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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尺素。陌玉,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主人。”
“我在无极回渊里沉睡了上千年,今日你的血唤醒了我,我便自愿做你的法器。日后,我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从今往后,谁敢伤害陌玉,我杀谁!”
“……”
她的声音一遍遍回响在陌玉耳边,那么清晰。昔日发生的事情一件件如同走马灯一般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仿佛昨日。
陌玉哭得声嘶竭力,抱着佛灯伤心的撕心裂肺。她从没有想过,尺素会有一天离她而去,更没有想到自己是那么在意尺素。刻骨的痛楚渗到她的四肢百骸。
陡然间,她才明白过来,尺素已是弥留之际,被天赤囚禁在这殿里。她不知道天赤对尺素做了什么,但她明白了尺素的心思做法——
尺素心里知道自己凶多吉少,这一个多月来,她活着完全就是在找一个机会,一个通知陌玉的机会。她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知道天赤必然会依照战争形势向冥界借兵。她处心积虑,不动声色计划了一个多月。她是上古的补天神灯,知道天赤布下的是上古结界,这种结界她也会,因此只要留个心眼便知道这结界布下的手法和解法。她等到天赤一走,便凝聚全身仅剩的一点灵力,召唤来陌玉,告知一切。
尺素,早就看穿了生死。她唯一留恋在乎的不过也只是一个陌玉。如若不给陌玉留下一个警示,她死都不会瞑目。如今,她走得安详。留给陌玉的却是无尽的疼痛,甚至是一种残忍。
“尺素……”她泣不成声。
“哭什么呢?烦死了。”一道娇声突然响起在她身后。
陌玉一怔,循声回头。
蓝牙滥发的女子媚笑着从殿外走进来,每一步都仿佛有飞花流坠,摇曳生姿,又另有一种国色生香的妖娆。
“你是……”陌玉陡然一惊,抱着白佛灯起身。
“我是东海七公主。”寻钏美目流转,一脸高傲。她上下打量了一遍陌玉,眼底华光流过,水波潋滟,掩盖不住眸子深处狂涌而出的复杂情绪。
陌玉拭去眼泪,看着面前的女子,反而心里生出一股平静来,“那些话,你都听到了?”
“没想到,天赤把好好的一盏补天神灯逼到如此境地。龙灵珠?原来是你帮他拿了这件祸害东海的东西!”
“你想干嘛?”
“它没死。”
“什么?”陌玉一怔。
寻钏冷哼了一声,“亏你还是个沂山弟子,也是仙界中人,竟然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它是一件法器,试问,法器怎么会死?除非它的真身也支离破碎,那么它才算真正意义上的死了。”
“你是说?”
“不错,这件法器经过了上千年的修炼才得以化成人形,有了生命。这比起本来就拥有生命的草木走兽来说更为不易。如今你看到的所谓的死亡,只是它被重新打回了原形。它还是它,只不过没有了生命和知觉。它现在就是一盏普通的灯。你可以拿去每晚点着它,它一样也可以伴在你身边。”
陌玉听了,愣极反笑,笑得疯狂,笑得痛心,却是紧紧抱住了白佛灯,仍旧悲哀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