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玦轻扫了那垂头的小太监,目光又是转向黎赋身上,沉声,“炽帝看来是在无视本王刚刚问的问题。”风洵异瞳中的冷意一闪而过,看了看黎赋,扯着一抹笑意,拱手,“皇上,本座先告退。”黎赋若有所思的看着已经转身往大殿外走去的风洵,眼眸一沉,风洵就是来挑衅与燕玦。来意便是让燕玦知晓卿梧与无忧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就是让燕玦与百里卿梧有隔阂,显然风洵知晓燕玦心底早已有卿梧。显然,看燕玦如此的作风,连他自己都不知晓内心到底是何想法。“把千岁大人的宝贝收拾收拾送到司礼监。”黎赋却是对着小李子说道。小李子会意,立即走出大殿门处,吩咐道:“寻个盒子来,把千岁大人的宝贝波斯猫送会司礼监。”“是,李公公。”黎赋亦然也是往大殿大门走去,在与燕玦擦身而过时,站定,说道:“裕亲王大老远前来帝都,朕该好好招待才是。”燕玦平视着面前的皇帝,轻笑,“不知炽帝如何招待本王。”“对弈一局如何?虽然朕的棋艺不如卿梧。”黎赋嘴角掀着浅笑,显然提起卿梧二字,意思便是,谈谈百里卿梧如何?黎赋说完,直接往大门而去。燕玦漫不经心的眼神蓦然一变,跟在黎赋的身后。齐越上前跟在燕玦身边,细声的说道:“王妃是昨夜离开这帝都,若是此时追的话,还来得及,主子,要不要……”齐越看着突然脚步变快的主子,好吧,看来主子并不在意王妃。在意的是王妃与另外一个男人走进……——南疆属于温暖湿润地势,是以,才刚刚开春,温暖的日光迅速让这片大地猛然生长。帝都更甚。皇宫中的御花园这个季节也算是一处风景,虽然没有人来这里欣赏。毕竟,御花园是后宫各位嫔妃散步之地,此时的后宫一位妃子都没有,哪个宫娥敢在这里流连?御花园的小筑中,小李子早就在皇上来的路上,快速的让人来这里清理一番。待黎赋与燕玦到的时候。小筑中棋盘、糕点、茶水、还有烟雾缭绕的香炉。黎赋剑眉轻佻,眼中的笑意表明心情很是不错,看着燕玦对卿梧一无所知,显然自己才是卿梧倾付的人。这般想着,黎赋看着燕玦倒也没有那么刺眼了。“若是禾嘉姑姑还在,燕表哥也该是与我们黎氏一族来往频繁。”黎赋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坐。”燕玦看着黎赋眼中的笑意,面不改色的坐在了黎赋的对面,“三年前本王知晓你并非池中之物,果然不久后,你还是遨游在南疆上空的一条巨龙。”黎赋低眸一笑,“饶是说起三年前,朕该是好好谢燕表哥一番才是。”“炽帝让本王前来,应该不是与本王道谢的吧。”燕玦漠然对上对面那双清凉的眼睛,继续说道:“本王不想与一国之君动手。”果然,黎赋收敛好眼中的笑意,肃然的看着对面的人。“若是裕亲王心里没有卿梧这个人,不如放开如何?”话落,燕玦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同样有着冷意的黎赋。两人就这般看着对方,好似时间凝固一般。而小筑中萦绕的冷意莫名的让这御花园萦绕着一股刺骨之意。好似过了许久,燕玦薄唇一扯,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掀起,“百里卿梧的年龄比炽帝大吧。”“那又如何?”炽帝有些懒散的看着燕玦,说道。“炽帝的口味一直都如此独特?心仪为人妇的女人?”燕玦的声音莫名的一沉,让小筑外的齐越有些拿捏不准主子的心思。呵~黎赋冷声一笑,“所以,裕亲王是不管卿梧的心意如何,都是逃不出裕亲王的手掌心?”“心意?”燕玦眉梢微拧,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拿起棋篓中的黑色棋子,深邃的眼睛缓缓看向黎赋,“心意是什么?本王只知百里卿梧是本王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娶进裕亲王府,她的心意只有本王。”“也只有本王。”黎赋扯着嘴角的笑意微微凝固,他可不觉得如此霸道的宣示是在乎百里卿梧。不过是一种大男人的占有欲罢了。“是吗,看裕亲王的样子,看来是一点也不了解卿梧啊。”黎赋说着,嘴角的笑意更是深。难怪卿梧怀着无忧也要离开这个人,不懂她感受的人,照着卿梧的性子怎能容忍?黎赋看着燕玦眼眸中有着一瞬间的错愕时,继续说道:“你知道卿梧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吗?”“你不知道。”“你知晓她为何逃离通州而不惜远赴南疆吗?”“你不知道。”“你知道孤身一个人从通州边界的密林中逃出来时昏迷的百里卿梧有多可怜吗?”“你知道她为了躲避风洵的追击独自一人在云城中是如何度过的吗?”“你知道无忧早产她经历了什么样的疼痛吗?”“你统统都不知道,占有欲让你想霸占她的人生,燕玦,这世间的女人何其多,心仪你的女人能从南疆排到大燕,我不过就喜欢她一个,何必为了你的占有欲而去毁了她的一生?”燕玦听着黎赋说的种种,饶是他是所向披靡的大燕裕亲王,此时也无话可说。“我只喜欢她一个。”黎赋说着轻笑起来,“或许我不是这世间最懂她的人。”“但是我也能为了她变成她最依赖的人,还有,无忧最依赖的人。”空气中好似凝固,燕玦带着一丝冷笑看着对面的皇帝,眉间有着浅浅的愁容,道:“你在百里卿梧丈夫面前说这些话,是真的不怕死吗?”“你敢杀吗……”砰!二人中间的石桌瞬间炸裂,已经起身的燕玦阴深的看着稳坐在石凳上的黎赋,咬牙,“本王不敢吗、”小筑外的小李子以及太监宫娥们都是吓了一跳,齐越更是想上前去阻拦,奈何那僵硬的气氛他想阻拦也阻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