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首先道歉一下——说奥尼米兹是个蜥蜴实在是有失公允,毕竟她不仅仅是个蜥蜴。理论上她应该是只龙,勉强可以归入爬虫类里。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她身上的某些明显的第二性特征——她是不是应该划入哺乳类仍然是个问题。
但这并不能让很多人退步,恰恰相反据说有很多人好这一口——名为人外娘的存在。
李维并不是死宅,不仅不是而且连个伪宅都算不上。他只是经常上网的普通人,最近被晨星侵蚀了一下心灵,多少有些不一样常人的感觉——但他依然不是个宅。
实在是不理解什么叫做“人外娘”,那么我们这裏就普及一下——简单的来说就是长着人脸的雌性动物。上古时代到几十年前都只出现于神话之中,最近几十年被大量运用到了文艺作品里。进来已经形成了一种普世价值般的存在,完全被广大的宅系人类所认定。
李维还是不懂。
他不懂不要紧,关键是奥妮子懂。
“奥妮子……”最近李维开始使用对于奥尼米兹的爱称,表示他对其的好感度增加了:“我今天晚上就要跪了么?”
“没错——收拾好行李我们扮演逃难的模样。”奥尼米兹开始收拾自己的瓶瓶罐罐,不多的首饰盒、化妆盒、衣服什么的使劲装在了两个打手提箱里。李维则是简单得多——他什么也不用带。因为此刻的他穿的衣服远远大于他平时的尺码和身高,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安心些,我也跟着一起假装跪掉,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死掉的——可怜的娃,你究竟是可怜到了什么地步才会怕孤单成这幅德行?”奥尼米兹故意气了气李维,道:“像你这种不怕死却怕死了没人知道的家伙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这种生物。难道不知道么?你们永远活在历史中,死在永恒里。”“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我只知道……可能我的确是你所说的那种人。”怎么怕成这幅德行?实在是太简单了,说的中二一点——死并不可怕,死了之后连祭奠自己的人都没有那TM可就是连活着的证明都没了。自己家里三代单传打太爷爷辈就担心这个事儿,估计是写到了自己的遗传基因里吧?好死不死的自己家里还真的给自己创造了一个绝赞的条件,父母走得早,继续培养这份“不怕死,却怕死的没意义”的情绪。
“好了好了,人类——我都向你无数次的保证过了。”奥尼米兹看了看李维,知道他又在犯二了。不过……也没办法,奥尼米兹竟然看着对方的模样觉得他有点可怜——这不太符合原来她冷眼旁观历史的种族原则,她自以为是和青铜龙王一样不能免俗,当局者迷了一下。
白衣的丽人走到李维面前,扶住对方的脸颊轻声说道:“作为人类,作为一个有杰出贡献的人类。你将被大宇宙的意志选择,步入真正意义上的不朽。虽然你依旧会死,但是你会得到一个甜蜜的死亡——最少你自己会怎么看——前提是你得帮我拯救你自己的星球。”
“……这个大前提还真是伟大啊,壮观啊。”李维苦笑一声,抑郁的心情一扫而空——虽然平时奥尼米兹很不着调(令人惊讶的是大家互相都这么看),但是这种时候却往往可以让人安心:“好了,奥妮子我们去休息休息吧……收拾完了我们去喝一杯么?”
“恩……这个年代的最后一杯,诶呀,说的真跟生离死别似的,我们回去之后再继续就行了。”奥尼米兹笑着拿了一瓶红酒给李维和自己各自倒满一杯,然后牛饮而尽。
龙和酒桶喝酒,能有什么好品相?
“有的时候真有点时光穿梭的味道了——知道别人的生死却不知道自己的。”李维慢饮一杯后默然的笑了笑。
“好了走吧,想多了就是自己犯二——我们青铜龙所上的第一课就是:放宽心看待世界,因为自己就是这世界的一员。”奥尼米兹拉了拉李维的手,笑着道:“走起!我们去见见外面的犹太人。”
“恩。”
两个没什么男女私情(……?)的“夫妻”走到了工厂外,一千四百个犹太人正在寂寥的夜幕中等待着他——此刻没有了往日的纳粹看守也没有了5月9日之前的阴霾一片。却依旧万马齐喑究可哀——因为李某人就要脚底抹油了。
“很高兴大家来送我。”一起生活了几个月甚至是几年,要说没感情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一别可就真的是永别了——这裏最小的孩子到了自己的年代也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李维拉着自己会计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和平降临之后……我的酒窖里还有不少酒,平均分给每个人吧,不论老人和儿童。剩下的所有东西都是,整个工厂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你们都拿走,一个都别留给外人。”
“是,厂长先生。”伊扎克·施特恩依旧很是恭顺。
“我已经不是你的厂长了,不用这么跟我说话了。”李维笑了笑,不过现在的笑容竟然真的全都是苦涩的:“老实说不论你是否相信,我从第一时间就把你当做我的合伙人。怎奈何时过境迁变得此番田地……你们获得了自由,可惜的是我就要开始我的逃难生涯了。我是个纳粹……”
“不,你依旧是我们的厂长——就算不是,你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伊扎克·施特恩严肃的诉说着在场所有人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