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咬紧牙关的声音,让慕容井迟脸色大变,燕七这是什么意思?燕七的脉搏又是怎么回事?然而,燕玦这个时候却是知道,他所掌控的计划都没有往他所想的发展,反而偏离了。他原本以为蛊虫从体内成功引出后,便安枕无忧。却记忆有了干扰,就在他以为记忆一切都好起来的时候。这荆阳城中又是出现活死人,就在他以为把城中的活死人解决后。他的声望以及名声全被‘闽地圣女’这四个字在百姓之中一落千丈。原本他以为能轻易的解决百姓中的声望。在听到城楼下那些百姓口中的言语,让燕玦深深的知道了一个道理。好人一旦做了一件坏事,他以往做的所有好事都会被抹灭。人们只记得如今荆阳城中所有的为难都是他燕玦带来。却没人记得,北疆十几年来和平是谁给他们带来的!燕玦深邃的眼睛慢慢变得血红无比,他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刺鞭。尽管此刻胸腔中似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的疼痛,他也只是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刺鞭。如果这个时候,他还不清楚自己从刚刚在裕亲王府大门前脑袋的疼痛是何原因。那么,他也枉做了这么多年的裕亲王。这种啃噬的生不如死的感觉,跟蛊虫在体内有什么差别?他的身体开始发颤,燕玦强撑着。他和风洵斗了这么多年,居然最后还是落在了风洵的阴谋诡计中。任他聘驰沙场这么多年,论玩阴的,他到底是栽在了风洵的手中。现在他体内的疼痛,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当日在药王谷时,蛊虫根本就没有彻底的从他体内完全清除干净。“燕七!你怎么样?”慕容井迟的声音让燕玦慢慢回神。而这个时候,风洵缓慢的朝着燕玦走来。黎赋看着燕玦额间都是凸起,神色一暗,燕玦是中毒了?燕玦正是要被慕容井迟扶起身时。从头顶上传来风洵的声音,让他起身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你以为把体内的蛊虫给引出就万事大吉了吗?”慕容井迟的眸子对上风洵的眼睛,扶着燕玦,冷言道:“你什么意思、”“羌雪的蛊术都是本座赠与她,小小把戏能瞒的了本座的眼睛?”“若说其他,兴许本座的确不是燕玦你的对手,但,闽地之术,想与本座玩、”“你们在本座的眼中就如同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一般!”慕容井迟在听到风洵的这番话后,手有暗暗的握上了燕玦的左手腕。果不其然以往浅淡下去的疤痕又粗.大了许多。突然,燕玦把慕容井迟给推开。他强势的站在风洵的面前,尽管视线有些模糊,但任然能够看清相隔几步之遥的风洵。以往那双深幽的眼睛,此刻充满了血丝,就连嘴角噙着的血迹,看着也是戾气无比。风洵原本冷笑的嘴角突然凝固住。紫色身影似浮扁影瞬间移到风洵的面前。下一刻!风洵只感觉有什么东西缠绕他的腰间,猛然低头,看着已经缠绕在腰的刺鞭。风洵瞳眸猛然一扩张,身体却是宛若蛟龙般腾跃而起。燕玦嘴角嗜血一笑,手中的刺鞭却是死死的锁住风洵的腰间,让刚腾跃而起的风洵硬生生的停落在原地。接着,鞭梢快速的从风洵的腰间松开,正是这一刻,风洵异瞳中的寒光直看燕玦嘴角的笑意。神色一凛,手中的大刀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往燕玦的咽喉袭击而去。刺鞭亦然在半空凌冽的挥出,深寒的刺鞭硬生生的接下了乌黑的寒光。砰!刺鞭与大刀接触的那刹那,击碎了平静的空气,发出响亮的声音。风洵脚步一溜,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刺鞭的余威重力猛然向他袭击而来,让他连连后退了十来步。手中的大刀快速的划着城楼上的墙壁,发出呲啦的刺耳声。慕容井迟担忧的看着威风凛凛的燕玦。黎赋立即往风洵走去,呲啦声也是随之停下,风洵深深的看着那浑身都充满戾气的燕玦。他刚刚从燕玦的身上感觉到了同归于尽的感觉。风洵却是对着黎赋说道:“立即回南疆!”黎赋还没有回神,便是被风洵用力一推。啪!刺鞭落下的地方火星四渐。漫天的寒气环绕在风洵的四周,在刺鞭挥洒开去的时候,只见那紫色的身影已经站立在风洵的面前。随即,风洵的咽喉间被狠狠的钳制住。此刻的燕玦,妖冶无比,他发狠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风洵。厉声道:“本王不能活,怎能让你苟且于世!”话落,几乎是瞬间,风洵只感觉身体一轻,喉咙一紧,他的后背直抵城墙上。慕容景迟与黎赋都是没有想到出现这一幕。只见城楼边缘处,燕玦一手钳住风洵的咽喉,一手紧握刺鞭。这一刻,让城墙下的百姓也是纷纷的失了声。低下的宁晖以及宁宇二人看着这一幕,都是心颤了一下。只见,风洵的身体慢慢的在往外面倾斜。而风洵的双手都是被燕玦手中的刺鞭给禁锢住,让他无力还手。然而风洵的眼眸中并没有惧意,甚至嘴角还努力的扯着一抹笑意。“你、敢、杀了本座吗、”燕玦凌厉的看着风洵无所畏惧的模样,尽管他此刻的全身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的疼痛。他也仍旧掀起一抹邪肆的笑意,硬朗发狠的声音响起,“本王、不敢吗、?”只见燕玦握着刺鞭的手用力一扯,骨头断裂的声音随之响起。风洵脸色骤然一变,右手被利刃刺肌肤的感觉是那么清晰,连着刺鞭的缩进,风洵右手发出了骨头断裂的声音。燕玦双手中的力道越来越紧,风洵脸色也是越来越苍白。就在风洵以为快要断气时,随着一道筚篥乐声让他猛然得到了呼吸以及眼前的燕玦骤然身体开始卷缩。啊!燕玦撕心裂肺的声音彻响在这荆阳城的城楼之上。慕容井迟看着已经在地面卷缩面容狰狞的燕玦,大喊:“燕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