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醉酒试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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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微奇,道:“含光君,你也太体贴了吧,真的陪我喝啊?”

他本已放弃拐骗蓝忘机饮酒,此时见他不提了蓝忘机却主动斟酒一饮而尽。不由心头涌起一股奇异的兴奋,他在桌边托起了腮,心中开始默数。果然,数到第八声时,蓝忘机放下酒杯,扶额,闭眼 睡了过去。

魏无羡喃喃道:“蓝湛啊蓝湛,别人都是醉了再睡,你却是先睡再醉!”

{他心头涌上一阵莫名的跃跃欲试,把酒壶中剩下的酒一口喝干净了,站起来负着手在雅间内走来走去,须臾,走到蓝忘机身边,俯身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问道:“蓝湛?”

不应。魏无羡又道:“忘机兄?”

蓝忘机右手支着额,呼吸十分平稳和缓。

这张面容和支额的那只手,皆是白皙无暇,仿若美玉。

他身上散发的幽幽的檀香之气,原本是冷冷的、有些凄清的。然而此刻,檀香中沁入了酒醇,冷香里泛起丝丝暖意,仿佛掺入了一缕微醺的甜味,竟然微微醉人。

魏无羡挨得近了,这种香气萦绕在他呼吸之间,不由自主地,把身子又俯得更低了些,离他更近了些,模模糊糊间想:“奇怪……怎么好像有点热?”

酒香檀香中,他的脸已经越凑越近,自己却浑然不觉,嗓子也沉了下去,带着点轻佻的意味,呢喃道:“蓝二……哥……”

忽然,一个声音幽幽地传来:“公子……”

魏无羡的脸已经贴到蓝忘机近在咫尺之处,舌底的“哥哥”也快启唇而出了,闻声惊醒,脚底一滑,险些扑倒。

他立即把蓝忘机挡在身后,转身面向声音传来的木窗。}

那扇木窗被小心地敲了一下,又有个小小的声音,顺着窗缝飘了进来:“公子。”

魏无羡这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暗道一声奇怪,定定神,走过去,一下子支起窗子。

原来是温宁终于恢复了神智,前来寻魏无羡。他本是倒挂在二楼窗前,却不留神掉到了地上。雅间木窗面向一片无人的小树林,正方便说话,魏无羡道:“你就在那里,我过去找你。”

他回到蓝忘机身边,趴在他耳边道:“蓝湛啊蓝湛,你可千万多睡会儿。我马上就回来。乖乖的可好?”

说完之后,他的手有点发痒,忍不住用指尖撩了一下蓝忘机的眼睫。

蓝忘机被他撩得长睫微颤,眉心微拧,略不安份。他原本已陷入深眠,却隐约听到魏无羡在他耳边喃喃道:“我马上就回来,乖乖的...”。而恰在此时眉睫处似羽毛轻扫而过的舒痒之感,还有些暖暖的,他忍不住抬手去揉双眸

双手在眼睛前揉搓了片刻,仍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眼睛看什么都是雾蒙蒙的一片,蓝忘机用力摇了摇头,欲起身,却像是脚无力一般又坐了下去,他用手扶额,眼前的桌面上是一片红红辣辣的菜,这些都是魏无羡喜欢的

“魏婴...?”醉酒叽喃喃自语道

观察四周,却发现自己在一陌生的酒楼雅间。

雅间内设有一道木座画屏,屋内空间被它隔为两部分,一部分设着桌席,供座谈食饮,另一部分则置有长榻,垂有帘子,供休息所用

醉酒叽急急起身,头有些晕眩,他顾不得自己是否能站稳,刚跨步要走,却一个趔趄,单膝跪在地上,膝盖的疼痛似乎给醉酒的醉酒叽带来了三分清明,他忙忙起身,向屏风后面奔去,榻上也不见魏无羡!

“马上就回来”,这到底是去了哪里!

醉酒叽不由自主的开始慌起来,他根本不知自己为何会在此处,也不知魏无羡为何会留他一人在此...

楼下一片喧哗之声,似是在争吵,他凝神听了一会,十分不悦,因为他们在争论夷陵老祖的是是非非,并且凝神仔细听这些声音中似乎也没有魏无羡

醉酒叽本想听魏无羡的话乖乖的在房里等他,可楼下的争吵声更甚,他抬步要去制止他们说魏无羡的坏话,可刚抬步到房门前,楼下的喧闹声又止住了

醉酒叽只得打住,缓缓踱步坐在榻上,魏无羡说的要乖乖的...

本打算就这样乖乖的坐在榻上等魏无羡回来,忽然窗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是魏无羡对什么人说道:“不关你的事。”

闻言后醉酒叽像触电般的弹了起来,直接一步跨到木窗前,探出身去一望,只见温宁跪在地上,魏无羡背对着自己,背影的站姿显得的有些无奈,见他正探身要去扶温宁起身。

醉酒叽瞬间醋意大发,这几日掉醋坛子里去,正憋了一肚子气没处撒,此时一见温宁,如何还能按捺得住!

他单掌撑在窗棂上,兔起凫举,迅速的翻窗跳出,悄无声息的落到了魏无羡身后,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旋即一个纵身,抬腿就向温宁肩头踹去!这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温宁被踢飞,砸在在地上 压出了一个深深的人形坑。好在他是不畏疼不怕死的凶尸,缓了一瞬就挣扎着要爬起来。

见温宁要爬起来了,醉酒叽觉得还有些不解气,准备再赐他一脚

魏无羡连忙拉住意欲再踹的蓝忘机,连声道:“含光君,含光君!息怒啊!”

这情形莫名熟悉,历史真是惊人的相似。

魏无羡借着月光打量了一下蓝忘机,这次的他看上去比上次更加正常,靴子也没穿反,连做踹温宁这么粗鲁的动作时,那张面孔都越发严肃正直、大义凛然,让人挑不出一分瑕疵。

醉酒叽被魏无羡一把拉住后,心想不能吓着自己的羡羡,于是他收敛了下来,一振衣袖,点了点头,一派傲然地站在原地,依言不踹了。

魏无羡抽空对温宁道:“你怎么样?”

温宁道:“我没事。”

魏无羡道:“没事就起来!还跪着干什么。”

温宁爬了起来,犹豫片刻,道:“蓝公子。”

醉酒叽皱起眉,听到温宁在说自己,连连捂住了耳朵,看也不想看他一眼,转过身背对温宁,见魏无羡还看着温宁,心里有些不高兴,自己的羡羡眼里只能看自己,于是他又急忙用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

{魏无羡道:“你最好不要站在这里,蓝湛,呃,不太喜欢看到你。”

温宁道:“……蓝公子这是怎么了?”

魏无羡道:“没怎么。醉了而已。”

“啊?”温宁茫然,看起来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半晌,终于道:“那……该怎么办?”

魏无羡道:“还能怎么办,我带他进屋,扔床上睡觉去。”}

听到魏无羡说要陪他睡觉,醉酒叽立马应道:“好!”

魏无羡道:“咦?你不是捂着耳朵吗?怎地又听得到我说话啦?”

醉酒叽见被点黄了,便装作没听到一般,不搭话,依旧紧紧捂着耳朵,仿佛刚才插话的不是他。

魏无羡啼笑皆非,对温宁道:“你自己小心点。”

{温宁点点头,忍不住又看了蓝忘机一眼,正要退去,魏无羡又叫住了他,道:“温宁。你……要不然先找个地方藏好。”

温宁一怔,魏无羡道:“你也算是死了两次了,好好休息吧。”

待他离去,魏无羡拿开蓝忘机捂住耳朵的双手,道:“好啦,走啦,听不到声音,也看不到人了。”}

闻言后醉酒叽这才放开了手

魏无羡道:“这么乖啊!”

醉酒叽一双浅色的双眸直愣愣地盯着魏无羡,心想真好看

魏无羡见他这样盯着他脸看,打趣道:“看什么?有那么好看吗”

蓝忘机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嗯好看”

魏无羡笑出声,颇有宠溺的道:“你呀,平日里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一喝醉了怎么这样啊!蓝湛,我问你,是不是还和之前一样,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醉酒叽点了点头:“嗯”

魏无羡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道:“蓝湛,把你的抹额摘下来。”

蓝忘机果然把手伸到脑后,慢慢地解开了带子,将这条绣着卷云纹的白色抹额取了下来。心道羡羡要什么我都给...

魏无羡把这条抹额拿在手里,翻来覆去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阵,道:“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我还以为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那为什么从前我摘下来的时候你那么生气?”

闻言后,醉酒叽有些不开心了,我当你是命定之人,你却只当玩笑,难道你真不知道抹额对我来说的意义,摘了我的抹额就是我的人,谁也别想拐跑你...

醉酒叽心随意动,他手执抹额两端,手指翻飞,便将魏无羡的双手捆了起来。绕圈还觉得不够,心下微动,又将那抹额两端交缠,开始慢条斯理地打结。

魏无羡道:“你这是干什么?”

他想看蓝忘机究竟要做什么,便任由他自己行动下去。

醉酒叽把他两手捆得紧紧,先是打了一个活结,提起来看了看 觉得不太妥当,容易挣脱,于是解了开来改打成死结,看了看 又觉得一个死结似乎还不够,于是又有条不紊的又打了一个死结

姑苏蓝氏的抹额后边是垂下的飘带,行动时飘扬洒脱,极为美观,因此也很长。

醉酒叽一连打了七八个死结,叠成了一串难看的小疙瘩,这才眉头舒展,满意地停手。

魏无羡道:“喂,你这条抹额还要不要啦?”

醉酒叽置若罔闻,牵着抹额的另一端,拉起魏无羡的手,举到眼前,欣赏着自己伟大的杰作,越看越满意...

魏无羡幡然醒悟,觉出不对,道:“给我解开。”

蓝忘机听到“解开”二字,脑海中却隐约忆起一些模糊的片段。似乎曾几何时时,自己与魏无羡同榻而卧,场面香艳旖旎,自己拂遍羡羡的全身,还滑过他的腰身,甚至手还解开了他的衣带......

他气息微乱,鬼使神差的,便将手伸向了魏无羡的衣带,摸索着要解开

魏无羡大惊,道:“不是解开这个!解开手上这个!解开你绑着我的这个东西!这条抹额!”

醉酒叽听了他的要求,眉尖又蹙起来,心道:“用抹额绑了你,你从今以后就是我的人了,这是生生世世的誓约,怎可随意解开!换个要求还可以,解抹额不行。”

于是他佯装没听到魏无羡的话,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魏无羡举着手给他看,哄道:“不是听我的话嘛,给哥哥把这个解开。乖。”

醉酒叽看了他一眼,平静地移开了目光,心想怎么能解开呢,我还没有昭告世人你魏无羡从今以后都是蓝忘机的人了,谁也别想跟我抢...我该怎么让众人都知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呢,醉酒叽陷入思考当中...

魏无羡哭笑不得,喝道:“哦,我懂了!让你绑我你就很来劲儿,让你解开你就听不懂了对吧?”边说边挣扎双手,试图将这抹额挣脱开。

然而蓝家的抹额和他们衣服所用的材料一致,看似轻盈飘逸,实则坚实无比。蓝忘机捆得很紧,又打了一长串的死结,再加上他这具身体灵力低微,当真是束手无策...

醉酒叽一边眺望远方,一边手上拽着抹额的带子,拉呀、晃呀,心里乐呵得很,多年夙愿终于如愿以偿了...

魏无羡苦苦哀求道:“给我解开好嘛?含光君,你这么仙的人儿,怎么能干这种事呢?你捆着我要干什么呢?多不好啊,给人家看到了怎么办?嗯?”

醉酒叽抬眼看了看魏无羡,道:“人家?”

魏无羡见状,似乎觉得有希望骗过蓝忘机,道:“对呀 对呀,你看客栈大堂那么多人,还都是仰慕你的小辈,要是让他们瞧见了,我看你以后就别想见人咯!”

闻言后,醉酒叽瞬间豁然开朗,对呀,这群小辈出自各门各派,什么来路的都有。此刻若我将手缚我抹额的魏无羡带给他们瞧一瞧,不日内定会传得仙门百家人尽皆知。如此不就是向世人宣告他魏婴魏无羡乃是我姑苏蓝氏蓝湛蓝忘机之人了吗!

他连忙点头道:“嗯,人在里面......”说完便牵着抹额的一端拉着魏无羡朝树林外走去。

魏无羡被他拽着走,边踉跄边道:“你你你等会儿。我意思是给人家看到了不好,不是说让你把这个给人家看。喂!你是不是假装听不懂?你故意的吧?你只听懂你想听懂的是不是?蓝湛,蓝忘机!”

{话音未落,蓝忘机已拖着他走出了树林,绕回街上,从酒楼一楼重新进入大堂。

一群小辈还在吃吃喝喝玩玩闹闹,刚才虽然有点小不愉快,但少年人总是马上就能忘掉不愉快的。他们正行酒令行得欢,蓝家几名胆大的小辈想偷偷喝酒,一直有人盯着二楼楼梯放风,谨防被蓝忘机发现,谁都没料到,蓝忘机会忽然拖着魏无羡从他们不曾防备的大门迈进来,一扭头,个个都惊得呆了。

哐当哐啷,蓝景仪扑手去藏桌上的酒盏,一路打翻了几个碟碗,一点藏匿的效果也没有,反而使想要藏匿的对象更显眼了。蓝思追站起身道:“含、含光君,你们怎么从这边又进来了……”}

然而醉酒叽才没心思看这些小辈,只顾着牵着手里的人

魏无羡开口,打破尴尬道:“啊 哈哈哈,你们含光君坐得热了,出来吹吹风,心血来潮杀个突击,这不,果然就抓到你们在偷酒喝了。”

醉酒叽对他的答复不满意,明明是来昭告天下你魏无羡是我的人,怎么就变成出来吹风了...

醉酒叽拉着魏无羡,走到了那群小辈的桌前。

还未走近时,蓝思追大惊道:“含光君,你的抹额呢?”

蓝景仪离他最近,嘴里还叼着鸡翅,抬头看果然蓝忘机没束抹额,惊呼道:“含含光君你你的抹额丢了!掉了?”

醉酒叽神色淡定如常,提着抹额的带子,把魏无羡的手拉起来,展现给所有人看了一遍。似乎在宣告主权...

这时蓝景仪嘴里的那只鸡翅掉了下来。落进碗里,酱汁四溅,溅脏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