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风洵眉心一蹙,视线凝聚在百里卿梧的脸上,唇角略勾,“的确没什么关系。”百里卿梧闻言,不在相谈,能成为周家座上宾的人,身份定然也不简单,或许那日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她下意识的挪动脚步,与身边站着的人保持距离。“卿梧。”百里卿梧回眸看着百里棠站在另一头,眉眼一弯,便是往百里棠走去。风洵的视线一直跟随着百里卿梧,看着百里棠不知对百里卿梧说了什么,只见她也说了几句,然后欣然点头,随之走进屋中,百里棠便往这边走来。他轻声一笑,百里棠是怕他小妹受欺负?“倒是不知千岁爷也是一个会怜香惜玉之人。”百里棠与风洵并肩,目光落在远处黑央央的海面上,语气不明的说道。“那日也是刚好遇见,没想到居然是百里兄的妹妹。”风洵那双异瞳幽静的异常深沉,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她和燕玦的关系不简单。”百里棠眉间一皱,脸色也是暗沉了下去,淡淡道:“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看来百里兄也是知晓你妹妹与燕玦的事情。”风洵玩味的说着,明明看着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偏偏嘴角勾起的笑意有些阴柔,生生的破坏了给人温润的感觉。“你不能动她。”百里棠的音调中虽然有着笑意,但却是是不容质疑的语气。风洵闻言半弯的嘴角这下扯的更大,从喉咙间发出轻轻的笑声,异瞳中的光点明明灭灭,隔了一小会,他才是说道:“记得百里兄还向本座提议养出一个燕玦的软肋。”闻言,百里棠眼中的笑意凝固,他的声音也不由的低沉起来,“家妹不会是裕亲王的软肋,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是吗。”清冷的音调带着一丝戏虐,风洵冷声一笑,“本座也这么觉得。”百里棠听着风洵这般说,放心了不少,对于风洵的势力他自然知晓,想来帝京有人盯着燕玦,或者,燕玦身边就有风洵的人,但是只要不把注意打到他家人身上就可以。“千岁爷什么时候回南疆。”听闻南疆,风洵冷然一笑,“快了。”“南疆的九公主成为大燕皇后,如今又是被送回南疆,怕是南疆朝堂已经乱了吧。”“南疆与大燕不过就是差一个挑起战火的理由,和平相处一百来年里南疆早就蠢蠢欲动,如今黎氏的脸面被元宗帝扔在地上糟蹋,南疆定然是会出这个恶气。”风洵声音犹如这海风,在这还有一丝炎热的夜晚格外的清爽。“大燕内忧外患,不久后,战乱便遍布整个大燕。”百里棠却是有些期待元宗帝亲自上战场的模样。“你别忘了,雁北关还有二十万大军驻扎,姜家养出来的兵不是懦夫,虽然南疆的兵力强,但是攻打进雁北关,没有一两年,那是绝对不行的。”这也是为何南疆是使臣前往大燕帝京时,为何要指明要雁北关中两座城池作为聘礼,雁北关的地势崎岖,易守难攻,如若南疆想要攻打进大燕,那得势必得把雁北关吞掉,才能跨进大燕的土地上。说到雁北关,百里棠却是想起姜珩,想着百里卿梧的身份与姜珩的关系,心中不由的叹了一口长气,虽然他相信卿梧的真实身份,但是姜珩能接受吗?这世上谁会相信皮囊已去灵魂却活着?百里棠的脑中此刻却是想到借尸还魂,可是、这也太荒唐了,偏偏这般荒唐的事情还发生在他身边,让他不得不相信。“百里兄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被那双异瞳盯住,好似什么都能看透,百里棠也没有可以隐瞒,也没有说清事实,“是比较有趣的事情,到现在想着,也有些匪夷所思。”闻言,风洵异瞳的眼波中微微晃动着,这时,一道轻巧的声音响起,百里棠转身看着向这边走来的女子,眼中有异光,难怪这太西的许多人都想目睹冷香园林婉幽姑娘的容颜,果然称得上太西第一美人。看着婉幽姑娘走在风洵的身侧毕恭毕敬的说道:“主子。”“千岁有要事,在下先告辞。”百里棠拱手,“多谢千岁这些时日对长兄的照顾。”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风洵身后站着的婉幽,便离开。婉幽的目光一直到百里棠的身影在这露天台上消失,才是又开口:“燕玦的人前往太西,来意不明。”“燕玦的人?”风洵目光刹然一沉,凛然道。“是齐氏兄弟齐墨。”婉幽说到齐氏两兄弟的时候,眼中的狠意是那般明显。“看来本座是要试探试探燕玦的软肋。”婉幽挑眉,随即垂眸,说道:“主子何必试探,把百里卿梧抓去南疆,生下孩子,把燕玦的儿子养大,日后成为燕玦的最大的阻碍,那岂不快哉。”她的主子什么时候变的这般扭扭捏捏了?“你懂什么、”风洵肃然一笑,眉目间全是温润儒雅,“你认识的燕玦可见他被什么人和事牵绊过?别说百里卿梧肚中的孩子他还不知,就算知晓,照着他的性子一定不会允许百里卿梧生下来,况且本座历来都不喜强迫别人。”他淡淡的说着,嘴角的笑意那般明显,“现在却不同,百里卿梧瞒着所有人留下肚中的孩子,一个女人为何这般做?”说着,还有些感慨,他道:“在这世间啊,唯有心上人往自己心上狠狠的剜一刀,那才是叫生不如死。”婉幽抬眸,看着负手而立笑的眉目春风的男人,不明所以的问道:“属下不明白主子的意思。”“本座猜百里卿梧一定会是燕玦的软肋。”听着风轻云淡的声音,好似所有事情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只是,他若是知晓后来自己中了一个叫百里卿梧的毒,会不会后悔以利为始,以恨为终?“主子以往从不猜测。”婉幽在身侧淡淡提醒着,猜测永远都是猜测,而事实才是事实,值得去考量的事实。“本座缺的从不是耐性。”他淡淡的说着,异瞳深处煞气满满,“任他百炼刚,却难逃绕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