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接过胡帧递过来的水果刀,将自己那染了恶露的床单扯下来,对折,然后用水果刀割裂了床单,再抓起被割裂的床单,使劲儿一撕,“嘶啦”,将床单撕开成了两半。平常情况下,安然当然做不了这么大力的事情,更何况她刚生完孩子15个小时,但现在,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根本就不当自己是个产妇,她现在是一个妈妈!撕成了两半的床单接起来,也有两三米了,但是这还不够,安然又拿着水果刀开始折腾自己的被套,可是还是不够,胡帧躺在床上,急忙将自己身上的被子一掀,递给了安然,“这床被子的被套也拆了吧,应该勉强够了吧。”“应该够了。”安然皱着眉,全身上下又开始冒汗,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些床单被套连起来够不够,反正之前她循规蹈矩的,从来没有干过爬墙翻墙之类的勾当,对用床单丈量这房子的高度也不善长,差那么个一两米的,往下跳一跳就成。将撕裂的床单被单全都打了个结,做成了一条绳子,安然便将绳子的一头准备栓在陈娇的床尾铁架子上,因为陈娇的床尾离窗户最近,一张床也有那么重,除了陈娇的床外,似乎也没有别的更合适的地方可以栓绳子了。却是不等安然打个死结,躺在床上的陈娇突然坐起了身来,冲安然嚷嚷道:“你就不能让我安静点儿吗?”她嫌安然太折腾了,一会儿撕布一会儿又在她的床头搞东搞西的,现在外面的情形令人那么恐怖,这个16床还不消停,实在是烦死个人了。安然瞄了她一眼,不搭理这个娇娇女,径自将绳子在陈娇的床头绑好了,然后将绳子的另一头丢出了窗外,她巴在窗户边上,看着窗外的遮雨台,在心中思索着自己抓着绳子,从四楼的遮雨台,能不能顺利的跳到三楼的遮雨台上。显然,安然这副视陈娇为无物的姿态,彻底惹怒了陈娇,她跪坐在床上,死命的开始解安然绑在她床尾的绳子,嘴里怒道:“你做这些有什么用?折腾这么多,对我们能不能出去有任何帮助吗?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等待救援!”“有什么用?!至少我在想办法!!!”看那陈娇居然做出解绳子的事情来,安然气得推了陈娇一掌,直接把陈娇给从病床上推倒在了地上,那陈娇倒在地上就唉唉的叫唤,看样子摔得不轻,安然有些吓住了,活了23年,她刚才第一次对人动手,就扇了陈娇一耳光,现在又这么暴力,把陈娇从病床上推了下去。扇的那一耳光,对陈娇的伤害不计,但把陈娇从床上推了下来,这就有点儿严重了,安然看陈娇躺在地上哼哼,心里的第一想法,就是完了,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这下不会被陈娇给讹上吧?然后又是一想,外头现在什么情形,这么乱,这病房里又没有监控,就是陈娇讹上了她,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出去,把救援找来,救孩子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