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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笙没有刻意放低脚步,和他睡过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晚上,她知道这人的敏锐力有多强,即便是应该处在深度睡眠的时间点,她动一动脚指头都能被他察觉。
她刚才推门进来虽然动静不大,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动静,他肯定听见了。
男人侧躺着闭着眼睛,昏暗的光影下五官很深邃。
时笙抬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很烫,皮肤因为发烧缺水有点粗糙。
还没来得及收手,手掌覆盖下的眼睑突然动了一动,她吓了一跳,和已经睁开眼睛的男人四目相对。
“……”
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时笙抿唇,“你发烧了。”
“嗯。”他很低的应了一声。
“我给泰勒打电话。”
她转过身准备离开,季予南想也没想的扣住她的手腕,“是你自己要进来的。”
眉目间布满了阴鸷的戾气,因为生病稍显弱势,看着不凶,反倒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错觉。
但下一秒,时笙便知道这连错觉都不是,是她脑子发抽才会觉得季予南楚楚可怜。
他跟这四个字——
压根就扯不上半点联系。
男人手上用劲,时笙即便有心理准备但也被他拉得直扑进了怀里。
这力气,哪是生病卧床的人有的。
时笙的下巴不偏不倚的撞在他的胸膛上,传来闷闷的声响,男人轻哼了一声,身体都绷紧了。
活该。
转瞬间,他翻身将时笙压在身下,但也只是禁锢着不让她离开而已,并没有其他进一步的举动。
“不用叫泰勒,陪我睡一下就好了。”
只是感冒而已,除了有点头痛外加呼吸不畅,基本没有其他不能忍受的症状。
在他看来实在没有看医生的必要。
若时笙不进来,他也不会想着要仗着自己感冒特意去找她做些什么,但她进来了,他感冒难受需要人照顾好像也是理所应当的。
“我想喝水。”
时笙被他抱的除了能正常呼吸外,连动动身子都做不到,她望着天花板,尽量让自己不发脾气,不露出看智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