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来说,马这个东西,应该是不懂人语的。当然更加不会说人话了。
但是当秋迪菲的话音一落,一个诡异的声音却骤然响起。那声音对秋迪菲说道:“你若当真服了半月断心散,如果不按时服解药的话,会死是一定会死的,这一点没什么好怀疑的,关键在于,你会死得很惨,那种心痛欲碎、吐血成云的死法,是很恐怖很残酷的!”
秋迪菲一怔,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任何活口。除了眼前的懒马大懒。
于是秋迪菲对懒马说:“现原形吧。既然你都开口对我说话了,也不必在伪装成一匹马的样子了。”
懒马压根没搭理秋三疯。
不过有团东西却“哎呀”的惨叫一声从某个破房顶以极其凌乱的轨迹一路轱辘翻滚到了地面上来。
“砰”的一声。
空气中一片尘土飞扬。
地面上一个人形大坑。
人形大坑旁边站着刚从坑里挣扎爬起的某人。
某人本来身上穿着的,是一身鲜红得要死的赤色袍子。
不过现在上面沾满了灰灰的尘和灰灰的土。
红衣人一边猛拍着自己身上的尘与土,一边难以置信的看着秋迪菲说:“几年不见,慕千山怎么蠢到如此地步,竟然找来你这么痴傻的女子帮他度功!大白天的跟只马讲话,害得老子从房顶滚下来!”
秋迪菲面容一派平和的继续自顾自抚摸着大懒马。
不搭理他。
这年头,谁傻谁知道。
再说,要的就是这效果。我不跟马说话,能把你从房顶上掀下来吗。
反正刚刚从房顶上叽里咕噜滚下来蹭了一身灰和土的人不是我。
反正我从来不说一“只”马。我都说那是一“匹”马。
就在秋迪菲用她强大的内心世界认真评判着究竟谁傻的时候,慕千山的声音从破屋里传了出来。
慕大爷一边从破屋里往外走,一边声音朗朗的说道:“师兄,莫要小看了那丫头啊!这年头,谁傻谁知道!再说,她可能要的就是这效果也说不定。她要不跟马说话,能把你从房顶上掀下来吗。反正,刚刚从房顶上叽里咕噜滚下来蹭了一身灰和土的人不是她;反正她从来不说一只马,她都说那是一匹马!”
慕千山的话刚一说完,秋迪菲浑身一震,心裏大叫了一声老天爷!
老天爷!你还让不让人活了!我不骂他的时候你就别让他猜到我心裏想什么了不行吗!你们这也太合伙欺负人了!还能不能让人家保留点属于年轻少女自己的隐私性思想活动了!
红衣人被慕千山轻描淡写的抢白了一顿之后,简直怒不可遏,指着慕千山的鼻子恶狠狠地说道:“你……你居然帮个外人气你自家师兄!你……你赶紧把天阙心经给我交出来,我知道你现在没有内力!”
慕千山走到秋迪菲身边,站定。
慕千山笑得有如午后春柳拂人面般的和煦温柔。他一边愉快非常的笑着,一边非常愉快的对红衣人回答说:“师兄,我是没有内力,不过,你眼中的这个傻姑娘她有。我敢打赌,你打不过她!你敢不敢赌!”
明媚媚温灿灿的阳光打在慕千山和秋迪菲身上,两个人像被镀了层金光一样。
真漂亮啊。
二十七八岁的老爷们站在十七八岁的小妹子身边,他怎么一点都不显老呢。
不过好像有点晃眼睛啊。
红衣人下意识的抬起袖子遮了遮眼。
在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点愚、有点蠢、有点非常愚蠢之后,红衣人故作潇洒的甩开了袖子,然后一脸极度不屑的样子对慕千山说:“我会打不过一个跟马说话的蠢妞?好,我就跟你赌!我赢的话你立刻把天阙心经交给我!”
慕千山一片悠然自得的问道:“你若输了呢?”
红衣人气壮山河的说:“我立刻掉头就走,你内力全无这十二天之内我绝不再来找你麻烦!”
慕千山笑眯眯的紧跟着说道:“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