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木寒夏睁开眼睛。透过半掩的窗帘,看着外面刺目的光。
那光也落在林莫臣的脸上。他还睡得很沉,手牢牢固定在她腰间。短发垂落间,那从来桀骜的眉眼,此刻却显得格外平顺。睡梦中的脸,却像是带着一点微笑。
木寒夏伸出手,触摸他的鼻尖和颧骨。
即使是多少次在他身边醒来,这感觉依旧真实,又不真实。
人的感觉,或许是最不理性的东西。每每当她凝望着他时,都能感觉到某种涩而甜的悸动。她依然会感觉到,这样一个男人,是自己无法掌控和看透的。却也是令她迷醉和割舍不了的。
她的手指沿着他的眉骨、脸颊、脖子,一点点触碰着。他睡得很沉,半点没有察觉。看来他跟当年一样,还是个贪睡的男人。木寒夏想着想着,笑了,放下手,不再滋扰他。也没有下床,怕吵醒他。她拿起手机,看看邮件,刷评友圈,看新闻……安静地在他身边,消磨清晨的一点浮闲时光。
没多久,床头的闹钟响了。林莫臣动了动,没睁眼,眉头轻蹙,沙哑的嗓音对她说:“关掉。”
木寒夏把闹钟关了,推了推他:“喂,该起了。”他眉目不动,将她抱到胸口上。木寒夏笑了:“你是小孩子啊你。”
林莫臣低下头,把脸埋进她的睡衣领口里,沿着她的锁骨和胸口,一寸寸地开始亲。手也开始不规矩。
这么折磨了她好一会儿,他才轻吁口气,放过了她,但依然搂着她,两人靠在床上没动。木寒夏全身都软了,一时也不想起床。
人也许都是贪恋柔情的。他和她现在每每短暂的相处,似乎变得越来越贪恋彼此。就像中了某种毒一般。木寒夏不去深想,她感觉得到,相信他也很清楚,并且纵容那情愫滋生。
“我刚才看新闻和朋友圈,股市最近越跌越惨。”木寒夏问,“风臣现在怎么样?没事吧?”
“我怎么会让风臣有事?”林莫臣答,“放心,我们退得很快,没有大的损失。”
“那就好。”木寒夏放下心来,思忖了一会儿又问:“那现在这个时间点,要是有人进股市,是不是特别傻?肯定赔钱。”
林莫臣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瞬间已看透她的心思。他答:“是的,特别傻。等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自己走进了屠宰场。你如果想投资,把钱交给我打理。放着这样一个老公不用,等什么?”
木寒夏:“不用,我只是问问而已。”
他却又说:“我也愿意把所有财产都交给你随意使用支配。”
木寒夏开始说“不用”,后来被他亲了几下,忍不住笑了。
——
其实木寒夏问林莫臣有关“是否入市”的问题,是有原因的。因为一早上,她的手机都被“为国护盘”的消息刷屏了。
对于这次股灾的真相,各方的猜测,甚至明明暗暗的证据,也越来越明显了。据说是有不明势力,暗地里在做空大陆股市,目的在于掠夺中国近年来经济建设的成果。
1997年的香港金融保衞战,木寒夏也看过资料。当时也看得热血涌动。没想到类似的情况,也发生在大陆了。这种举国浩劫的事,一直离普通人很远。这一次,却几乎跟每个人息息相关,就发生在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