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先生,埃克特和瑞博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凯尔勒使出浑身解数进行战斗,因此他们并不知道,战场上倒底谁占有上风,不过,他们对于凯尔勒相当了解,黑夜是他最好的隐藏所,在黑暗之中没有任何人能够战胜他这个杀手之王。
但是另一边就完全不同了,那位保镖首领和他们朝夕共处,他的实力有目共睹,因此,这种拼命的打法意味着什么,恐怕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清楚。
正因为如此,那四个原本围观的保镖突然间向战场上飞奔过来。
看到如此情形,特德也不能站在一边袖手旁观了,他拖着受伤的腿也向战场上飞奔而去。
至于埃克特和那个伙计,他们心裏明白,自己的身手跟这些人根本无法比。
唯一能够插得上手的只有瑞博了。
为了施展魔法方便,那根魔杖始终拿在他的手上。
瑞博二话没说,举起魔杖立刻念起咒语来。
瑞博作为一个魔法师的身份,对方阵营裏面的那些保镖没有一个不清楚的,因此,那些扑向战场中心的人影改变方向朝着瑞博掠来。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半空中出现一道耀眼的光芒。
那道光芒比太阳还明亮一百倍。
而且,它的出现是如此的突然,以至于在场的每一个人不可避免得眼前一片模糊,老半天时间都陷入一种完全失明的状态之中。
最先恢复过来的,除了凯尔勒和瑞博之外,还有那位保镖首领。
“我必须向各位道歉,刚才我们确实有将敌人引到你们那里的企图,我再次为曾经有过这种企图而道歉,很感谢各位的帮助,幸好各位没有受到丝毫伤害,小小心意作为补偿,以表达我真诚的歉意。”那位年轻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轻轻得放在路边一棵倒塌了的树留下的树墩上面。
主人发话了,那些保镖们当然乖乖得退了回来。
凯尔勒默默得站在那里,他等候着海德先生的吩咐。
海德先生自始至终面无表情得站立在那里,他好像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好长一会儿才指了指那个布袋说道:“特德,去看看那是什么?”
特德小心翼翼得靠近着那个树墩,轻手轻脚得拿起布袋,他心中相当清楚,这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也许裏面隐藏着致命的杀机。
打开布袋,裏面的一切让特德惊呆了,那是整整一袋宝石,晶莹剔透的闪亮着耀眼光辉的大块宝石,这样一颗肯定价值连城啊。
特德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是宝石吗?”海德随口问道。
“您是怎么知道的?”特德疑惑得问道。
“那个年轻人应该是某国的王子,这是他们的一贯作风,事先准备一袋宝石,以便在危急时刻赎买自己的性命。”埃克特淡淡得说道。
“要杀了他们吗?”凯尔勒问道。
“没有必要,看样子他们自己的麻烦就够多的了,另外有人等候着收拾他们。”海德先生摇了摇头说:“而且我们的麻烦同样不少,对于我们来说,没有利益的事情少作为妙。”
“他们会不会?”埃克特问道。
“我想应该不会,他们应该已经知道我们的实力了,而且,还有可怕的敌人在暗处随时等候着伏击他们,在这个时候,再树强敌想必不是明智之举。”
说到这里海德先生停顿了一下,他想了想继续说道:“不过谨慎一些还是很有必要的,凯尔勒你负责守夜。特德好好休息一下,你的伤最好快一点痊愈。”
“头,这怎么办?”特德一瘸一拐得走了过来,他扬了扬手中的布袋。
“你选两块,其他的交给埃克特处置。”海德先生吩咐道。
说完这些,海德先生领头往回走去。
回到停车的地方,帐篷,马车全都已经烧毁了,看着一地废墟,海德先生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道:“看来今天晚上只能够连夜赶路了,特德,现在还有足够的马匹吗?”
“还有六匹活着的,正好一人一骑。”特德说着将六匹马牵了过来。
“大家尽快收拾一下,看看有哪些必须要携带的重要行李,半个小时之后出发,我们得连夜赶路了,特德,最快什么时候能够到达瑟思堡?”海德先生问道。
“快一点的话,明天下午就能够到达。”特德肯定得说道。
“明白了,凯尔勒,你到四下里搜寻一下,看看还有哪些活着的家伙,用不着客气全部杀掉,不过小心瑞博布下的迷雾。”海德先生好像突然间想到些什么又加了一句:“你再找找看,裏面有没有比较有价值的人物,能够组织起这样一帮不要命的家伙,为首的肯定不是泛泛之辈,可惜,对此我一点线索都没有,也许那些尸体会给我们带来答案,割两个脑袋回来,我有用处。”
听到头这样吩咐,凯尔勒立刻开始行动。
“您的意思是,乘机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将这件原本是衝着那些人的事情,算在我们头上?”埃克特凑上前来问道。
“有机会总是要妥善利用的嘛,这几十具尸体无疑增加了瑞博身份的真实性。”海德先生说道。
“会不会引鬼上身?”埃克特对于刚才那场生死相搏仍旧心有余悸。
“这场风波如果真要找到我们头上,那是躲都躲不过的,既然躲不过,还不如引那些牛鬼蛇神到我们的地盘来,赫斯,你立刻启程回莱而,让派姆尽快赶到瑟思堡,我有事要找他。”海德先生斩钉截铁得吩咐道。
将一切安排妥当,所有人自顾自得回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不过被这场大火一烧,早已经没有什么能够保留下来了。
对于埃克特和瑞博来说,他们几乎没有任何损失。
不过海德先生却感到相当遗憾,那两个跟随了他四十年,到过无数国家的大皮箱,已经化作了一堆灰烬。
从灰烬之中翻出一两件没有烧毁的物件作为纪念品,海德先生也算是收拾完行李了。
所有人将马匹牵在手里,他们等候着凯尔勒回来。
过了一刻多锺,凯尔勒的身影出现在人们的眼前,在凯尔勒手中还提着一个包袱。
“是力多可,西拜的‘残风’力多可。在佣兵界他很有名,传闻他已经洗手不干了,不过,看样子有人花费了巨大的代价聘请他秘密训练了这些家伙。”凯尔勒说道。
对于“残风”力多可,海德先生也有些耳闻,毕竟,以使用弓箭闻名的人并不是很多,而力多可便是其中的饺佼者。
海德先生自己所擅长的便是弓箭,不过他的弓箭以精准着称,而力多可之所以被称为“残风”,那是因为此人射箭速度奇快无比,他的连珠箭法传说甚至能够连风都射断。
正是因为有这手绝活,力多可在西拜很受尊敬。
“他是怎么死的?”海德先生多少有些伤感,虽然曾经是敌人,但是,力多可倒底是以弓箭技艺成名的人物,死得这样不明不白当然令他感到有些悲哀。
“背后挨了致命的一击。”凯尔勒淡淡得说道。
“嗨,弓箭手最害怕的东西全都是来自于背后的,是谁杀了他,难道是和你同样高超的杀手所为?”海德问道。
“不,肯定是个新手,地上留下了很多痕迹,作为一个杀手,那个人并不合格,不过,他显然相当清楚力多可藏身的位置,他是直冲着力多可去的。”
凯尔勒将自己所有的发现对海德先生说了一遍。
海德先生沉吟半晌,他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过现在不是为这种事情伤脑筋的时候,他吩咐,全体上马。
除了赫斯之外所有人朝着瑟思堡进发。
当他们经过那个微服外出的神秘王子的落脚地的时候,那里同样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
拉车的马同样全都不见了,看来他们的选择和自己这边是完全一样的。
夜晚的宁静被嘈杂的马蹄声彻底踏碎了。
一路奔波,当黎明到来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有些疲乏了。
毕竟岁月不饶人,激烈的战斗再加上一整夜的鞍马奔波,令这位老者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
至于埃克特,作为一个骗子,他的身手无疑相当不错,不过,真正生死相搏时,他甚至还没有瑞博有用。
同样骑马是他的特长,不过那并不包括摸黑骑着马赶夜路。他那双没有受过特殊训练的眼睛,是这些人中唯一不能够在漆黑的夜晚中找到正确的道路的一个,如果没有特德在旁边搀扶着,埃克特早已经掉下马来了。
所有人中最累的就得数特德了,流了那么多血,特德早已经体力不支,一路上还得拉着埃克特,所有这一切都够他费心神的了。
事实上除了瑞博和凯尔勒之外,所有人都累得够呛,当天色开始发白,能够朦蒙胧胧得看到远处的树木的时候,海德先生吩咐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从水囊裏面倒出些清水将脸上的灰尘清洗干净,瑞博,埃克特和海德先生又恢复成了高贵典雅的贵族形象,只不过他们身上沾满尘土的衣服稍微显得落魄了一点。
特德在一旁准备起早餐来了,这是他的工作。
再说,所有人中除了他和海德先生,其他人的厨艺实在难以令人恭维,总不能让海德先生亲自动手吧。
吃过早餐,休息片刻,众人再次启程,接下来的路程还漫长着呢。
“头,换一下马吧,您骑那匹纯种马,那马走得平稳。”特德说道。
海德先生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反正下午就能够到达瑟思堡,到了那里,瑞博就是主角,不要忘了,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海德先生,这不会有什么影响的,我看还是照着特德所说的那样?换一下马为好。”瑞博说道。
“不,瑞博,听话,你虽然很聪明,但是,你的经历远没有我和埃克特那么丰富,你完全不能够想象,会因为一个很小的地方而造成彻底的失败,任何纰漏都可能是致命的,瑞博,我要你牢牢记住一件事情,你要在每一件事情上做得和真正的瑞博·拜恩迪特一摸一样,不能有丝毫的偏差,好了,大家上马吧。”海德先生吩咐道。
巴特森林中的通郡大道上再次响起马蹄声,在道路两边惊起一片飞鸟。
白天骑马行进的速度显然要比夜晚快得多,凯尔勒当先在前面开道,瑞博负责殿后,现在这群人中最有战斗力的就他们两个人了。
海德先生尽可能的压低身体,几乎是匍匐在马鞍上面,对于他这样一位老人来说,迎面而来的风,使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心脏飞快得搏动着好像立刻要挣脱胸膛的束缚跳出来了一样,紧紧夹住马鞍的双腿好像完全麻木了根本没有知觉一样,腰上的肌肉也好像渐渐僵硬起来。
所有这一切,都令这位老人感到无奈。
自己确实已经老了。
想当初,年轻的时候,整天骑着马四处奔波,何曾有过这样力不从心的感觉。
无数次长途跋涉,无数次坎坷艰程,无数次死里逃生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是遥远的过去的记忆了。
岁月不饶人,自己已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了,一个再也忍受不住路途颠簸的老人了。
该是退休的时候了。
一路上,这位老人忍受着路途的颠簸给他那老迈的身体带来的痛苦。
也许这将是他最后一次长途旅行,也许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冒险。
到瑟思堡的路途并不长,但是,在一群疲惫不堪的人看来,这条路实在是太长了,好像漫长得没有尽头一般。
虽然,人的感觉确实是这样的,但是,道路并不会因为感觉而变得更长。
当太阳渐渐向西面落下去的时候,瑟思堡的城门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瑞博从来没有来过瑟思堡。
瑟思堡是佛朗士南方的首府,也是整个佛朗士王国有数的几个大城市之一。
对于这个首府城市,瑞博很久以前就充满了好奇和向往。
从远处看,瑟思堡就像一座堡垒,一座坚固无比的堡垒。
高耸笔立的城墙上每隔几步便砌着一个两米宽的箭垛,和书上介绍的堡垒要塞有些不同,瑟思堡外墙上没有任何射击孔,整面城墙都是用巨大的青条石堆砌而成的。
为了弥补防御火力的不足,在每一面城墙上建造着五座巨大的三层塔楼,塔楼上布满了箭孔。
瑞博跟在海德先生他们身后,骑着马慢慢向城门走去。 巨大的城门有三米多高,两扇门板好像是用铁打造而成的,不过,按照书上说,那只不过是包裹着一层厚厚的铁皮罢了,裏面还是木头的。
真正起到防御作用的是城门顶上那道完全用生铁浇铸而成的栅栏门,看样子那东西至少有两吨重,怪不得城楼上要安置那么大的一座绞盘,在城门口,站着一队衞兵,他们头上带着的铁盔是他们身上唯一真正能够让他们保住性命的防具,那身厚棉布袍恐怕装饰的作用要远比防御的作用来得更大。
这些衞兵胸前绣着瑟思堡的徽章,对于这个图案,瑞博再熟悉不过了。因为那同样也是梅丁家族的族徽。
一面盾牌上画着狼和麋鹿这两种在自然界中绝对不会平静得待在一起的动物。
盾牌的花纹是黑兰相间的菱形图案,因此士兵身上穿着的布袍同样也是这种颜色的。
瑞博感觉着,那些士兵身穿这样一身衣服,模样有点像马戏团裏面的小丑,只不过小丑衣服一般是白色和红色花纹相间罢了。
瑟思堡城门外已经颇为热闹了,从城门口一直延伸到森林边沿的一路上整整齐齐得建造着一排排房屋,样子看上去确实有些简陋,大多是用木头搭建的,很少看到砖块和瓦片的房子。
这些房屋面向街道的那一边,全都打通成为了铺面,这倒是和南港差不了多少,楼下想必是仓库或者雇工住的地方。
不过,和南港不同,这裏的铺面出售的都是一些日常用品。
柴米油盐,锅碗瓢盆是这裏最大宗的买卖。
隔着一条街的地方传出来阵阵鸡叫鸭鸣和猪的噜噜声,从街口走出来的人个个手里拎着蔬菜瓜果,或者是鸡鸭鱼肉,看样子那里是菜场。
也许因为已经是下午了,因此集市上显得人并不是那么多,店里的伙计靠在柜台上打着瞌睡,掌柜的也不见踪影,大概是到后面休息去了吧。
瑞博一行五人的穿着显得有些破败,一夜的搏杀让除了凯尔勒之外的每一个人身上沾满了血迹,血迹和灰尘泥土混合在一起,斑斑驳驳一块块的煞是惹眼。虽然时值深秋,一路狂奔也令特德,埃克特和海德先生汗流浃背。
他们三个人满脸疲惫之色,特德更是脸孔发白,刚才在路上的时候,他大腿上的伤口再一次进裂了开采,血不但将马裤完全染红了,甚至连马鞍上也沾满了血迹。
对于这样一群人想要进城,衞兵当然要引起警惕啦。
幸好,海德先生和埃克特看上去虽然狼狈,但是,他们那做人的气势和卓越不群的风度使得衞兵们哪怕是再没有见识,也知道这几个人绝对不简单。
瑟思堡不打仗的时候,出入城门是用不着盘查的。
不过因为领主大人的最后一位继承人在南港被杀害了,而那些人的手段又异常的残忍,血腥的手段引起了众人的恐慌,再加上,为了参加小继承人的追悼仪式,几乎佛朗士南方所有的贵族齐聚瑟思堡。
在这个时候,出现一点意外,那是任何人都担当不起的,因此,对于那些形迹可疑的人,城门站岗的衞兵必须详细盘查一番。
海德先生他们几个这幅模样,如果还算不上形迹可疑的话,那么就没有人能够拥有这个称号了。
不过,那几个衞兵也不是笨蛋,眼前这伙人有老人也有小孩,虽然身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不过,绝对不像是亡命之徒,倒更像是受到洗劫的富商,弄得不好还是个贵族,这些人可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
“各位尊敬的先生,欢迎你们来到瑟思堡,各位一路上遇到了些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吗?”一个微微有些发福的军官从城门那边跑了过来,他边跑边问道。
瑞博看了一眼这位军官,一张宽大的圆脸虽然还称不上肥胖,但是已经找不到下巴了,脑门微微有些谢顶,浮肿的眼囊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老年人。
作为军官,他身上穿着一套连体胸甲,头上带着一顶大沿铜盆盔,顶上镶着蓬松的鸵鸟羽毛。
“我是凯威埃莱·埃格雷特·海德勋爵,路上遇上了匪徒,我们遭到了袭击。”海德先生说道。
“匪徒,哦,您说有匪徒?看来南方确实不大太平了,他们刚刚杀害了一位领主继承人,就又开始沿路打劫了,您放心,我一定会报告军事长官的,那些匪徒一定会被吊死在绞首架上。”那个军官满脸堆笑着说道:“勋爵大人,您现在是打算先去哪里?是去郡守府报案呢,还是先找个旅店休息一下?”
“我得先去教堂,我的一位忠心耿耿的仆人在这次袭击中受了伤,神圣的抚佑是我们现在最需要的东西。”海德先生说道。
那个军官不需要别人指点就知道,那个受伤的人肯定是特德,因为那没有血色的脸和沿着马鞍往下淌着的鲜血完全可以证明这一切。
“是的是的,完全看得出来,您勇敢的保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那些牧师们的治疗和充足的休息,不过,现在教堂里的那些牧师们恐怕很难抽出时间来,您不知道,今天是守灵日的最后一天,这关系到我们尊敬的领主继承人是不是能够平安得升入天堂,而且,住在皮顿的贵族们刚刚到达,他们正好在您之前一个小时到达这裏,想必现在应该正在瞻仰遗灵。”
“皮顿的贵族们?有一位隆那男爵,他们也已经到了吗?”海德先生问道。
“隆那男爵?哦,是的,还有他那位美丽动人的女儿,他们是一起来的,总共三十多辆马车呢,隆那男爵一家是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军官笑着回答道:“他们直接去了教堂。”
“好吧,谢谢,我们可以进城了吗?”海德先生问道。
“勋爵大人,请。”军官恭恭敬敬得行了个礼。
瑞博跟在海德先生后面,骑着马进入瑟思堡。
穿过城门,眼前豁然开朗,瑟思堡毕竟是一个大城市,虽然未必比南港更加繁华,但是,从气势上来说,瑟思堡要恢宏得多。
四周建造着无数楼房,不是通常能够看到的两层楼三层楼那种,而是真正的高大楼房。
※※※
摆满塑像的广场也是南港很少看到的东西,对于寸土如金的南港来说,空出那样一大块地皮,那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瑟思堡拥有众多以大理石砌成的宏伟建筑,那是其他地方根本没有的,在南港和莱而最豪华的庄园也只不过是用砖石砌成,顶多用大理石铺成地板,就像海德先生的庄园那样。
除了建造的材料完全不同之外,这些建筑物四周还耸立着精美的雕刻,虽然称不上是完美的艺术品,不过,这些雕塑的价值恐怕不在建筑本身之下。
同南港和莱而比起来,瑟思堡另外一个明显的特征就是它久远的历史。
道路两旁随处可见佛朗士七世或者九世时代的建筑风格。
虽然不可否认,在佛朗士历史上最强盛的时期是佛朗士五世时代,那时候,佛朗士几乎君临天下,但是,那位英明神武的五世陛下并没有在文化方面有所建树。
而那位在史书中以颓废着称的佛朗士六世,除了称不上是个好国王之外,在其他很多领域,他无疑是个天才。
这份天才造就了其后一百年中佛朗士文化上的一段高潮。
在这一百年中,出现了无数天才的艺术家,他们的成就很少有人能够超越。
而佛朗士七世时期的建筑艺术也从此成为了绝响,虽然众多风格被系统得保留了下来,但是,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么多能够令人永远牢牢记住的宏伟建筑物。
行走在这些不同时代的建筑群之间,看着这些大师们创作出来的艺术品,瑞博好像一下子进入了一条绵延的历史长廊。在这条长廊上聚集着各个历史时期的伟大成就。
看着这一切,瑞博深深陶醉了。
正当瑞博被这一切深深吸引的时候,他们的目的地瑟思堡大教堂出现在他的眼前。
如果说瑟思堡有哪一座建筑物最恢宏壮观,无疑就是这座大教堂了。
三千多根用白色大理石雕琢而成的立柱环绕在教堂周围,每一根大理石柱底部都雕刻着一尊天使像。教堂前面的那二十多阶大理石台阶延伸开来和一座广场没有什么两样。
教堂的正面是一座十米多高的塔楼,塔楼正面面对着广场的一边安装着巨幅拼花玻璃窗台。
教堂的大门虽然没有城门那么宽阔,不过高度却不相上下。
大门两边装饰着众多雕像,那绝对是真正的艺术品。
大教堂最显眼的地方远不是那个十米多高的塔楼,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是那个气势恢宏的大圆顶。
庞大的圆顶呈现出完美的弧度,那简洁的造型已经用不着任何雕塑来装点它,巨大的圆顶本身就是一件惊世杰作。
瑞博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众多建筑家和艺术家对大圆顶情有独锺?
因为,这种巧妙的设计确实能够给人以难以诉说的完美的感觉。
瑞博完全被这一切深深吸引住了,他站在大教堂门口流连忘返,如果不是埃克特拉着他的话,也许他早就和众人走散了。
进人大教堂,裏面的一切给人的感觉和教堂恢宏壮丽的外表截然不同。
大教堂外观的主要特征是气势磅礴而又简洁明快。
走进裏面,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金壁辉煌。
整个大殿贴满了金箔,这些金箔还被精心得雕镂成漂亮的花纹。
无数大理石雕像被用来装点这神圣的殿堂,放在这裏的无一不是艺术精品。
阳光从彩色拼花玻璃窗透了进采,给大殿裏面的一切染上了漂亮的色彩。
从房顶上笔直得映照下一道金黄色的阳光,这副神圣庄严的景象让瑞博联想起第一次遇到玛世克老师时的情景,和老师实验室裏面的那根绿色光柱比起来。
这道金色的阳光缺少那一份神秘的色彩,但是多了一缕庄严肃穆的气氛。
正当瑞博沉浸在这一片神圣壮丽的景象之中的时候,突然间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惊呼声:“噢,我亲爱的老朋友,你们这是怎么了?我的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