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卿梧不知道的是,慕容井迟知晓燕玦自来不喜喝药汁。明明也有更好的办法让燕玦降温,但慕容井迟偏偏用了燕玦最是不喜欢的药汁。“这个怎么了、你全身发热不是喝这个,你想喝什么?”百里卿梧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燕玦,你不会怕喝这个吧。”燕玦眉梢一沉,看着那白皙的手中端着药碗,燕玦寒意凛然。“有谁规定本王不能怕这个?”闻言,百里卿梧轻声一笑,随即似戏虐的看着燕玦眼神中的凛然。想着从认识这个人开始全是憋屈,百里卿梧伸了伸右手。然后,拿起碗中的瓷勺。红唇轻轻勾起,然后目光看着脸色已经阴黑无比的燕玦。“喝了吧。”燕玦剑眉紧皱,看着瓷勺中乌黑黑的药汁,别开脸,不喝。百里卿梧轻呵一声,又是想着这厮是为了她的安危才不惜万里的从太西赶回荆阳。忍着不耐,声音比较生硬,“喝不喝。”燕玦听着百里卿梧有些咬牙切齿的语气,才是重新看上百里卿梧。百里卿梧展颜一笑,重新拿起瓷勺,喂到燕玦的嘴边,“整个北疆的百姓都等着你,温病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虽然无忧每次染了风寒喝药都是想着法的赖掉,但你又不是无忧,我就不哄着你了。”闻言,燕玦眉梢的寒意渐渐淡去,看着嘴边瓷勺中的乌黑的药汁。从未有过的顺眼,他咽了咽口水,喉结也随之一动。百里卿梧见着燕玦没有刚刚的抵触,拿着瓷勺的手微微太高,正好在他嘴边。燕玦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百里卿梧的脸上,然后喝掉了一口。百里卿梧见状,又是舀了一勺,说道:“我们两以往的事情就翻篇吧,反正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燕玦没有回答,这次直接喝掉了瓷勺中的药汁。“虽然我不知道你留着闽地圣女在裕亲王府中要做什么。”“但是我提前告知你一下,我是不会对闽地圣女手软。”燕玦看着百里卿梧说起闽地圣女时眼中掀起的寒意,薄唇出有着浅淡的弧度。百里卿梧也没有计较燕玦沉默,反正他们两也没有相谈过什么话。能如此安好的坐在一起就已经很好了。她如此说,不过是告知燕玦一声。毕竟,闽地圣女是在裕亲王府中,更何况,外界传言的言语。如今裕亲王府正是在风口浪尖上,闽地圣女更何况还是风洵的人。就算燕玦真的没有对那闽地圣女有什么。演戏都要演全套,燕玦不会没了分寸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添堵。药碗中眼看着就见了地。燕玦也没有回答半句。百里卿梧也没有过问,放好手中的药碗,便站在床边。“这里是许多情的房间,刚刚他婢女来说,让你尽快回裕亲王府。”闻言是许多情的房间,燕玦抬眸看向百里卿梧。“你在荆阳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这里?”百里卿梧看着燕玦询问的模样,但笑不语。“慕容井迟说你蛊虫的伤势还没有痊愈,又是连夜赶回荆阳,需要休息几日,他还劳烦我照顾你。”“我也没有拒绝。”正是下着床榻穿靴子的人听到没有拒绝的时候,神色停顿了一下。下意识的说道:“为何不拒绝。”百里卿梧轻笑,“可能是想去你的王府看看。”闻言,燕玦隐去眼眸中的失望,知晓百里卿梧能轻易的答应,是因为王府中有着闽地圣女。他起身,本就没有休息好,身子有些乏力,刚刚站起身有些眩晕。百里卿梧见状,上前扶着他,说道:“可要在休息一下在回裕亲王府?”燕玦看着挽着他胳膊的双手,会心一笑,“你不是想去本王的王府看看?”略有深意的话语让百里卿梧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有些沙哑的声音又响起,“你怎知风洵直接从南疆汴州水路来到的北疆?”燕玦说着,任由百里卿梧抓住他的胳膊,他的身体他自己知道。只要稍稍休息一番便可痊愈,如果不是中了奇毒无比的药物,轻微的毒药对他都无可奈何。可,此时他比较享受来自一个女人的照顾。虽然,这个女人意有所图。百里卿梧听着燕玦的询问,仰头看了看比她高许多的人,随即垂眸。“这个不好告诉你。”果然,燕玦听着这道淡淡的声音,脸色微变,这个女人还真是处处都防着他。“那帝京元宗帝的事情你总该告诉我吧。”说话间,二人缓缓的走出房中。百里卿梧想到帝京有燕玦的人,便也没有隐瞒。“就是你想的那样。”百里卿梧的声音仍旧淡淡。“元宗帝挡了我的路,当然得给我和我儿子腾地方。”闻言,燕玦眼中居然掀起一抹惊讶,元宗帝挡了她的路?还是挡了他儿子的路?元宗帝挡着的位置不就是大燕的皇位?所以……“你要夺了元宗帝的皇位给无忧?”燕玦的脚步都停下,垂眸看着眼下的女人。百里卿梧还是第一次从另一个人的口中听到她的想法,她抬眸,那双眼眸尽显风华。“不行吗?”燕玦一时间脑中有些混乱,他反手握着百里卿梧的手腕,“等等,所以,元宗帝呢?”百里卿梧垂眸看着握着她手腕的大手,红唇一勾,“在皇宫啊。”“我信吗?”燕玦看着面前的女人,他该说她太过于狡诈还是胆大包天。就连皇宫都敢动手。燕玦看着百里卿梧脸色有些轻微的变化,下一刻便是揽着百里卿梧的腰间。百里卿梧神色彻底一变,接着脸颊贴在僵硬无比的胸膛上。随即头顶传来一道不容置疑的声音。“这件事情你必须得给我说清楚。”“无忧不是你一个人的儿子。”他在北疆对付江湖中人,面对南疆、西凉以及戎狄的势力时。这个女人居然在他背后使阴招。在帝京动了元宗帝不说,野心居然比他还大。让他儿子做大燕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