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魔盗 蓝晶 6281 字 21天前

卧室之中的壁炉裏面烧着熊熊炉火。炉火将冬季的严寒完全驱散。壁炉边上堆着一摞劈得整整齐齐的松木。这是冬季用来取暖最好的燃料。松木散发出的那种特殊芳香,随着热气在室内飘荡着。

华贵的丝绸被褥和床单,松软舒适的丝绒枕头,来自托尔的织锦盖毯凌乱的掉落在地毯上面。卧室之中仿佛刚刚刮过一阵飓风,又好象被两支互相作战的军队践踏过一般。极度疯狂之后便是极度的宁静。躺在床上,瑞博轻轻得抚摩着芙瑞拉小姐那柔嫩的皮肤。刚才的疯狂,是他唯一能够给予芙瑞拉的补偿。

瑞博绝对无法忘记,当芙瑞拉小姐笑盈盈得半开着门,轻笑将他拉进卧室之后,真情流露的她那悲伤的模样。和兰蒂小姐不一样,在众人面前芙瑞拉永远是个意志坚强并且玩世不恭的女人,好象对于生活和生活中的一切都已经看透了一般。只有和瑞博单独相处的时候,芙瑞拉才会表现出她柔弱的那一面。芙瑞拉的哭泣是无声的,她会用牙齿咬住瑞博的衣领,任凭眼泪淌满脸颊。但是这无声的哭泣更令瑞博感到哀伤。

和表达悲伤的方式完全不同,芙瑞拉会用最放肆的方法来表达自己的喜悦。彻底的放纵和疯狂之后,才是温情脉脉的拥抱和抚摸。有的时候,瑞博确实无法理解芙瑞拉,但是他总是极力的迎合着芙瑞拉小姐的喜好,因为这是他唯一能够补偿芙瑞拉的办法。精疲力竭之后,互相拥抱在一起,瑞博确实感到温馨和快乐。在这异地他乡,瑞博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感觉。自从他离开南港,从一个南港小店员变成了瑟思堡领主继承人瑞博·拜恩迪特之后,他还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感觉呢。

“事情总算是圆满解决了。”瑞博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埃克特已经给头送去消息,南港应该可以松口气了。”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芙瑞拉挑了挑眉毛问道。作为一个女人,她并不喜欢旅行,特别是在那寒冷的冬季作长途旅行。

“如果没有麻烦的话,等到头给我们回信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动身了,至少埃克特是这样告诉我的。”瑞博回答道。

“那样说来,回到瑟思堡对于我们来说,将是遥遥无期的一件事情了。”芙瑞拉嘟囔着说道。

“还会有什么麻烦吗?”瑞博忍不住问道。

“我担心,佛朗士可能要掀起难以想象的风暴,而你就是暴风的中心。”芙瑞拉皱紧着眉头,语气低沉的说道。

“这一次国王的威信大大削弱,长老院渐渐偏向于菲利普斯亲王这一边,在这种情况下,局势就变得极为微妙,象瑟思堡这样的外藩到底站在哪一边,对于力量的平衡往往有着巨大的影响,恐怕我们未必能够如愿以偿得从这个大泥潭之中顺利脱身。”芙瑞拉解释道,虽然她一向不喜欢管这些事情,但是因为这一次关系到瑞博,在瑞博住在伦巴底的那段日子裏面,芙瑞拉确实花费了不少精力将戏子收集到的那些情报研究了一遍。以芙瑞拉的眼光和感觉,自然从中看出了不少东西。

“你猜在这种情况下,海德先生会如何选择?”瑞博问道。

“头不会投靠任何一方,瑟思堡和南港就是因为始终同佛朗克保持着一定距离,因此才能够如此繁荣。无论是国王还是亲王,全都将南港当作一块肥肉,无论谁在王座上坐稳下来,对于南港都没有好处。”芙瑞拉撇了撇嘴说道。

“可是,我们现在已经与陛下为敌,即便我们打算收手,相比陛下也不会愿意吧。”瑞博无奈得说道。

“呵呵,你可是过于天真,难道埃克特从来没有教过你,政治是最没有原则的交易吗?昨天的死敌,完全有可能成为今天的朋友,同样曾经站在一条战线上的朋友,很有可能突然之间出卖你,国王不久和佛朗士王国最大的死敌得里至签定了协议吗?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芙瑞拉语带嘲讽地说道。

“如果陛下不将我们当作敌人,这真是天大的好事。”瑞博笑着说道。

“是吗?头和埃克特恐怕不会这样认为,今后的局势将会更加复杂,我们不但要防着国王,还得防着以前那些朋友,更要防着那位亲王殿下。”芙瑞拉轻声说道。

瑞博不解得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头已经派人到意雷去保护你的阿姨和叔叔了,麦尔·道芬为了南港的利益,很有可能会在适当的时机背弃我们,瑟思堡领主的位置确定下来之后,局势便已经发生了变化,无论是国王还是亲王,在坐稳王位之前,都不会再一次插手南方的事物,因此你这个领主继承人就显得不再重要了。”

“如果道芬先生出卖我们,对于他有什么好处呢?没有海德先生的保护,南港根本无法维持它的繁荣。”瑞博诧异得问道。

“你说对了一部分,头确实很强,但是如果国王拥有绝对的权利,强行派遣军队接管瑟思堡和南港,以头手中的实力,能够阻止这一切么?”

“让国王不敢轻举妄动的并不是头的强大,而是,牵一发动全身的局势。

“现在南方的管理权基本定了下来,南港就需要找寻更加强大的力量,来确保它现在所拥有的地位,头对此并没有什么帮助,在这种情况下,南港那些商人很有可能将我们当作礼物,献给能够提供更有利保障的人物,这就是政治。”芙瑞拉解释道。

“除了海德先生,还有谁能够保障南方呢?你刚才不是说,无论是陛下还是亲王,一旦坐稳王位,对于南港都是灭顶之灾吗?”瑞博问道。

“除了国王和亲王之外就没有其他选择了吗?”芙瑞拉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说道:

“那位得里至王子殿下为什么从南方绕道进入佛朗士,只是为了躲避危险吗?从南港到佛朗克,这一路之上千里迢迢,遇到危险的机会反而更大,更何况,还有另外一条更短的道路能够到达佛朗克,借道芙格,在纳曼上岸,从纳曼到达佛朗克只有七百多公里,一路之上又全是繁华的城市,想要隐藏行踪和躲避伏击容易得多。”

“如果佛朗士发生内乱,得里至恐怕不会袖手旁观,和国王、亲王比起来,得里志显然是更加有力的靠山,而且如果借此机会打通得里志的商路的话,南港的财富将会进一步增加。”芙瑞拉小姐说道。

“那不是引狼入室吗?麦尔·道芬先生这样智慧高超的人怎么会作出如此愚蠢的选择呢?”瑞博不以为然得说道。

“未必喔,得里至人占领土地之后,确实回掠夺那些豪门贵族,但是对于商人和小贵族们,他们并不会过于压榨。他们很清楚商人是财富的根源,是为他们源源不断得创造财富的人,可以说得里至的贵族远比佛朗士的贵族们高明的多。”

“麦尔·道芬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应该选择什么样的同盟者,而且他交际广阔,很容易左右逢源,头一直在防备着他,现在更始如此。”

芙瑞拉将身体凑到瑞博眼前,和他紧紧得贴在一起,轻声说道:“当然,得里至并不是麦尔·道芬唯一的选择。”

“得里至是佛朗士的世仇,投靠得里至对于南港来说,弊多利少,意雷同样是不错的选择,意雷的政体恐怕更受商人赞赏,那里是有钱人的天堂,意雷的豪门贵族也已经蜕变成为另一种形式的商人。”

“更何况教廷就设在意雷,这让他们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即便强大如得里至这样的国家,也不可能完全无视教廷的存在。”

“当然麦尔·道芬也会担心,在关键时刻意雷会抛弃南港,这个商人化的国家行事也象是一个惟利是图的商人,意雷在这方面的名声并不好,它甚至抛弃了自己原有的三个郡,原因只是为了维持和托尔之间的贸易往来。”

“万一投靠意雷之后,相必没有一个南港人不担心,他们会不会同样成为可以割舍的牺牲品。”芙瑞拉用她那一贯带有嘲讽的口气轻蔑得说道。

“这个世界上好象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瑞博叹了口气说道。

“有啊,人们不是将它称作天堂吗?”芙瑞拉嘲讽道。

瑞博好象深有感触一般,和芙瑞拉靠得更紧了,他倚着芙瑞拉轻声问道:

“我们应该怎么办?瑟思堡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吧,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芙瑞拉瞪了瑞博一眼,微微带有醋意得问道:“你是什么意思,事情解决了,你打算按照头和老梅丁小姐商议的那样,回到瑟思堡去完成种马的工作了?实际上你根本用不着回到瑟思堡,兰蒂小姐就在这裏,你现在就可以行使职责,也许到了明年,瑟思堡真正合法的继承人就可以诞生了,不是吗?”

对于芙瑞拉的醋意瑞博只能充耳不闻,埃克特曾经告诉过他,在这种情况下试图解释,是最愚蠢的选择。想办法安抚哄骗才是正确的做法,不过这一套对于芙瑞拉根本没有作用。芙瑞拉的脾气有些古怪,越是哄骗,她越喜欢撒娇,醋劲也会越大。瑞博只能默默得等待芙瑞拉自己平静下来。

“你想要完成种马的工作也不错,今后兰蒂小姐就用不着总是跟在你的身边了。”

芙瑞拉笑了笑说道:“不过,恐怕不大会如你所愿,在局势没有进一步明朗以前,你这个重要人物,怎么可能离开这个暴风眼呢?就算你想抽身离开,别人也会极力阻止你这样作。”

“为什么?现在国王陛下还打算对付我吗?抑或是将我留在这裏担当人质?”瑞博问道。

“你难道忘了那位亲王殿下,那位亲王才是真正可怕的敌人,很有可能,我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他进攻国王的武器,你还记得巴特森林之中,你和头遇险的那次经历吗?现在看来那群偷袭者,显然是亲王派遣截杀那位得里至王子的刺客,后来在瑟思堡被你杀死的那个魔法师以及被凯尔勒挡下来的那个骑士,恐怕也同样是亲王的手下。”

“埃克特已经查过了,马蒂尔逃离瑟思堡后,并没有投靠国王,他提供的虚假情报,更导致了国王作出错误的选择,派遣了罗贝尔德这个最不合适的人选,担当钦差大臣,所有这一切,恐怕都是菲利普斯亲王在背后捣鬼,我们成了他用来对付国王的最有力武器。”芙瑞拉说道。

“还有城外那些来历不明的人物,他们十有八九是亲王的手下,至于他们的目标十有八九是那为得里至王子殿下,一旦那为王子被刺身亡,得里至王国必然撕毁协议,进攻佛朗士王国,到了那个时候,国王手中的王牌便成了让他下台的最强有力的依据,战争的责任将全部推倒国王的头上。”

听到芙瑞拉小姐所说的一切,瑞博紧紧得皱起了眉头,他原本以为自己扮演的角色,已经到了谢幕的时刻,没有想到事态居然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正如芙瑞拉小姐所说的那样,瑞博自己也有一种身处于暴风眼之中,身不由已的感觉。

……

在宫廷之中,在那个金碧辉煌的会议厅裏面,国王陛下正垂头丧气得听取法律顾问的意见。

“陛下,我曾经劝告过你,不要听信瓦奇魔法师的建议,也曾经劝告过你,远离瓦奇这个反覆无常的小人。今天您亲眼看到了他的手段,他至您的声誉不顾,不惜让您背上杀人灭口的罪名,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将泊梭斯魔法师活活烧死,而且还在那种情况下,公然攻击瑟思堡领主继承人,陛下,您想想,一旦瑟思堡领主继承人在听证会上被杀,世人将如何看待您?”基恩侯爵将一直以来积聚在心中的不满向国王当面说了出来。

“卿所言极是,我也深悔当初对于瓦奇过于信赖。”这位至高无上的陛下,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得不低下他高贵的头颅。

“陛下,您是否知道,瑟思堡领主继承人到底是什么人物?您也看见了,这一次听证会之所以变得如此不可收拾,很大一个原因是泊梭斯魔法师所拥有的力量,无法于那位少年相匹敌,这实在太令我感到奇怪,为什么一个堂堂大魔法师,会敌不过一个小小的魔法学徒呢?”基恩侯爵问道。

“瓦奇魔法师告诉我,在那个少年背后,有大主教暗中帮助,泊梭斯魔法师实际上是败在教会的手中。”国王想了想说道。

“陛下,您还那样相信瓦奇魔法师?以我看来,瓦奇的话根本就不可信赖。陛下,您应该听听其他人的意见,比如魔法协会理事长尼勒埃雷大师是如何解释的。”基恩侯爵悄声说道,他刻意得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毕竟他也不敢肯定,宫廷魔法师瓦奇是不是能够通过神奇的魔法,偷听到会议厅中的谈话。

那为至尊的陛下看了一眼眼前这位年迈的臣子,反覆得衡量着这位老臣子对于自己的忠诚之心到底有多少。思考了半天之后,这位国王陛下最终打定了主意:“基恩侯爵,你是我最信赖的臣子,对于你,我并不打算保守秘密,听证会结束之后,我便到广场旁边的魔法师协会总部,拜访过尼勒埃雷大师。”

“和你一样,尼勒埃雷大师也曾经警告过我,不要和瑟思堡起冲突,尼勒埃雷大师对于那位小继承人有所了解,此人是玛世克大师的弟子,玛世克大师曾经称赞他拥有极佳的天赋。”

“不过,尼勒埃雷大师本人也没有想到,这个少年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他告诉我,泊梭斯魔法师用来对付那个少年的力量,可以轻而易举得杀死任何一个没有事先做好防备的人,甚至包括玛世克魔法师本人,教会的神圣抚佑和祝福,根本无法抵御和削弱这种致命的力量,甚至连尼勒埃雷大师本人都想象不出,那个少年倒底拥有何等强大的力量,才能够仅仅通过精神攻击,便让泊梭斯魔法师手中的魔杖损坏到如此地步……”

基恩侯爵看着国王陛下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尼勒埃雷大师难道对这种力量真得一无所知?”

国王想了一会儿,好象下定了决心一般低声说道:“大师确实有所猜测,不过,这种猜测过于骇人所闻,卿是我最信任的臣子,我不想对你有所隐瞒。”

“尼勒埃雷大师,不久前刚刚拜访过玛世克和安笛利这两位大师,玛世克大师在巴特森林深处有惊人的发现。”

国王说道这裏,将嘴唇凑近基恩的耳边,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说道:“玛世克大师发现了大魔导士开米尔迪特遗留下来的笔记本。”

听到这个消息,基恩侯爵猛然一惊,他忍不住浑身一抖。学识广博的他对于开米尔迪特这个传说中最强的魔法师的了解,绝对不会比魔法师们差。这位生于佛朗士二世时代,前后担任过三位国王陛下的顾问,更是两位最着名的君王的老师的人物,在历史记载中几乎已经成为一个传奇。和开米尔迪特的传奇经历一样不可思议的是他所拥有的力量。

开米尔迪特被世人称为最接近神的人。他的一生中创造出了无数辉煌和奇迹。佛朗士王国最强的骑士团——圣骑士团便是其中之一。在这只骑士团组建起来的三百年中,它几乎是无敌的直到得里至王国用无数魔法师的生命,换来了可以于圣骑士团一较长短的狂风骑士团和嗜血兵团。

除了圣骑士团之外,开米尔迪特所创造出的巨大石雕像,更是强大无比的战争机器,如果不是因为指挥官的无能和魔法师之间的不合,佛朗士九世恐怕已经占领帕琳,征服并且统治得里至这个强悍不屈的民族了。

总之,只要和开米尔迪特有关的事情,便代表着绝对的力量和恐怖的破坏力。

基恩当然很清楚,为什么国王陛下刚才忧郁不决,这绝对是佛朗士王国最高的机密。和开米尔迪特所遗留下来的力量比起来,无论是菲利普斯亲王手中的几十万雄兵,还是得里至王国的强大军团,都变得一文不值。甚至连教廷,在其面前都显得软弱无力。如果这个消息是准确的话,那么控制住玛世克和安笛利这两位大师,比任何事情都显得重要。一旦掌握了大魔导士开米尔迪特的力量,哪怕长老院和菲利普斯亲王联手,甚至教廷也站在他们一边,也可以毫不在乎。

“陛下,尼勒埃雷大师的意思是不是说,瑟思堡领主继承人幸运地拥有了哪个人所遗留下来的力量的一部分,因此泊梭斯魔法师在他的面前,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基恩侯爵小心翼翼得选择字眼说道,他当然不敢公然将开米尔迪特的名字挂在嘴边。

“嘘,我们还是少提这件事情为妙,现在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尼勒埃雷大师,我和你三个人,甚至连拉贝尔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国王压低了声音说道。

“那么瑞博·拜恩迪特先生便成了关键性的人物,但是,他会不会被菲利普斯亲王拉拢过去?”基恩侯爵忧心忡忡得问道。

“这正是我最担心的一件事情,嗨,如果在此之前,我便得知这个消息就好了,我一定不会让罗贝尔德和瓦奇这种人乱来。”国王长叹了一声,他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和惆怅。

“陛下,您现在还有机会,菲利普斯亲王想必还不知道这个少年所拥有的真正价值,要不然,他不会将瑟思堡当作对付我们的武器。”基恩侯爵兴奋得说道。

“是的,这就是关键,为我们赢得转机的关键。”国王将身体倾向前方,他想要聆听法律顾问的建议。

“陛下,想要迅速得弥合您于瑟思堡之间的裂痕,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如果您过于亲近瑟思堡的话,很可能会让菲利普斯亲王感觉到异常。以我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菲利普斯亲王的策略,回敬亲王本人,让瑟思堡和亲王之间发生摩擦,逼迫瑟思堡靠向我们这一边。”基恩侯爵提议道。

“卿,明确说一下你所设想的策略。”这位至尊的陛下又靠近了一些。

“陛下,现在瑟思堡这件事情基本已经确定下来了,只要我们不要招惹瑟思堡,想必瑟思堡也不会愿意将我们当作敌人,但是亲王也许并不是这样认为,他肯定还想继续使用瑟思堡——这件威力强大而又趁手的武器,这样一来,亲王难免会留下一些痕迹,瑟思堡拥有不少高明之士,他们绝对不会看不出一点蛛丝马迹,到了那个时候,您只要显示出不会再次插手瑟思堡的食物,而且也不会将瑟思堡当作攻击亲王殿下的武器,我想,瑟思堡应该会选择站在您这一边。”基恩侯爵详详细细得解释道。

“而且,陛下还有另外一个办法能够更快得加深瑟思堡和亲王之间的裂痕,陛下,您想必没有忘记,听证会开始的时候,那位亨利德王子殿下对瑟思堡小领主继承人的态度吧,他们好像是相识已久的朋友一般,据我所知,亨利德王子是一个极为心高的人物,能够被他所承认的人没有几个,既然他如此看重瑟思堡领主继承人,您就让他们多亲近亲近,这样一来既可以拉近和瑟思堡的距离,给人一种瑟思堡是站在我们立场的假象,又能够让菲利普斯亲王殿下将瑟思堡当作是必须铲除的敌人。拉贝尔曾经告诉我,京城之中突然出现了不少陌生人,其中有些人来势汹汹,他们还带着重型武器,如果我猜测得不错的话,他们,应该是衝着亨利德王子而来的,就让拜恩迪特先生暂时担当亨利德王子的保镖好了,拉贝尔不是说,他是这方面的专家吗?”基恩侯爵微笑着说道。

“这会不会让瑟思堡对我更加反感?”国王皱着眉头问道。

“陛下,请您放心,只要这个提议是由亨利德王子作出的就可以了。”基恩侯爵回答道。

听到法律顾问的建议,这位至尊的陛下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充满智慧的建议。

……

和潘塞尔宫遥遥相对的佛朗克的另一角,同样也建造着一座华丽的宫廷。这裏原本是佛朗士六世——这位才华横溢的奢侈君王亲手设计并且监督建造的宫廷。自从这位懦弱而又固执的国王搬到伦巴底之后,这座堪称最奢华的宫殿便被世人所冷落。只有国外王室人员来访,这座昔日最喧闹的宫殿才暂时恢复往日的光彩。现在得里至王子和公主便住在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