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崖下,又名芙蓉谷。所谓芙蓉谷,不过遍地是芙蓉花而已。崖上遍地梨花,崖下满地芙蓉。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才是把崖上,崖下都种满遍地的花。通往芙蓉谷的通道并非梨花崖处,而是要经过一条宽阔的河流。待李赤和君怜师徒二人乘船抵达芙蓉谷的时候。刚好是一年中梨花芙烟雾缭绕最重的时候。许是这里很少有人前来,竟空气都是清晰许多。小河岸边上遍地的芙蓉花,让船头上站着的君怜眼中满是欣喜,“师父师父,师伯这里的芙蓉花比去年开的还漂亮了。”李赤淡淡的看着河岸边上遍地的芙蓉花,冷笑。“大老爷们整天搞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看着真是碍眼。”离欧阳山庄越近,河水便是越来越碧绿,河水上也是睡莲。君怜蹲下身子来,伸手抚向那些水面上的那些睡莲。很是感慨的说道:“师父,要是你有师伯一半的雅兴,也不至于孤家寡人半辈子啊。”“你这臭丫头,说什么呢,知不知道是谁一把屎一把尿的给你养大的,每次来这个老不死的这里,你就忘了你师父是谁了是不是!”君怜翻了个白眼,继续反驳道:“师伯那样的才不是老不死,明明就是仙气飘飘的男人。”“果然啊果然啊,这个死丫头来到这个鬼地方就忘了我这糟老头了。”李赤说着,又是喝了一口酒。这条河流有暗流,船只顺着暗流直接停留在河岸边上。君怜率先跳上岸边,然后看了看靠在船伐上的人,有些担忧的说道:“师父,这个人真的还活着吗。”她怎么都觉得这个人已经死了。没有气息,没有人气,这些天更是没有食下半滴水,半粒米。这是活人吗?李赤很不客气的便把燕玦扛在肩膀上。走到岸边后,说道:“管他死人还是活人啊,你师父我把这个人送到你师伯面前。”“我和你师伯就算是两清了。”君怜嘟嚷着唇,然后看着自己师父如此粗鲁的样子,便是加快脚步跟在师父的身侧。说道:“师父,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就算人家没死,也是被你折腾死了。”“臭丫头,看男人不能看脸,这厮长得人模狗样,心思肯定坏透了。”李赤脚步很是快,嘴里也没有歇下:“看看你师伯就知道了,就是披着人皮的禽兽。”君怜闻言,捂嘴轻笑。虽然她不知道师伯和师父年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但是看着如今师伯归隐于此,便是知晓,这个师伯已经远离了江湖的纷争。“要是怜儿日后选夫君定然要选师伯那样的,又好看还温柔,做的饭菜也好吃。”君怜说着,便一蹦一跳很是熟悉的往芙蓉谷深处走去。李赤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小姑娘,摇着头,他到底是把这个丫头保护的太好了。只能看到人心善的一面,她怎知这世间的险恶呢?直到走到芙蓉谷深处的时,前面清晰可见,没有一丝的雾气。君怜熟门熟路的往前面的梨花林下走去。欧阳山庄是依附梨花崖壁上建造而成,虽然没有如慕容家阔气。但也差不到哪里去。前面是的梨花林每每都是让君怜懊恼,因为她每次都走的不对。这里的林子好似很简单,人一旦走进这梨花林中,没有欧阳山庄的人带着,定然会在这林子中走不出来。“师父,我又走错了。”君怜回头看着往这边走来的师父。李赤淡笑,道:“那还不紧跟着师父。”果然,君怜听后,便欢快的往师父奔去。而这个时候,欧阳山庄诺大的花园中。一身白衣的男孩往那正在修剪花枝的男人走去,然后恭敬道:“师父,师叔来了。”“人带来了吗。”前面站着的男人一袭白衣,满头白发披在后背。“来了,不过好像比师父预计的还要严重的许多。”男孩说完便退避在一边。男人抱着手中的君子兰,然后放在向阳的地方。在弯腰时雪白的长发一泻而下,温润儒雅的脸上看似很清冷。如果说风洵的温润儒雅是带有狠戾的雅致。那么,这个男人却是没有一丝疏狂的味道,反而清雅至极。原来上天不光眷顾这个男人的脸,就连岁月也是对这个男人格外的温柔。如若不说这个男人的年龄,谁又知道他已经是不惑之年?就连一举一动都是格外的风雅,用风华绝代来形容也不为过。他放好君子兰,便是直起身子,蹙眉说道:“更为严重?”话音落下,便是听到脚步声。李赤师徒前来的时候,便是看到前方一袭白衣的男人好似在对跟前的徒弟说什么。“三师兄,人给你带来了,我们是不是两清了?”李赤的声音很是强劲有力。声音与那张脸一点都不相符。欧阳羽转身,清润的眼睛看向李赤扛着的人,轻笑,“师弟似乎并没有把师兄的话放在心上。”“你让老子怎么救!”李赤很是不客气的把扛在肩上的燕玦直接仍在芙蓉花丛中。“老子去的时候,你要救的人都他娘的入棺材了。”“师父!”君怜看着花丛中的燕玦,连忙上前蹲下身,然后探着燕玦的脖颈处。发现那丝浅淡的脉搏时而有时而无的,抬眸看向一袭白衣的男人。“师伯,他虚弱的脉搏也快消失了。”果然,欧阳羽闻言,大步的往花簇中走去。李赤也没有想到燕玦如此不经折腾,便是往花簇中看去,眼中有着一丝愧疚。君怜看向师父,说道:“师父,他都剩一口气了,你怎么还这么粗鲁。”李赤白眉一皱,冷哼一声便转开眼。欧阳羽蹲下身来,便是替燕玦把脉,发现手腕上已经探不出脉搏。随即,李赤的声音响起:“他脉搏是因为体内蛊虫强撑着,才是吊着一口气。”闻言,欧阳羽便是往脖颈处探去,然后起身,神色凌然之气晃过。说道:“戈善,准备尸虫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