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放手

已经恢复了所有记忆的季绯儿自然能想起之前发生过的所有的一切，包括她和墨渊在未央宫里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包括她和夙离魅三世的相知相许。

所以她现在面对着墨渊的事情，心境真的是非常的复杂。

最后，她只是轻声说道，“师父，对不起。”

都怪她，师父一直以来都对她那么好，可是她却让他这么的伤心，真的是罪该万死，她心中觉得真的是非常的惭愧。

“你我师徒之间不必说这些了，以前的时候，我一直都把你当做自己的所有物，认定你就是我的，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你的想法，你会不会不高兴，会不会难过，一直以来，都是我太自私了。”

“师父，你不要这么说，我的命是你救的，如果没有师父的话，就没有我的今天，在我的心中，一直都把师父放在心底深处最重要的位置，那个位置是其他人永远都无法亵渎的，任何人都不能取代师父在我心中的地位。”

“连夙离魅都不可以吗？”

“是的，不可以！”季绯儿没有丝毫犹豫的就点头回答道，当年，夙离魅希望她能留在他的身边，可是当时师父正在闭关，再加上仙魔不能私通的仙界戒律，她便不想为师父惹麻烦，最重要的一点是，师父对她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人，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可以得到师父的支持和赞同，所以她迟迟都没有答应夙离魅的要求。

她对夙离魅的感情是生死不离不弃的爱情，可是对于墨渊，确实不可取代的亲情，是的，当年她历经天劫的时候奄奄一息那时候起，是他及时出现，帮她挡住了天劫，并把她带回未央宫悉心照料，才得以让她化作人形，修成仙体，是墨渊给了她生命，万年来的相处，她把他当做师父，当做亲人，却从来都没想到师父竟然会对她产生那样的感情，这让她心中非常的不好受，她竟然都完全没有察觉，如果她能早点知道的话应该也就不会……

墨渊定定的看着她，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其实为师一直都想告诉你，那次我闭关的时候，便想着，等我闭关出来，一定要跟你表明心意，可是等我出来之后，便发现一切都变了，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仙界竟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你爱上了夙离魅，又被帝巳逼迫跳下了诛仙台魂飞魄散，我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

季绯儿还能说什么呢，看着墨渊黯然难过的神情，她心中也非常的难受。

在她心中，师父永远都是那般淡漠高贵、不染红尘，只能让人远远的看着，心里产生由衷的敬畏，就好像洁净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朵白莲竟然也沾染上了凡尘的气息，因为七情六欲，所以他现在已经完全不像他！

是她亲手毁掉了这朵盛世白莲，毁掉了这个完美到无懈可击的男人。

季绯儿只觉得心里一酸，眼泪夺眶而出，她跪在地上哽咽着说道，“徒儿该死，竟然让师父这么伤心，师父，你打我吧，或者骂我责罚我都可以，至少能让我心里好受一点。”

墨渊连忙上前把她扶了起来，轻声叹道，“你这个傻瓜，师父怎么会怪你呢，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没有错，是师父一直以来做错了，夙离魅他……的确是最适合你的人，为师的确自叹不如。”

季绯儿流着眼泪站起身来，“师父，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绯儿，你真的不必自责，其实为师早就已经释怀了，你被牡丹陷害，魂飞魄散，甚至连我都已经放弃了，可是夙离魅却怎么都不肯放弃，他为了找你，甚至不惜逆天改命，我输了，真的输了，我墨渊自认为爱你，可是现在看来，我对你做的根本就没有办法跟他比拟分毫，绯儿，师父真的很为你开心，能找到一个这般爱你的男人，把你交给他，师父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师父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季绯儿十分感动，也十分心疼。

“师父！”她扑到他的怀里，大哭出声。

“好了好了，你现在都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怎么还像之前那样把自己当成一个孩子，师父把你带来仙界一个月便是想要帮助你恢复记忆的，既然现在你已经把一切都想起来了，那就做出你的选择吧，你如果想要回到妖魔界跟夙离魅相守，为师会祝福你。当然，仙界也是你永远的家，你想什么时候回来，随时都可以。”

“谢谢师父，我知道了。”

季绯儿紧紧地抱着墨渊，不住的哭泣着，这是最后一次了，“师父，我要回去，回到夙离魅的身边，可是徒儿也会经常回来看看师父的。师父这千万年来都太寂寞了，我希望你也能遇到一个命中注定的人陪在你的身边。”

墨渊点了点头，他是真的释然了，他们之间的缘分，仅仅只是师徒而已，或许真的如绯儿所说，那个真正命中注定属于他的人也会出现的吧。

……

夜深了，夙离魅在书房看完了折子，然后便起身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