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立业面色苍白,变得阴沉起来:“将军,我不服。我什么张乐天可以我却不行?要论治理军区这些事情,要论了解军区,就是您也不如我,为什么我不行?”
罗援朝叹了一口气,又坐在了火堆面前,似乎是不胜寒冷。稍微一顿,他用有些缅怀的语气说起了不相干的话:“小左,你很像我熟悉的一个人。”
众人不懂,左立业也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十多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他,他很聪明,非常聪明,小小年纪就知道如何去做来达到自己的目标。我很高兴,我那时候心裏很高兴,似乎看到了新的希望,似乎洗去了身上所有的疲劳和晦气。”罗援朝说这些话的时候,生硬的脸上带了一丝柔和的笑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李纯原若有所思:小小年纪?十多年前?罗援朝莫非是说的他的孙子罗木罗十八?要这么说的话,到时什么都配得上,再加上罗援朝那种温和的表情,十有八九便跑不了了。
“您说的是少爷吗?”左立业也是若有所悟。
罗援朝没有回答,皱着眉头继续说道:“过了五六年,我又去见他,他更加聪明了,原来那些小事情的破绽也经常被他遮掩的天衣无缝。但是我有些失望。这孩子以骗过其他人为傲,这不是好事,而且他心浮气躁了,甚至我都不理解他小小年纪为什么有了那种阴沉的目光。”
“这大概就是伤仲永,我这么想着,但是心裏未尝没有希望,希望这孩子能够变得更加大气,不再专注于那些阴谋诡计,而是专注于堂堂正正的大局战略。”罗援朝的声音低了下来,显然带有颇多伤感。这个老人的确比所有人都要大气,即使是这样的软弱也可以毫不犹豫地对着众人公开。
说道这裏,所有人都明白了罗援朝的意思:左立业原来很聪明,只是现在不堂堂正正爱耍阴谋诡计,罗援朝认为这是走了邪路,所以才不把军区的权力交给他。
左立业脸皮涨得通红,显然有些愤怒:“将军,这就是你不把军区交给我的原因?”
罗援朝沉默地点了点头,将手掌放在了火前烤了一下:“小左,你的私心太重,做事情毫无顾忌,罗木的第一次事件之后的纵容也是你开的头,更是你趁着那时候我软弱的时候为了讨好我……这是我的错,也是你的错,所以你最终也没能讨好我,你也不可能再成为军区的领导者。”
“讨好你?”左立业脸上的表情有些惊愕,随即笑了起来,“你居然认为我是在讨好你?”
罗援朝皱起了眉头,觉察到了左立业的语气有些不对:“怎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左立业要讨好的不是罗援朝,而是罗木!李纯原心内飞速闪过了这个想法,心内对左立业的恶感大升,这人不声不响,居然还在罗木的事情中扮演着一个助纣为虐的形象,实在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