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皇宫感觉如何?”百里卿梧收回目光,优雅的端着案几上的茶盅,问道。说话间,马车开始缓缓移动。闻言,燕无忧握着的朱砂笔停顿了一下,然后他抬眸看着自己的娘亲,道:“并没有什么感觉,秦太后没有任何异常。”百里卿梧看着自己儿子熟悉的披着那些奏折,轻笑:“喜欢帝京吗?”无忧垂眸,唇角微弯,手中的朱砂笔继续写着,说道:“喜欢,不过儿子更喜欢有娘亲在的地方。”“今年就满八岁了,男儿的志在四方,娘在给你两年的时间,回来继承大燕的皇位。”百里卿梧说完,一手轻轻的提着茶盖佛开漂浮在表面的茶叶,轻酌一小口后,放下茶盅。正是看到无忧盯着她,百里卿梧柔和一笑:“让大燕朝堂的大臣们心服口服,你才是大燕真正的帝王。”无忧看着百里卿梧脸上柔和的笑容,放下手中的朱砂笔。眼中有一抹欣喜,他说道:“娘,你是说,我还可以玩两年是吗?”百里卿梧挑起眉梢:“帝京中,娘还要处理一些人。”“这几年远在太西的秦家已经慢慢掺进帝京之中。”“娘要他们在这帝京立足之时,把秦寅的爪牙全部剿灭。”风轻云淡的神色,好似没有任何事情能让这个女人脸上掀起异常。这些年的沉淀不仅仅是权势,更多的是这个女人内心的浮躁之心。许是只有在这小少年前,才是见到抵达眼眸深处的笑意。无忧在看到娘亲眼眸深处的笑意时,问道:“娘今日心情很好。”百里卿梧垂眸,唇角一扯:“雁北关来消息,南疆停了战事。”听闻战事,无忧的神色认真了不少,问道:“南疆怎会突然停了战事?”毕竟,已经打了三年。如果突然停息战事,那么那三年的战火中损失的人力财力物力如何来弥补?“裴丞相说,是西凉突袭南疆,西凉之凶猛,南疆不得不停息雁北关的战事。”百里卿梧说着的时候,不由的皱眉。西凉三年中都是没有攻打南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袭击南疆?而且,西凉皇室中的事情这两年闭塞,也不知是什么情况。“西凉?”无忧疑惑的说着。“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雁北关那边有你的舅舅。”百里卿梧说着,明眸微微晃动,深深的看着自己儿子,道:“过几日你去北疆。”“去北疆做甚?”无忧有些不悦的说道。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和娘亲分开,娘时常关心的是他的安危,给他所谓的盛世。可是,娘不知道是,他最想保护好的就是她。自从、知晓那个男人死后。他想要强大,想要保护好她的心态更是强烈。不管娘亲让他学帝王谋,还是武功,或者毒物,他都一一学到精髓。他不想辜负她的用心,他也不想时刻都是被她保护着。百里卿梧看着儿子不悦的脸色,说道:“戎狄这些年很是安稳,特别是石龙城的百姓。”“前往石龙城那边许多情会接应你,石龙城这两年不是一般的变化。”“正是在这个时候,你亲自前去,无忧、民心很重要。”“做一个平定乱世的帝王简单,但是营造一个盛世帝国却是很难。”“儿子啊,体恤百姓是帝王最重要的事情,国家国家,一个国是由千千万万个小家组成,明白吗。”听着百里卿梧语重心长的声音,燕无忧脸上的不悦散去,放下手中的朱砂笔。他把案几上的奏折合上,然后起身落座在百里卿梧的身边。靠在百里卿梧的肩上,道:“娘,我去,你不要担忧。”闻言,百里卿梧轻笑,扬手摸着小少年的头,轻柔道:“娘只是想让你强大到无人能撼动,知道吗。”燕无忧淡淡一笑,没有直接回答百里卿梧,反而沉默起来。马车缓缓的从皇宫前一直在裕亲王府停下。齐越跳下马车后,说道:“王妃,公子,王府到了。”接着,一抹白色的身影从马车中出来,然后跳下马车。燕无忧站在马车前伸手扶着百里卿梧下了马车。小少年的个头也极高,已经到百里卿梧的脖颈处。母子俩走在一起,不同的气势也是一道绚丽的风景。自从百里卿梧从雁北关回到帝京之后,便是居住在裕亲王府之中。虽然,这座府邸常年都是空荡荡。但,自从百里卿梧从帝京回来之后。这座府邸便染了几丝人气。从裕亲王府住进裕亲王妃后,帝京的百姓多多少少都有些惆怅。毕竟,裕亲王的死、太过于让人揪心。母子俩刚刚走过裕亲王的第一道院门,一位模样姣好的女子走了过来。“无忧,卿梧,你们回来啦。”苏曼歌说着,就是挽着无忧的手臂,又是说道:“卿梧,裴丞相让你过去一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无忧眼眸弯弯,在苏曼歌身边低语:“舅母,裴丞相说南疆停息了战火,二舅舅可能要回来啦。”苏曼歌闻言,眼眸明亮了一下,然后不由的含笑:“真的?南疆怎会就此罢休?这三年可是没有打下雁北关呢,南疆能咽下这口气?”百里卿梧轻笑:“西凉突袭了南疆,许是南疆与西凉的边界受了重击吧。”苏曼歌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叹气道:“一晃就三年多,也该停息了,大燕的百姓因着战乱,特别是雁北关通州一带百姓可谓是没有安稳过一天。”百里卿梧轻笑:“也不知西凉这个时候在背后捅一刀南疆,意欲何为。”“管呢,反正大燕相安无事便可。”苏曼歌爽朗的说着,一手挽着无忧的手臂,又是对着无忧说道:“无忧,你娘让你过几日去北疆石龙城,舅母能不能借你的金蚕蛊用一用呀。”“舅母发誓,待你从北疆归来时,你的金蚕蛊一定被舅母喂的白白胖胖。”苏曼歌说着,竖起三指立誓。百里卿梧微摇头,说道:“你们聊,我先去书房了。”无忧看着百里卿梧彻底消失在那院门处后,嘴角立即掀起一抹坏笑。“二舅母,你要金蚕蛊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