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黎赋看着已经站在他面前的风洵,平视着风洵眼中的狠戾。听着这么决绝的肯定,风洵又是一笑,“珂儿,你可知,你现在是有皇后、有妃子、有美人的炽帝?”“你从南疆前往大燕的北疆荆阳城,你的结发妻会如何想?”黎赋倒退一步,深深的看着风洵眼中的笑意,道:“她们不过是你让放在后宫中的人而已。”呵、风洵讥笑一声,“她们又何其无辜?”“为了家族的利益送进皇宫,日日夜夜等着你去宠幸,你的心底却是装着一个根本就不可能的女人。”“她们和你的母后又有什么区别?”“她们不无辜吗?”黎赋是在风洵的跟前长大,虽心狠手辣但心底善良无比。风洵之所以逼着黎赋立后纳妃充盈后宫,那便是阻挡一切和百里卿梧有有可能的可能。黎赋是心狠,但心底的善良到底是一种羁绊。就算能做到不碰后宫的那些女人。但那些女人都是因为他蹉跎年华。更何况,后宫的那些女人有几个简单的?只要能为黎赋开枝散叶,那些小伎俩风洵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对于黎赋的善良,风洵要一点一点的给剔除掉。最是无情帝王家。黎赋却是多了他母亲的慈心。从另一个角度来讲,黎赋的确不适合做一国之君。但南疆多出这样一个帝王,也是南疆百姓的福分。不过,此时最大的绊脚石就是、百里卿梧与燕玦、还有,燕玦手中能调动石龙城二十万大军的虎符。他可是觊觎石龙城的军队好久了。在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是眼中透着冷夷的年轻男人。风洵说道:“这次饶河林的事情本座就不追究皇上了,别的事情皇上好好想想吧。”说完,风洵的声音又是响起,“宁晖,进来。”随即,宁晖从房外走进来。“主子。”宁晖恭敬道。“在太西的秦寅如何了?”风洵也没有忌讳黎赋在场,直接问道。果然,在听到秦寅的时候,黎赋又是看向风洵。宁晖看了一眼神色不怎么对的黎赋后,才是说道:“太西的周家已经彻底从太西消失。”“如今的秦寅在对付太西郡守百里家。”黎赋眉头紧蹙,往风洵走了一步,恶狠狠的抓紧风洵的衣襟,咬牙:“秦寅是怎么回事、”“你让秦寅对付百里家!?”风洵淡淡的看着面前脸上全是戾气的年轻男人,把揪住他衣襟的手给掰开。似笑非笑的说道:“这是秦寅与百里卿梧之间的恩怨,和本座可没有任何关系。”“是你把秦寅从天牢中放了出来、”黎赋那张俊逸的脸上满是阴色。“秦寅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能收为己用的人,本座为何要浪费呢?”风洵漫不经心的说着,视线却是看向宁晖,继续说道:“让宁宇来荆阳城。”“是,主子。”宁晖说完,便走出房中。风洵冷笑一声,侧头看着仍旧面色薄怒的黎赋。沉声道:“本座就等着看你是选你的天下还是选你的心上人。”话音落,嘴角带着浅淡的弧度走出房中。而留下的黎赋却是第一次后悔前来大燕北疆。自从元尧从大燕回到帝都后,从元尧的口中得知百里卿梧是要直接前往大燕帝京。他在信中所说的他要立后的事情。然而元尧带的话却是,让他无需担忧她。心中颇为无奈,到底是他先没有做到好好照顾她。他被太多太多的东西束缚,太多太多的东西把他束缚。哐!紧握的手重重的锤在桌面上,让桌面上摆放的茶盏渐起许多的茶水。——裕亲王府。往日的裕亲王中多多少少会几个侍卫在府邸中巡逻。今日却是往日那几个侍卫都已经消失不见。除了偶尔在忙着手中事情的小厮外,裕亲王中也是很难看到一个人影。昨夜到裕亲王府的百里棠以及苏曼歌便在裕亲王住下了。今早天还没有亮尽就前往裕亲王的许多情几人在王府中的前院正厅之中。而燕玦却迟迟没有出现。慕容井迟前往燕玦的院落,欲打算让告知燕七,赫连展几人在正厅候着。奈何脚步在看到屋中的画面时,停下。如果现在他进入房中是不是就太不懂风情?“画的可还行?”燕玦看着铜镜中的女子的眉黛,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因着双臂受伤不能大幅度的动着,就连穿衣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是要人帮着做。百里卿梧这身衣衫是苏曼歌的,两人的喜好都颇相同。衣衫都是以素色搭配。今日百里卿梧身着浅绿色的锦衣裙,一头青丝没有任何点缀。就连燕玦房中的铜镜都是今早临时搬进来的。不管是梳妆台上的胭脂还是水粉,或者是黛都是百里卿梧醒来后放进来的。百里卿梧原本想自己动手,奈何刚刚拿起青黛手臂便是疼痛不已。实则她已经放弃,素面朝天有何不可。放下后的青黛被一只接近完美的手拿起。百里卿梧定定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目光却是在眉上定格。明明他的手法很是生疏,偏偏画的眉比她画的还好看。百里卿梧喜欢把自己的眉画的略粗,看着比较英气。然而,燕玦画的两叶柳眉修长修长的,渐细渐淡地隐进鬓角中。看着却是温柔中透着一丝优雅。百里卿梧尽管心中很是惊讶,声音仍旧淡淡:“还好。”果然,‘还好’二字一出口,男人俊逸的脸上笑意伪装都伪装不住。燕玦的目光停留在梳妆台上的那一支桃花玉簪,神色又是黯淡了不少。照着百里卿梧的首饰不该有这种低劣的玉簪才对。唯一能说的通的就是,这时常带着的玉簪该是别人相送的。他伸手缓缓拿起刻着桃花的玉簪,然后替她绾发。燕玦本就不精通这些,不过就是随便绾着,但他也特别欣慰了。不过看着眼下的桃花玉簪,神色又是沉了沉。可是在南疆黎赋赠与她的?百里卿梧从铜镜看着燕玦的神色有些不对,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