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飘过的是厉啸的风沙声,吹散马背上女子的青丝,百里卿梧深幽的眼睛与远处马背上为首的男子对视。耶律峥看着百里卿梧没有丝毫怯意的模样。眉梢微微一挑。齐越在看到耶律峥的时候,神色微变:“王妃,这就是耶律峥。”闻言,百里卿梧深幽的眸光闪烁了一下,红唇轻扯,道:“现在什么时辰了。”“申时。”齐越道。申时……百里卿梧的视线却是往戎狄大军看去,就这般看着,百里卿梧的眉梢紧蹙。说道:“我们这一千的精骑兵能拖延到庞仕前来吗。”齐越一听,视线却是往四周看去,看着围着他们的戎狄大军。齐越说道:“他们大概有四五千大军,如果不是精兵,在马背上完全能拖延到庞将军前来。”“但是……”“但是什么?”百里卿梧脸色依旧淡淡,说道。“但是,现在我们在大漠之中,如果我们的队伍一旦被分散,戎狄人把我们的精骑兵往大漠深处引去,就算没有被戎狄人刺杀而死,也会死在大漠之中。”“毕竟,我们对大漠一点都不熟悉。”听着齐越的话语,百里卿梧把手中的地图干练的放入腰间,红唇一勾,道:“齐越,你把控好弟兄们的阵型。”“那王妃你呢。”齐越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立即问道。百里卿梧把刺鞭紧紧的握在手中,眼眸深处的狠厉浓重无比,她道:“我去会会戎狄王子、耶律峥。”“王妃!”齐越低吼道。百里卿梧红唇勾出的是嗜血的笑容。只见白驹背上的素衣女子拽紧缰绳,马匹便是往前面走了两步。耶律峥倒是没有想到前往白驹上的女子没有任何的俱意,反而那脸上的从容不迫显得他多胆怯一般。“啪!”手中的刺鞭猛的抽打在黄沙之中,电闪般刺耳的鞭子声响起,溅起的黄沙漫天飞舞。百里卿梧深深的看着耶律峥,马匹缓缓的朝着前方走着,刺鞭拖曳在黄沙中发出呲呲的响声,她的脸上比冬日的寒风都要刺骨几分。她红唇有着浅淡的弧度,道:“听闻耶律王子在大漠之中就没有做过手下败将,今日便想挑战耶律王子一番。”耶律峥的目光从停留在马背上的女子后,便一直看着齐越。那马背上的女子他不识得,但刚刚与那女子并列马背上的齐越他不光认识,还熟悉的紧。燕玦已经死了,燕玦身边的侍卫却是跟着这么一个女子。耶律峥的目光倏尔看向马背上的女子,眼眸半眯,这个,莫非就是燕玦的结发妻子?百里卿梧!如此想着,耶律峥的手慢慢的握住腰间的弯刀。在荆阳城的时候,他虽然没有见过百里卿梧,但是从风询的口中得知不少百里卿梧的消息。原本以为燕玦死后,这个女人该是痛哭流涕一蹶不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前往石龙城。燕玦身边的人如同燕玦一般,狂傲的不行。如果这个女子不是燕玦看中的人,齐越怎会跟在这个女人的身边?“你是百里卿梧。”耶律峥嘴角有着阴戾的笑意,眼中更有一丝玩味。百里卿梧怎是没有看到耶律峥的阴戾?她不急不躁的拉紧缰绳,身下的白驹脚步停下:“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来挑战于你,你敢应下吗、”百里卿梧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以及讽意。身后的齐越想要跟上去,但是想着还有一千的精骑兵,硬生生的没有往前走去。他知晓百里卿梧是在拖延时间,但是如此挑衅耶律峥,就担心百里卿梧不是耶律峥的对手。这存活在大漠王室之中还一崛成为不可动摇的王子,手段定然不是一般人能相比的。然而,耶律峥在听到百里卿梧语气中的挑衅时。那双斜长的眼眸中居然有着笑意,他说道:“早就听闻燕玦的女人心狠手辣,今日一见,倒是让本王子长见识了。”“小爷我什么女人没有见过,偏偏没有见过上战场的女人,不知、”“不知,在床上是不是也如战场上这般英姿飒爽啊。”耶律峥的话落,他身后跟随的男人便是响起阵阵的笑声。在戎狄人的眼中,女人那娇弱的身子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来的简单。如此站在大漠上的女子,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齐越听着耶律峥如此轻浮的言语,脸色一冷。身下的马匹如主子一般郁郁往前,但百里卿梧的声音让齐越紧拉手中的缰绳。“不知耶律王子被一个女人踩在脚下也是不是如现在这般意气风发。”百里卿梧的脸上丝毫没有被耶律铮那轻浮的言语而脸红有怒气,反而用着侃侃而谈的语气。“年少轻狂可真是好啊。”百里卿梧红唇一勾,轻蔑的看着耶律铮。丝毫没有把耶律峥放在眼里。齐越不由得替百里卿梧捏了一把汗,王妃是想激起耶律铮的好胜心。好让有更多的时间等来庞仕的援军。耶律铮的脸色丝毫没有变化,但那双眼睛狠厉踊跃而起。锵!的一声。锋利的弯刀顺势而起,耶律铮勾着一抹笑意。刀柄猛拍身下的马臀,一道嘶鸣声贯彻大漠的上空,随机马蹄声响起,走过之处黄沙漫天。齐越的神色一紧,看着耶律铮往百里卿梧奔去,便知晓,耶律铮是被百里卿梧激起了好胜心。果然,王妃每走一步都能掌握好每一个人的心思。发寒的弯刀在耶律铮的手中发出一凛白光,刹那间,便是往百里卿梧袭击而去。百里卿梧眼眸半敛,懒洋洋的抬手,掀起手中的刺鞭,身下的白驹蓦然仰蹄,却朝着右侧奔去。所有人看着那白驹背上的白衣女子,不但齐越诧异。戎狄这边常年在战场上的男子们都是震惊一个女子能在马背上如此娴熟奔驰,不是说大燕的女子个个足不出户?只见马背上的素衣女子、刺鞭在手,衣衫如寒光流云,如疾风骤雨。那清秀的容颜上是、杀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