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上的情形,一天比一天诡异。原来只是光秃秃的一座山。后来来了个银发妖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漫山遍野的开始疯狂长出雪莲花来。
山上本没有人。后来也不过就是来了一家三口而已。可再后来,居然来的人越来越多,简直就是人山人海。来的人全都说为了求花。可是如今那些雪莲花都已经多到搬去茅厕做清除臭味用了,那些求花的傻蛋们却依然赖在山上不走。
山上本来没有和尚。也没有尼姑。也没有彩虹。可忽然有一天,又来了一群人,其中有和尚有尼姑有彩虹。还有个疯老头。他们打着寻人的旗号上山,寻到了要找的一干人下落后,却也没有下山去。
以前的天山,可真真是一方净土。净到鸟不拉屎鸡不下蛋寸草不生。可如今的天山,只差没有歌舞升平了。
每天不论日出日落,总有许多人守在方桌前,四个人一小伙,不知疲倦的抡胳膊砸着纸牌。
本来莲花培植专家慕千山同志秉持的是这样一个态度:谁愿意留在山上,随便。可自打山上来了两个年轻和尚之后,他的态度变了。
他用遒劲有力的大字写了一张告示贴在山顶:和尚与笨蛋不得上山。
贴完之后,忽然惊出一身冷汗。自己的亲爹貌似也是个和尚……
于是告示有了涂改的痕迹:年轻和尚与笨蛋不得上山。
慕大爷期待那两个当年情敌可以有点出家人的自尊,看过告示后能自动走人。
可是他失望了。两位年轻和尚毫无自觉,他们就像看不到那大大的告示上面大大的字似的,每天只顾着一边虚伪的在嘴裏吟着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一边无耻的甩着僧袍打着纸牌嘴裏还跟着念叨着善哉善哉我们牌大施主那我捡分了!
天山上,真真是和尚也疯狂!
慕大爷最终耐心全失,决定主动出击。他笑眯眯坐在两个和尚旁边,声音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对他们问道:“二位,打算何时下山?”
了然和尚一派冷情冷性,低头洗牌,只当刚才不曾有人说过话。无癞师父却悠悠开了口:“那要看贵公子何时肯放我走了。”
慕大爷心中很不爽。用分了叉的头发丝想都能想得出,一定是骚包慕牛牛觊觎这无赖和尚的高超易容术。他儿子不知道是不是在他娘肚子里时受过惊吓,发育和成长取向与别家小孩完全不同。放着正经功夫不爱学,偏要学些逃命的轻功、扮风流的扇扇子功和高端化妆易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亲爹想教他他一千一万个不爱学;别人的三脚猫功夫他偏要垂涎得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