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仅仅是感觉,同类相残,未免太过残忍。更何况,人类是万物之灵长,杀戮终归不能以血止血。”姓风的中年人又说了一番听起来很是那么回事的慈悲理论。
这还是鬼扯,不过是为他自己的目的而已,这姓风的究竟打算干什么?单纯救下八个人还是颠覆聚集区的权力?这对他有什么好处?省城距离此地二百多公里,怎么想也不能够成为那位罗将军的助力,这人难道要……
想到那种可能,李纯原对他戒心更重了几分:“风大哥真的一定要现在便放了这八个人?”
“你越这样我越是有兴趣,李兄弟,给我一个面子,问清楚之后再交给你处置也不迟。”姓风的中年人口上说的客气,其实却是一点情面也没有留下。
李纯原也看出来了,这人已然生了歹意,即使没有这件事,只怕也不容易送走。只可惜今天偏偏没有任何准备,士兵枪里都没有发给子弹,只论近身战,自己这些人真不可能奈何得了能在这种时候独行二百公里强大武者。能够轻而易举杀死动物丧尸的人,的确不是他们能够对付得了的。
既然对方要发难,那就让他发难好了,李纯原一时之间也和郑丽说不清楚,便首先站了出来:“既然风大哥这么说了,我又岂能不识好歹?”一直台下武警,“你们几个,将他们放开,我们听听他们有什么话说。”
武警有些不知所措,郑丽随后也点了点头,他们这才放开。毕竟这些武警都是郑丽亲手培养的嫡系,李纯原并未参与多少兵权,郑丽不说话,他们不听命令也正常。
郑丽这才将探询地眼光投向了李纯原,李纯原皱着眉头,郑丽心裏顿时一沉,知道此事绝对难以善了了。
那台下的八个人脸上个个带着血污,刚才已经被武警伤了嘴脸,因此面目比乞丐还不如。一见生机来了,八个人嚎啕大哭,齐齐地跑到姓风的男子面前抓着他的腿跪下,一个个哭诉起来。
那姓风的中年人被吵得有些头疼,一声断喝:“收声!”八个人顿时如同被呵斥的家犬一样住声不哭。那姓风的又道:“你们挑出一个来,给我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真是预谋刺杀,那可真饶不了你们!”
张为民抬起了头来,哭丧着脸,面有血污:“这位大人啊!我们可是被冤枉的,其实我们只是民意代表啊!”
听到眼前这人恭恭敬敬地叫自己“大人”,姓风的中年人满意地咧开了嘴角,心道:“此时此刻,我自己何尝不能做点什么?这人也叫我大人,我自己就是大人!只要报告给罗援朝的时候,少了这个聚集区,以后慢慢发展起来,这岂不是我自己的王国?不过,眼下还要先结局了那麻烦的一男一女。”
“民意代表?这是怎么回事?”姓风的中年人佯装大吃一惊,对郑丽道,“郑小姐,你不是说他们是刺杀你的人吗?”
李纯原见他如此颠倒是非,刻意偏袒,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人所图的,只怕不只这八人,还包括整个聚集区,最后恐怕还要自己和郑丽两人的性命来立威!
既然如此,李纯原也只能早作打算,只是这人如此厉害,当真是让人棘手万分。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只有死路一条,若是动手,又不是对手,莫非就此陷入了死胡同?
然而,该动手的必须要动手,否则被这人弄个什么名正言顺,又或者众望所归的把戏,自己这边更是只能束手待毙。
这边李纯原打定了主意,那边郑丽却已经气急反笑:“哈哈哈,风大哥说的什么话!我说的你便要质问,这人说的你便深信不疑,这倒也公平合理!”
姓风的中年人也不搭理郑丽的质问,又对张为民问道:“这位郑小姐,为何要压制你们这些民意代表呢?甚至要杀死你们?”
这么明显的诱导,张为民再看不出来就真是枉活一世了,心中也知道这人是要对付郑丽李纯原两人,心中大喜,连忙说道:“这自然是郑丽是个独裁者,我们毫无民主自由!还请这位大人给我们主持公道,还我们一片自由的空气,把我们从这郑丽的暴政下拯救出来!”
李纯原冷笑一声:“跪着求来的自由,你们倒也真是可乐。”上前两步,站到了这姓风的中年人面前,李纯原双眼直直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中年人,突然开口说道:“换个地方吧,风大哥,何苦呢?”
姓风的中年人心道这人果然聪明,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动机,讥笑一声,低声道:“是么?我倒没有感觉到那里苦,李兄弟不妨告诉我。另外,我感觉,为了保证民主自由化,我们可以只诛首恶,李兄弟感觉如何,要不要考虑一下?”
“只诛首恶?这么说,这姓风的已经打定了注意要杀死郑丽了?这人武力如此强大,智谋也不比郑丽差,或许不会太过分。但是……”李纯原又想到郑丽与自己的交情,这已经足以让李纯原奋力一搏了。
他又想起了那个丧尸突变的夜晚,那时候自己已经找寻不到了活着的意义。现在活着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右手臂中的那点异能给予的希望。比起来这种可能的东西,还不如为郑丽这个人争取一线生机。再怎么说,她也是自从父母死后,与自己关系最亲密的人,朋友也好,暧昧也罢,李纯原只是单纯地不想让她死去而已。
轻轻松了一口气,李纯原一言不发,仍旧站在姓风的中年人面前,似乎被人施展了什么定身术一样。那姓风的中年人若有所悟,咧嘴一笑:“少年时,若有这样生死相随的爱情,真是一生都值了!”
李纯原回头看向郑丽,郑丽眼里有很多情绪:惊喜,担心,害怕,茫然。李纯原动了动嘴角,扯动了自己半张脸的肌肉,算是露出一个笑容,转回头来大声道:“说一千道一万,你这家伙不就是想夺权吗?来吧!从我身上踏过去!”
这姓风的中年男人笑了笑:“你这么说,也未尝不可,只是我要纠正一件事。其实我并不需要从你身上踏过去,也能杀了那个女人。”说罢那中年人手掌一举,李纯原暗道不好,这人肯定还是精通暗器!
连忙上前,伸出右手去挡他举起的右手。那中年人呵呵一笑,伸手握住了李纯原的右手,把他往自己怀里带去,口中说道:“反应不错,可惜我还是想先杀了你。”
李纯原被他这一下子带的跌跌撞撞,也停不下来。那姓风的中年人却是行动如同行云流水,恰然得意,见李纯原跌跌撞撞地过来,肩膀一沉一收然后猛然向外撞去,竟然在一寸之间将力量涨到最大,目标就是李纯原的胸口,这一下如果撞住,李纯原肯定要胸口塌陷,再也无法存活!
“住手!”郑丽见到他们交手连忙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枪,但是此时,似乎已经晚了,那姓风的中年人已经把肩膀撞到了李纯原身上。“喀嚓!”一声细微的脆响,李纯原痛苦地飞了出去,昏天暗地的倒在了地上。
那中年男人低头一看,有些惊讶:“你小子悟性当真不错,仅凭我出招,就知道我的肩膀你绝对承受不下,居然踏前一步,让你的左肩左臂硬生生接住了,这一下,至少也是骨折了吧。”
“你给我举起手来!否则我要开枪了!”郑丽见他依旧肆无忌惮的模样,握着手枪大声叫道。台下的群众却是早已经惊呆了,有聪明的悄悄跑得老远,明哲保身,还有傻大胆的,还好奇地来回看,更多的人是茫然惊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知所措。
“李纯原,你怎么了?”一个稚嫩地小姑娘带着哭音说道,却被旁边的白发苍苍地刘奶奶连忙捂住了嘴。躺在地上地李纯原再次咧开了嘴,似笑非笑:独善其身么?或许我已经要结束了吧!
那姓风的中年人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李纯原,再看看拿着手枪的郑丽,厌恶地踢开了脚下八个吓得哆嗦的癞皮狗,对郑丽说道:“你可以开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