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棠看着那地面脸色渗人以及整个身体都呈现薄冰的女人,上前便抱起无忧。慕容井迟与齐越把燕玦抱在床榻之上。待百里卿梧进来的时候,慕容井迟已经坐在床边给燕玦把脉。姜无忧看着百里卿梧冰冷的模样,抱紧百里棠,说道:“娘,刚刚那个女人用她的血养着爹体内的蛊虫。”百里棠轻轻拍了一下姜无忧的后背,轻声说道:“无忧,把你的虫子给拿回来。”慕容井迟看了一眼倒在地面上脸上有些薄冰的羌雪,剑眉紧蹙,“燕七的脉象没有了。”“什么?”齐越脸色一惊,连忙用手试探在燕玦的鼻间,脸色刹然一白,猛然起身,“慕容姑娘不是说闽地圣女能让主子的痛苦缓和吗,怎么会,怎么会……”百里卿梧原本对无忧的怒气慢慢平息,目光看向床榻的方向。原本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看着不过如孩童一般看着无害。叱诧风云的大燕裕亲王这个时候看着也逃不过俗人的病痛。百里卿梧呼吸有些急促,内心深处那不知为何掀起的一丝难受让她想尽快逃离这里。然而,此时在地面上疼痛的无法呼吸的羌雪,缓缓开口。“拿、拿掉、金、金蚕蛊……”刚刚转身的百里卿梧目光看向地面上的羌雪,便看到羌雪的目光看向的是无忧。“拿、掉、燕玦、便、便无事。”牙齿颤抖的声音很是明显。姜无忧从百里棠的怀中挣脱掉,往羌雪走去。“无忧、”百里卿梧大喊。只见无忧走到羌雪的面前,从荷包中拿出小黑瓶,上前从粘羌雪脖子上的金色虫子拿起,说道:“豆豆,原来你这么厉害啊。”这个时候,除了百里棠,所有人眼中都是震撼。“金蚕蛊。”苏曼歌笃定的说着便往无忧走去。接着苏曼歌缓缓蹲下身,看着身侧躺在地面上的羌雪身上还有薄冰,不过脸色比刚刚好太多。才是看向无忧手中的金色虫子,挑眉看着在无忧掌心蠕动的虫子,手微微伸去。不过一想到金蚕蛊的厉害,苏曼歌收回手,咽了咽口水,颤颤的说道:“无、无忧啊,这个是从哪里来的啊。”“还、还有它不伤害你吗?”无忧眨了眨眼睛看着苏曼歌,摇头,“豆豆这么可爱,怎么会伤害无忧呢。”说着,无忧看着好似缓过气来的羌雪,说道:“就是那晚在涂州城的阙楼中,捡的。”“捡的?”苏曼歌差点要捶胸顿足,她怎么没有捡到,那晚她也在的啊。谈话间。羌雪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燕玦的脸色也是好了许多。慕容井迟的眼中没有隐去震撼的神色,再次给燕玦把脉,此番,他大大的吐出一口浊气。“现在有了。”齐越也是探寻燕玦的鼻间,悬着的心落下。百里卿梧柳眉轻佻,声音平淡道:“无忧,过来。”姜无忧听着娘亲如此平淡的声音,颤颤的看向百里卿梧,脸上带着可爱的笑容,“娘。”喊着往百里卿梧走去。接着慢慢从地面上爬起来的羌雪身上还是有着千万只蚂蚁在她体内滚爬一般。许是因为常年练就蛊术的原因,这点疼痛并没有对她起什么作用。“金蚕蛊居然伤不了你身、”羌雪咬牙看着姜无忧说道。饶是她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触碰过金蚕蛊,小心翼翼的把金蚕蛊给供奉着,就是算着哪日有用途。没想到来到南疆遇到这么一个小鬼,不怕金蚕蛊。羌雪说着,无忧手中的虫子猛然朝着她轻嘶一声,无忧立即把金色虫子给握在手中。“哈哈哈。”苏曼歌笑出了声,“欧阳叔叔说金蚕蛊乃是灵物,果然如此啊,居然听信于无忧。”这般,燕玦体内的蛊虫不就能完好的给引出来?“不问自取则为偷。”羌雪脸色噙着阴冷的神色,“把我闽地圣物占为己有,你这小子是不是太没有教养了!”“你眼瞎还是耳聋啊,无忧都说了是捡的,捡的你知道吗,在说了,你闽地的圣物,你倒是去拿啊。”苏曼歌漫不经心的看着这个女人的装扮,呵,不就是活脱脱一个勾引燕玦的装扮?“你闽地的圣物怎么你闽地圣女都驾驭不了?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谁是金蚕蛊的主人。”“你、”羌雪狠狠的看着苏曼歌,“在涂州城杀我属下在先,如今挑衅在后,不要以为是药王谷的人,本圣女就怕了你!”“你的活死人没有来,本姑娘还真是不怕你。”苏曼歌满眼带笑,嘲讽的看着羌雪。羌雪因着刚刚被金蚕蛊袭击,就连一丝内力都动用不起,视线却缓缓的往百里卿梧看去。正是这个时候,房门外一道脚步声让羌雪收回了要说出的话。慕容枫婲走进来,看着房中的人眼神微微一晃,接着便与百里卿梧四目相对。慕容井迟可没有忘记齐越刚刚所说的是慕容枫婲请的羌雪来的燕七的房中。而明明他走出小筑的时候,还给燕七把过脉,脉象稳定,体内种的蛊虫根本就没有醒来的迹象。回来便成了这个样子。慕容井迟深深的看着慕容枫婲,不得不让她有些怀疑慕容枫婲的目的。“百里卿梧,好久不见。”慕容枫婲轻柔的声音中有着冰寒之气。百里卿梧牵着无忧的手,轻笑,“慕容姑娘别来无恙。”姜无忧看着那大门处站着的女人,把握着的金蚕蛊放在肩上。果然,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那金色的虫子肥硕的身体直接摊在无忧的肩膀上。头顶的触角微微晃动,好似惬意的很。慕容枫婲是见过金蚕蛊画像,眼中的震惊不亚于房中的任何一个人。怎么,金蚕蛊会出现,不是说只有闽地圣女才拥有?正在慕容枫婲出神之际,慕容井迟说道:“枫婲,把闽地这个女人带下去!”慕容枫婲回神,听着慕容井迟冷厉的口气,心尖不由一颤,目光与羌雪对视,便往羌雪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