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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泽勇道：“小强，我给你说件事，你可得挺住了。”

我隐隐有了些预感，说道：“你要说的，是周紫遇难了吗？”

吴泽勇说：“你……知道了？”

我说：“林雅轩告诉过我，她说周紫没有逃脱，我只是对那小魔女的话，不怎么相信。”提到周紫，我心里隐隐作痛。

吴泽勇叹口气：“多好的女孩，我看见她的时候……”

吴泽勇说不下去了，我也不想再听。

过了一会儿，我问吴泽勇：“你和周小小一起待了很久，你觉得这个小女孩有什么……”我斟酌着用词，“……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没有？”

吴泽勇想了想说：“周小小和我一起的时候，不哭不闹，也不提她父母，我一开始想，孩子太小，也许还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不知道悲伤，现在想起了，感觉这小小的孩子，也太没心没肺了。”

我说：“你真的觉得，她只是个孩子？”

吴泽勇睁大眼睛：“不是孩子，会是什么？”

我说：“你当初怎么就心甘情愿的陪护她？”

吴泽勇愣了愣：“是呀，我当初怎么就那样菩萨心肠呢？我一个小偷，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什么好事呀！”

我说：“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被她控制了心智。”

吴泽勇思考一会：“应该没有吧？”

我说：“那就解释不通了，你既不是打心底的愿意，可又一直陪护着她。”

吴泽勇突然身体一抖：“我是不是被控制了，可是自己还不自知，还以为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在做事？”

我说：“如果真是那样，那才叫可怕呢。”

……

救生艇划出魔都郊外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了，暮色苍茫的天底下，一条灰白的公路笔直地伸向不可预知的未来。公路边上，矗立着几栋四五层高的楼房。

我们一群人走进其中一栋，明寒带着快递小哥陈格，楼上楼下地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丧尸，大伙就聚在一楼，吃着干粮。

我劈了一张桌子，在客厅中间生了堆火，天气其实不冷，不过有了火光，似乎心中也要安定一些。

这样的心理，也许是莽荒时代，我们远古祖先出于抵御野兽的做法，久而久之，刻在基因中而流传了下来的。

健身教练张昌兵，紧挨着卓慧娜坐下，卓慧娜对他却是若即若离，一双眼睛不时偷看明寒一眼，也许她掂量着，最能依靠的还是明寒吧。

现在，我们这个小小的团队，总共有了十三个人，人数虽少，却几乎囊括了三教九流。

医生、民工、小偷、大学生、快递小哥等等，这样的团队，恐怕没有什么凝聚力，大伙聚在一起，也无非是孤独怕了，想要一起抱团取暖，至于去什么地方，去干什么，他们倒也无所谓。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上船的时候，都知道我们要去龙湖云山……”

张昌兵插口说：“去哪儿都一样，要我说，到处走走也可以。”

女医生安静说：“就当是旅游了，以前想做没时间做的事……”苦笑道，“现在都可以做了，唉。”长长叹了口气。

我点点头说：“那么就得推出个领头的，否则各行其是，时间长了肯定会发生这样那样的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