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破晓,天色渐渐明朗,李纯原带着自己的手下望着河对岸,河这边也有一些士兵看守,而且运送粮食的士兵正在向着省城的路上忙碌着,从现在开始他们就已经开始要为所有人准备午饭了。而按照张乐天的原定计划,早饭自然是没有的。
士兵们开始喝令所有人起来按照命令排成队伍,有手持钢枪的士兵看着,这种行动倒也迅速。几万士兵行动之下,很快就将所有普通居民排成军阵一样的队伍。有些老弱病幼经历了这个寒夜,再也没有起来,有的引起几声哭声,有的则是无人在意,不管有无人在意,尸体都被士兵拖到了一旁,现在死者不为大,生者为大。
天色大亮了,一队队士兵开始渡河,然后很快跑过浮桥,站在了河的对岸,湿了半截的裤腿似乎对他们毫无影响,这也是因为军人的忍耐程度比常人要高。
张乐天也跟着这一波人走了过来,然后把李纯原找了过去,两人稍微商量一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有让士兵限制每座浮桥上的人数,至少不能因为拥挤无序而出现无谓的伤亡。
计议已定,张乐天一声令下,整条河上的浮桥都开始动作起来,军区的居民小心翼翼地踩着这种有些动荡不稳的水中桥梁,忍受着刺骨寒冷的冰凉河水开始慢慢渡河。
刹那间,整条河上都站满了人,这也就是罗援朝建造的庞大数目的浮桥,李纯原一时之间也数不清这浮桥共有多少座,但是毫无疑问也只有这样的数目才能够保证十几万人的迁移。
“苏盼她坚持不过来。”张乐天看着眼前这样密密麻麻准备过河的人,对李纯原说道。
李纯原并没有说话,这个话题并不是他感兴趣的话题。张乐天见他这种反应,不由放心了很多:至少两人还没有勾搭成奸,我还有的是机会。又一想勾搭成奸似乎有些不妥,张乐天不由地用自己肚子里的词汇寻思着代替这个不太好听的词语。
“噗通!”“救命啊!”一个人脚一滑掉进了还有着薄冰的冰冷河流,然后拼命地挣扎起来,看起来他并不会游泳。这也难怪,北方人会游泳的人本来就不如南方多,水性好到可以穿着浸水的棉衣在这种冰冷的河流里来去自如的更是少之又少,这人当然是没有什么可能能够自己挣扎着上岸了。
短短几米距离居然就成了天堑一般,那人挣扎了几秒就有些撑不住了,开始大口灌水。李纯原心内一动,感受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寒冰异能已经有了不少,就连跑几步到了那处地方,上前一伸手,变出了一个两米多长的冰棍探了过去。
溺水的人胡乱抓东西力气非常大,李纯原刚把冰棍递过去就被那人抓住,也差点被他拽下河去。不过还好,那人抓住冰棍之后总还有些清醒,动弹了几下就恢复过来,抓着冰棍向上一拉,自己勉强能够呼气,这才算是真正得救。
又过了一会儿,李纯原拉着那人从河里出来,那人穿着湿漉漉的棉衣,在寒风里机灵灵打了个寒颤,几乎是瞬间就感冒了,但他还是流着鼻涕对李纯原千恩万谢,然后才哆哆嗦嗦地找个地方去休息。
“有意义吗?”张乐天沉声问道,“你以为这样他能活下来?他的感冒,他的这一身湿漉漉的衣服,都几乎注定了这人不可能活下来,你为什么还要浪费自己的寒冰异能去救他?”
“看见了就去救而已,至于后来,尽力了就是尽力了,我只是想要按照自己的本心来行动而已。”李纯原说完,又走向了另一处地方,那里又有一个落水者。
张乐天笑了一声:“这家伙板着一张死人脸,到底是要吓唬谁呢?”不过他倒也不介意去帮帮别人,对手下一队士兵吩咐道:“寻找一些树干,也帮着李纯原救人。”
有了李纯原和那一队士兵出手,过河的人都安心多了,虽然也偶尔有抢救不及的,但是这已经不会动摇人心了。与之相对,一大堆人湿漉漉地围在火堆旁边烤着自己衣服,还不停地打着喷嚏,这也成了渡河的一道特殊景观。
李纯原拿着冰棍跑了一个上午,累的只喘粗气,然后终于迎来了最后一群人渡河,让李纯原微微诧异的是,这裏面居然没有苏盼等人。苏盼什么时候也知道变通了?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李先生,咱们能够休息了吧?”曹大头也喘着粗气问道,李纯原要这么做,他们干脆二百多人也都跟着做,一时之间也找不到这么多树干,大多数人到都是随意一站表示精神支持,惟有曹大头,狄通,魏建忠和胡诺然几人心裏有些心虚,只怕不能在李纯原面前好好表现,所以拼了命地跟着李纯原忙了一上午,比刘浪老张他们都要认真。
李纯原将手中的冰棍随手一抛,抛到了河中:“可以休息了。”曹大头几人顿时如蒙大赦,找了一处地方开始休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