有这种解释了。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全都被瑞博花费在研究魔法上面,当然,他绝对不会用迷幻粉这种珍贵而又危险的液体当作魔法实验的消耗品的,反正这个世界到处都有一种被称为“水”的液体。
瑞博的魔法试验还算顺利,当他感到实在是极为疲劳,精神怎么也无法集中起来的时候,他总算找到了其中一种魔法咒文的正确念法。
瑞博知道自己已经到了魔法极限,至少三四个小时之内,是没有可能施展任何魔法的了。
看来这三个魔法远比老师最早教给自己的那种漂浮魔法要消耗更多魔力。
不过既然知道了一种咒文的念法,另外两种大致也能够猜测出来,这三种魔法互相之间是有着紧密的联系,而且,它们具有共通的魔法特征。
瑞博感到自己多少摸到了一点其中的规律所在。
想到这裏,他这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
他们是一大清早就出发的,自己骑着马跑得很快,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到了这裏,海德先生他们不可能这么快,记得第一次和埃克特先生一起乘着马车来皮顿的时候,用了半天时间。
现在应该快要到这裏了。
想到这裏,瑞博连忙将魔法杖和那卷羊皮纸插|进衣服右侧的插兜裏面。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将需要告诉玛世克老师的事情写在镜子上。
瑞博从马鞍侧面的插袋裏面取出他精心调制的魔法药水,然后回到实验室。
他实在有太多事情,要告诉自己的老师了。
瑞博将最近发生的一切详细得写在镜子上面,老师知道了这一切,说不定会赶回来帮助他呢。
不过瑞博对此并不敢肯定。
在镜子上写完字,瑞博走出实验室骑上马向远处隆那男爵的林间别墅跑去。
虽然,不能够使用那种魔法,但是对于这匹纯种马来说,瑞博的重量根本算不得什么,行进在林间小路上,马的步伐仍旧如此轻盈优雅。
隆那男爵的别墅转眼就到。
出乎预料之外的是,别墅的房门紧闭着,只有几个下人在农田裏面采摘着瓜果蔬菜。
“海德先生,您是海德先生,小姐一直在惦念您,您为什么老不来,可把我们的小姐愁坏了。”农田裏面一位老人站起身来,他将双手在身上围着的那幅围裙上擦干净后,毕恭毕敬得向瑞博走来。
瑞博认得那个人是隆那男爵家的管家,他客气得问道:“管家先生,我、我爷爷和我叔叔一起来拜访隆那男爵大人,大人不在吗?”
“哎呀,您看,真不巧,昨天,我们老爷就带着夫人小姐去瑟思堡了,听说领主大人最后一位继承人也被谋杀了,而且,这次是一场公然的血腥屠杀,嗨,这个世道是怎么了呢?老爷和夫人小姐赶到瑟思堡参加追悼仪式去了。”管家说道。
“昨天?那么看来是赶不上了。”瑞博对此倒是并没有任何遗憾。
“是啊,您看,多么不巧,如果能够和您同行,小姐一定会很高兴的。”管家念念叨叨得说道。
“谢谢您,管家先生,我得先走了,爷爷还等着我呢,反正到了瑟思堡总能够见到芬妮小姐。再见了,管家先生。”说着瑞博调转马头,向来的路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