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言以及阮赟都这段时间都与我信函来往的比较密切,就是不知,三年的时光,会不会早已物是人非。”姜珩单手负在背后,眉宇间阴气沉沉,他不想身边的人在出现什么意外。百里卿梧也深知人心这个东西,越是权势在手,越是想要的更多。当年因着在阮赟与裴子言的才情,百里卿梧接着百里沐的关系,让二人走进元宗帝。如今阮赟与裴子言都是大燕朝堂之上的佼佼者。不知,再次见面后,会是个什么局面。“大哥有何惧怕,不管物是人非还是他们保持初心,让元宗帝多活三年的命,也够了。”闻言,姜珩侧头看着百里卿梧低眉的气息,嘴角溢出笑意,“是大哥无用,才是让你到处折腾,你受的好多罪都是因为我这个大哥。”百里卿梧听着这番话,心酸不已。什么是她受的罪都是因为她大哥?元宗帝当年早就想连根拔起姜家,不过就是看在姜家的兵权而已。后来借着父亲和大哥班师回朝,在皇宫埋伏与她,她就是这场权势中的鱼饵。因着父亲与大哥关心则乱,才遭了元宗帝的埋伏。姜家才满门诛连。“大哥说什么客气话,若不是当年的姜九偲执意要嫁给燕骅,后来姜家怎么会出现一夜被连根拔起?”百里卿梧的语气中有着淡淡的杀气,姜珩在听到燕骅这两个字的时候,脸色一沉。“此番你会帝京,一定要小心百里鹤以及沈家。”闻言,百里卿梧才是想起百里家还有一个老不死的在帝京耀武扬威。至于沈家,若是百里卿梧没有猜错,那便是当年带兵打仗的沈为魁家。“沈家因着当年沈为魁之事,怪上了裕亲王,虽说燕玦写了和离书,但,在世人的眼中你仍旧是裕亲王妃。”“至于,百里鹤那只老狐狸,当年害死百里悦的事情,一定会因着裕亲王的关系,不会让你在帝京那么如意。”百里卿梧听着姜珩的叮嘱,眼中越发的有着狠劲,她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大哥放心便可,此番会帝京我会一个一个的收拾掉。”百里卿梧语气有些狂,但不难听出她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中。两兄妹慢慢的在这街道上走着,百里棠和苏曼歌早已不见踪影。先前一步的姚屹和无忧更甚。天色也渐渐的被黑夜包围。怀城中的街道上灯笼一盏盏的被点亮。姜珩目光不由的往街道上的一个小摊看去,面前围着几个十五六岁的姑娘,都是在相互的把小摊上的发簪插在对方的发鬓间。看着这一幕,姜珩莫名的想起那个扭着他要首饰的小姑娘。姜珩侧目看着百里卿梧,虽然容颜早已不是那一副他记忆中的容颜。但他甚是感谢老天让他们两兄妹以另一种方式相认。姜珩握着百里卿梧的手腕,往那小摊走去。百里卿梧微微诧异,姜珩的脚步有些快,百里卿梧小跑跟上。小摊前围着的姑娘们看着长相俊朗的男子牵着一个姑娘走来,连连的让出了位置。百里卿梧挑着柳眉。“公子,是给这位姑娘挑发簪吗?”小摊的主人是一个穿着布衣的姑娘,在看到姜珩的那一刻,那姑娘眼中有着讶色。姜珩的目光一直在小摊上来来回回的看着,嘴角噙着笑意,“可有桃花模样的发簪?”百里卿梧听到桃花的时候,鼻子一酸,帝京的桃花林中,她的武功和步射都是在那里大哥教的。小摊主子看了看姜珩,又是看着百里卿梧,说道:“有呀,不过不是木头刻的。”“是低劣的玉刻的。”小姑娘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看公子和姑娘的衣着,应该不会看上的。”姜珩顺着那姑娘的目光在小摊上最让人看不到的位置看见了那雕刻着桃花的玉簪。他往那边移动了几步,拿起,细细观察了一番,转身看着百里卿梧,“小妹,你可喜欢?”百里卿梧会心一笑,“原来大哥还记得欠我一支桃花簪啊。”守着小摊的姑娘看着郎才女貌的二人对话,原来是两兄妹啊,她还以为是小夫妻呢。姜珩在百里卿梧的面前停下,把手中的桃花簪插进百里卿梧的发鬓中。“仍旧喜欢这市井中的小玩意,这支桃花簪可欠了好多年。”姜珩神情中满是酸楚。物是人非的是他们兄妹俩。百里卿梧垂眸,忍着不让眼中的泪水不滚落出来,吸了吸鼻子,笑着说道:“大哥记得便好呀。”说着,还不由的伸手摸了摸插入发鬓间的簪子。百里卿梧眼中满是笑意。姜珩见着百里卿梧脸上的笑意,声音沉了沉,“小妹,此番帝京之路,大哥会是你的后盾。”百里卿梧点了点头,“好。”话落,姜珩放了一锭银子在小摊上,对着那姑娘道谢,“在下小妹甚是喜欢,多谢。”随即两兄妹的身影越走越远。小摊后的姑娘拿着银子看着那二人的背影,轻笑,“真是怪人,不过五文的发簪给这么多。”街道上对面的酒楼中。二楼雅间窗户边。“你确定那是你们王妃?”水悠满是不置信的渐行渐远的背影。齐墨眼中全是凝重,主子去了南疆帝都,如今在药王谷。消失三年的王妃怎么会在怀城出现,看似与姜珩相处的画面,二人好像很是熟悉?水悠见着齐墨沉默的神情,便是知晓齐墨在想那个传说中的裕亲王妃怎么会和姜珩如此熟络。“你会不会看错了,裕亲王妃是百里家的姑娘,也不会与姜珩如此熟悉吧。”齐墨回神,看了一眼对面的水悠,视线又往街道上看去,然而百里卿梧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人群之中。“不可能看错,王妃的模样在下不会忘记的。”闻言,水悠挑眉,似调侃,“如此说来,裕亲王妃与姜珩关系很是不错。”“却不安心的呆在你主子身边,这其中是不是有着太有趣的事情?”果然,齐墨神色一凛,“飞鸽传书,王妃在怀城。”话落,身后的人恭敬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