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霄山上的某一处山峰之上,裴玄景盘坐在云床之上,周身氤氲之气环绕,浓郁的天地精气几乎化作实质一般。
他双目微阖,横放在双膝之上的三宝玉如意散发着光辉,将整个人包裹在其中,此刻的他虽然未有任何的举动,但是身上的威势却难以忽视。
“神只,先天而生,他们的根基和核心即是天地的权柄,丧失了权柄和法则,哪怕空有神躯却也无法再发挥出足够的实力。”裴玄景在心中思索道。
彼时,他距离当初在太和山真武宗镇压那自称真武荡魔天尊玄天上帝的恶神已经过去有月余时间,裴玄景将那恶神镇压,以神通术法将其灵慧剥离之后,以玉清真王的神旨帮助清虚道人夺取那具神躯的主导权之后,就从真武宗离开回到了神霄山。
这一次的神霄山之行,对于裴玄景来说可谓是受益良多了,亲眼见识了那神胎诞生先天神只的过程,以及后来剥离对方的权柄和法则的举动,让裴玄景也借此机会对于先天神只更加了解。
“先天而生,出生及存在,本来就有。换做神只的身上来说,这所谓的先天神只,本就是存在,他们就是天地的本源而生。”裴玄景心头多了几分的明悟:“所以,这先天神只其实不是这真武宗所成就,更像是天地借助真武宗之手,将其孕育而出,犹如将其具现化。而后来蜕变成恶神,确实是弄巧成拙之举,如果没有那沾染了杀伐之气的三丰道人的真灵,或许真的会孕育出一尊先天神只来。”
裴玄景复盘着当初所发生的一切,心中对那发生的过程和疏漏已经彻底了然于心。不过这些其实并不重要,眼下对于裴玄景最为重要的是两件事情。
“哪怕是恶神,在天卷未曾失去的情况下,本尊将其灵慧抹杀,的确遭到了天地的厌恶,哪怕本尊本就是有着玉清真王的位格,有着天地意志的垂青,却也无法彻底的抵消。”裴玄景口中喃喃自语。
他的左手掌心之处,有一道浅浅的伤痕,长约寸许,这便是当初他强行抹除恶神灵慧而付出的代价,天道伤痕。
这天道伤痕属于道伤,想要驱除并不容易,对于这天地间九成九的修士而言,都是无法修复的伤势,它会一直存在,无法抹除。
当然,裴玄景并不在此列,以他的实力和境界,这天地间已经很难有东西伤害自己,哪怕是天地意志本身也难以对裴玄景造成太大的伤害。
这天道伤害所谓的道伤对于别人来说难以祛除,但是对于执掌了长生界这一方小千世界的裴玄景来说,也并非真的无解,他借助长生界的力量只需要静下心来花费时间就可以轻松地将这道伤痊愈。
但是裴玄景并未这般着急的去做,反而忍受着实力暂时得到削弱的代价,也要将这道伤留在身上,因为在真正的承担了这道伤之后,让他有了很大的发现,这就是关乎他现在最重要的另一件事情。
这道伤虽然给自己带来了不轻的伤势,但是同样裴玄景发现,这道伤对于自身的身躯也是一种打磨,细微之处打磨的血肉变得更加坚韧强大。
裴玄景是谁,灵境九重的至强者已经站在天地间巅峰的人物,熔炼金丹的他同样炼体一道已经同样达到巅峰,来到了肉身的极限。
以裴玄景现如今肉身的强大程度,哪怕是普通的神兵都无法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不说其他的原因,只是以纯粹的力量比试的话,裴玄景的肉身都足以斩断许多神兵。
可是眼下这道伤竟然能够伤害到自己的肉身,并且他发现自己的肉身还在不断和这道伤的纠缠的过程中,并未真的彻底一败涂地,反而在缓缓的提升着肉身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