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洵看着秦贵妃与秦寅对视的模样,终是知晓百里卿梧怎么会突然说出想知晓秦贵妃与秦寅的关系,想必百里卿梧对于秦贵妃那眷念的眼神早已看清。不过百里卿梧就这样离开,想来应该是太子的意思,那墨梅是太子的人,不知道,此时的太子是不是在长公主府。元尧看了一眼风洵,说道:“千岁爷,能否让我与父亲多说几句?”风洵微微挑起眉梢,道:“自便。”接着,风洵的侍卫把秦贵妃给拉开,第一楼大堂中的人难得见到如此的场面,有的人瑟瑟发抖,有的人神色耐人寻味,有的甚至已经躲在角落大气不敢出。“风洵!今日你敢把秦寅怎么样!本宫不会放过你,本宫不会放过你这阉人!”风洵神色依旧的温润儒雅,温和的说道:“本座等着娘娘。”接着,秦贵妃被拖着出了第一楼,上了秦贵妃来时的马车中,接着风洵上前用内力抽出还插在秦寅太阳穴处的银针。下一刻,秦寅倒地,风洵温和的说道:“关入天牢最里层。”“是,千岁爷。”接着,风洵淡淡看了一样元尧和元盛昌,便走出第一楼,大堂中的人见着风洵都已经离去,今日之事也算是尘埃落地。秦家小公爷是当年张家家主的私生子,张家一夜之间被屠杀并不是什么江湖中的人。更更重要的便是,秦家拥护三皇子在暗中密谋的事情,虽然没有明着挑明也没有证据证实。但谁都能看清楚如今的局势,秦贵妃是因为三皇子在第一楼被千岁爷所困,才是出宫走进第一楼,而千岁爷只是轻微的提了一下皇上驾崩,太子殿下就被软禁在东宫的事情。但这轻微的提醒,足以让所有人知晓,秦贵妃在皇宫中的爪牙足够凶悍。待司礼监的人走完,大堂中的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只有元盛昌心中有着窃喜,看着秦寅轻易的就进了天牢,暗道能提前挑明,就算元尧心中恨不得他死,但元尧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毕竟,这弑父整个南疆都还没有这个先例。元尧看着抹了抹额头上冷汗的元盛昌,深沉的说道:“我就问你一句,母亲是怎么死的。”果然,元盛昌猛然抬眸盯着元尧,好似盯着什么诡异的东西一般,有些颤意的说道:“你母亲,你母亲是被元李氏害死的,这是你从小就知道的事情啊。”元尧一步一步的走向元盛昌,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实情。”元盛昌看着元尧的淡漠的神情,结巴越来越明显,“尧儿不相信父亲吗?”“父亲值得儿子相信吗?”元尧毫不客气的反驳道:“你从未对母亲有情,不过只是因着秦家的关系和母亲的家产,装作对母亲甚是喜爱,张家一朝覆灭,你便对母亲的厌恶不在伪装。”元盛昌退至到无路可退,身后是方桌,看着越来越逼近的元尧,冷声呵斥道:“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元尧淡然一笑,“要做什么?”“当然是,去母亲的坟前好好忏悔……”——在整个帝都知晓皇帝驾崩的第三日,三皇子在第一楼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大打出手。牵扯出了当年张家的事情,秦家小公爷是张家家主私生子,元李氏暴毙在第一楼,元启在因救治无效逝世,元盛昌下落不明,元尧接手整个元家。以至于如今整个秦家都在慌乱之中。秦贵妃被司礼监的人困在雍咸宫,三皇子却是在东宫。东宫。因着皇上驾崩,东宫处处都是彰显着浓浓的悲壮,所有的宫娥都是一律的白衣,就连首饰都是无点缀之物。今日的太子殿下难得一身白衣,如若少年着身红衣是妖娆邪魅,那着身白衣的他,便是灿若星辰。他有些懒散的看了一眼站在大殿上神色发狠的三皇子,轻笑,“你知道本太子最是喜欢你什么样子吗。”三皇子从第一楼被带到东宫的路上,便已经想到黎赋一定会杀了他,母妃被黎赋的人控制住,小舅舅更是被那司礼监的那个阉人关进了天牢。如今三皇子算是孤身一人,他看着御桌后的黎赋,不语。“本太子最是喜欢你想弄死我,偏偏弄不死我的样子。”少年说着,停顿一下,继续说道:“从小就是喜欢。”“黎赋、”黎宣字眼明了的说着黎赋的名字,发狠的眼睛稍稍一缩,“你要杀便杀,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闻言,少年挑起了眉梢,眉间掀起一层愁容,好似真的在为黎宣所说的话语感到惊讶一般,他说道:“本太子杀你做什么?”这下该是黎宣怔愣,“你不杀我?”“为什么要杀你?”黎赋一只手放在御桌的边缘,懒散的说着,“就算你和秦家在暗中做的事情,本太子是不会要了你的命。”听闻不会杀了他,黎宣悬着的心落地,但是他依旧怀着质疑的眼神,说道:“那你让人带我来东宫做甚?”黎赋沉思了一下,才是抬眸看着黎宣,“这些年,你黎宣在帝都的权贵之弟中也算是名望颇高,本太子实在是想看看,那些以往对你前呼后拥的人在你没有三皇子名声的时候,会怎样对你。”果然,黎宣在听到黎赋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对付他时,阴戾的眼神看着那笑的肆意的少年,“你这是在蓄意报复!”“报复?”黎赋清然一笑,“本太子也是说了,以往那些对你前呼后拥的人会怎么对你而已,你的名望不是挺高的吗,就算是没有了三皇子的地位想来那些人更是愿意于你称兄道弟,你说对吗,三弟?”“黎、赋!”三皇子咬着牙槽,看着也是盯着他的少年,他深知帝都中的那些权贵子弟。如今太子得势,就算是为了讨好明日就登基的黎赋,也会一个一个的来践踏他,他笃定的说道:“你是要把本皇子从黎氏族谱上除名。”“三弟果然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