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来娶你了。”盖头下的百里卿梧听到这到魅惑的声音,衣袖下紧握的双手慢慢松开,红唇一扯,如今这般,百里家已经彻彻底底被划分到了裕亲王的旗下。也不知远在帝京的元宗帝有何感想。苏娘子与那马背上的年轻男人相视一眼后,笑着说道:“抬嫁妆!”抬完嫁妆,百里家最为年长的老夫人会来添嫁妆,说是添妆也不过是出面来给出嫁的姑娘长脸,让外人看着,百里家的姑娘在百里家的地位。也是在给婆家看看,出了嫁的女儿不是俗话中泼出去的水。百里卿沫两姐妹扶着老夫人走到百里卿梧的面前,老夫人浑浊的眼睛中有些泛起的泪光,家中最小的女儿却最先嫁人。“七姐儿啊,千万别委屈了自己。”盖头下的百里卿梧听着这道苍老的声音,一股暖意缓缓流入心间,她说道:“祖母放心,七姐儿一定不会委屈了自己。”站在百里府大门处的百里沐暗自抹了一把泪,这个小女儿可是从出生开始就是宠着,除了宫中的太后以外,在百里府中每个人都宠着。岁月这般快,明明在百里沐眼里还是那个伸手要抱抱的女娃,如今却嫁人了,他的爱虽然没有陈氏那般细腻,但是,都埋在心中。百里鹤轻轻的拍了一下百里沐的肩膀,说道:“今日可是梧儿的大喜之日,你这做父亲的可不能掉泪。”“爹,大伯这是喜极而泣,心里高兴着呢。”百里棠嘴角仍旧是那么顽劣的笑意,说完视线挪到那盖着盖头的姑娘身上,眼中有着不一样的情愫。隐没在百姓中的姜珩看着装着嫁妆的人,目光有说不出的惆怅,所谓大千世界,他在听闻后九偲就是百里卿梧时,他内心却是感谢上天,让自己的妹妹换一个身份存在在这个世间。也隐恨着上天,他都还没有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个明明很陌生却很熟悉的妹妹就嫁人了,还是无利不图的裕亲王。这次、他不会在让九偲走上毁灭的那条路,他一定会护她一世无忧。“上花轿。”姜珩回过神时,那穿着有些刺眼的嫁衣的人已经上了花轿,又是响起苏娘子喜庆的声音。“起花轿、喜成!”话落,吹吹打打的声音立即响起,走在最前的齐墨脖子上挂着全是鞭炮,起轿的那一刻,脖子上的鞭炮扔之地面噼里啪啦响起。看热闹的人分好多种,一是看百里家的嫁妆,只是这百里家嫁女的嫁妆怕是这太西难得一见的嫁妆,从队伍首看去,整整一条街都没有放下,就单单箱子都是两百二十七担,还不和转角后面的马车中放的东西。今日还有一种人都是前往百里府来看看新上任的郡守,虽然沈秦的落马让他们措手不及,但是,得先看看这个百里沐好不好说话。最后一种便是人群的姑娘,看着马背上身姿优雅红衣的年轻男人,脸红不已,若不是场合不对,想来会有姑娘对着马背上的男儿丢手绢。那深沉的眉眼好似不把这世间任何东西看在眼里,一身红袍,令人惊艳、让所有人都黯然失色,。“顶着一张绝世祸水的人皮,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姑娘。”人群中的周夷年看着马背上的燕玦,调侃道。从北疆赶来的慕容井迟轻笑一声,“燕老七都成亲了,以为是你、妻妾成群?”周夷年闻言,干笑两声,说道:“你这小子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妻妾成群?”“就是妻妾成群的意思咯。”慕容井迟朝着周夷年耸耸肩,目光却定在周夷年身边慕容枫婲的身上,淡笑,“燕老七娶了一个刚认识不到七个月的姑娘,枫婲,你可是跟在了燕七身边七年啊,所以说啊,不要执着于某一件事,人家压根就看不到你。”“还是回药王谷,好好继承你爹衣钵吧。”慕容枫婲凌厉的看向慕容井迟,冷声道:“那是你爹的衣钵。”说完转身消失在人群中。“你怎么回事啊,不知道说这话是在扎她心吗。”周夷年看着已经远去的慕容枫婲,说道。“就是该多扎扎,不然真以为燕老七没她不行啊,这些年真是太自以为是了。”慕容井迟冷冷的说着,见着花轿的已经慢慢远离百里府,继续说道:“我们也得去别苑那边了。”裕亲王的大婚,隆重之大,太西省地的官员都是亲自来太西祝贺,这也是在表明裕亲王与元宗帝之间,他们所属阵营。而百里家的人都看着慢慢远去的队伍,陈氏拿着锦帕擦了擦眼泪,说道:“虽然现在是太西,过阵子不知道会不会返回北疆,梧儿从小就在我们身边长大,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北疆,会不会受什么委屈。”“大嫂,你放心便是了,卿梧知轻重,在说,裕亲王不会让卿梧受委屈的。”萧氏上前挽着陈氏的手臂,继续说道:“百里家的女儿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百里棠看着人群中百里邵的身影,轻咳一声,说道:“大伯,大伯母你们就别伤感了,再怎么说,你们也不想卿梧难受吧。”萧氏狠狠瞪了一眼百里棠,说道:“你懂什么,要是日后你有了女儿,你才知晓什么叫嫁女痛。”百里棠眉梢轻扬,想着百里邵的事情可以说出来了,他的视线落在百里沐的脸上,说道:“大伯,我还有一事与你说。”百里沐见着百里肃然的神色,以为是百里卿梧会出什么事情,脸色也不由的严肃起来,“棠儿啊,你说吧,大伯还能挺得住。”百里棠轻叹口气,视线一一扫过都看向他的人,在停留百里卿梦的时候,淡淡一笑,“梦儿,你来说。”百里卿梦看着百里棠的眼神,抿了抿薄唇,然后看了看百里沐,“大伯,梦儿说出来你可别吓到了,还有大伯母,你也是,娘,你给大伯母扶着。”“你们两兄妹神神叨叨的是要做甚?”萧氏不满的说道。百里棠朝着人群中带着斗篷的百里邵一个眼神,说道:“大哥回来了。”“什么!?”“大哥还活着,在帝京时是因为怕大哥无法从元宗帝身边脱身,才以假死为由,脱离元宗帝近身侍卫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