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端起茶盏的秦寅被陆隽的这番话险些把茶盏摔落在桌面上。他稳了稳手中的茶盏,道:“二位王爷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大燕皇宫啊。”西凉的使臣已经到了帝京,这二位西凉的王爷却是要悄然无息的进入大燕皇宫。他们是要做什么?“若是想要名正言顺的进大燕皇宫那我就不用如此低调的进入这大燕帝京了。”陆隽动了动眉角,撑着脑袋看向燕玦,继续道:“王兄,你说呢。”燕玦轻然一笑:“的确如此、若是秦公子为难的话,我们另想办法。”秦寅深知眼前这两人不会没有办法进入皇宫。但是能亲口向他提出这个要求,是什么道理?不过,想到以往陆晟帮过他一把,笑着说道:“怎么会为难,刚好我认识一个人,若是你们想要进入皇宫,很轻易。”闻言,陆隽眼中笑意更深了。这秦寅也不过来大燕帝京没有多久吧。居然识得和能随时进入皇宫的人。有如此大权的,品级应该极高。看来,秦寅是真的借着做生意来隐藏真正的目的。“如此,那就多谢秦公子了。”陆隽抱拳,带着笑意说道。“晋王客气。”秦寅略有深意的看向摄政王,随即目光看向陆隽说道。虽然,他不知这二人想要做什么,不过既然是低调进入大燕皇宫。且,三年前因着燕玦的死也有陆晟的份。那么,这二人便是友。西凉虽然与大燕有一海之隔,但,只要是野心昭昭的人,谁还担忧那辽阔的大海?这大燕皇室他暂时还没有摸清楚。不过,只要元宗帝还活着,这就是能推翻大燕朝堂现在的局面。秦寅如此想着,目光又是在摄政王以及陆隽的脸上轻扫着。这个时候,重新端着菜品进来的侍卫把菜品放好后,恭敬道:“主子,上齐了。”闻言,秦寅起身,说道:“二位王爷,请。”陆隽丝毫不客气的往靠窗户的楠木方桌走去。“都说大燕帝京的佳肴是世间独一无二的,这江京阁的更甚,今天可是要好好尝试一番了。”听着陆隽无比调侃的话语,秦寅淡淡一笑:“这江京阁中的佳肴一定会让晋王流连忘返的。”“能让秦公子都如此所说,那我便要尝一尝了。”陆隽说着,便拿起竹筷。秦寅见状,落座下来,提起酒壶往燕玦面前的酒杯倒去,好似随口一提。“这几日在帝京中听闻一个消息,也不知真假。”果然,正是咀嚼着食物的陆隽眸瞳中的暗芒一晃而过。燕玦轻笑:“能让秦公子听闻的消息,且还在质疑真假的,那必然是真多余假了。”秦寅很是喜欢与摄政王交谈,他放下酒壶,继续说道:“虽然只是怀疑真假,但的的确确真多余假。”“那到底是什么消息,让你如此怀疑?”陆隽漫不经心的吃着菜色,很是自然的接下了秦寅的话语。秦寅沉默了一下,房中气氛也有些莫名。燕玦深幽的眸子中有些恍惚,总感觉秦寅会说出什么震惊的消息来。秦寅莫名一笑,那双斜长的眼睛中闪动着精明的光芒,他言道:“听闻元宗帝被囚禁在皇宫之中。”话落,陆隽的竹筷在半空中好似凝固住了一般。燕玦动了动眉角。“元宗帝没死就被架空了皇位,大燕朝堂自立太子?”陆隽眼中满是惊讶。这大燕比他西凉还会玩啊,简直就是一个空前绝后的帝国啊。秦寅见着对面二人的神色,淡然一笑。“这个亦然也有元宗帝自己做的孽,让人抓住了把柄,通敌卖国是什么罪名?”“加上因着北疆裕亲王的死和雁北关百姓受战火的关系,大燕现在的百姓对元宗帝是嗤之以鼻。”“所以,元宗帝是死是活,谁也不会在意。”“就算以往元宗帝的心腹想要为元宗帝讨伐一个公道,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就能让元宗帝遗臭万年。”“没有人会去做一个不讨好的事情。”秦寅之所有对这西凉的两位王爷,这其中也有他自己的想法。西凉有西凉的野心,如今这大燕的朝堂犹如一个空壳子,只要有人轻轻一戳,那空壳子就会碎掉。但,他还是有些忌惮那个叫百里卿梧的女人。据他打探的消息,百里卿梧从雁北关离开后,便一直留在帝京中。虽然从百里昌那里得到了不少百里卿梧的消息,但是也都是无关紧要的消息。他可没有忽略百里卿梧和把持朝政的丞相裴子言交好。这其中必然有他不知道的情况,所以他前来帝京都是先观望。不过,有人要替他探路,他是不会客气的。比如,眼前这两位?燕玦听后,眼眸隐去晦暗,掀起笑意,他说道:“这么说来,元宗帝有可能是被人污蔑的?”果然,秦寅听后,瞳眸中的笑意晕染开去,他说道:“也有可能啊,不过,我更好奇是谁把一个帝王轻而易举的就给架空了。”“如果这暗中没有人想置元宗帝于死地,就算雁北关掀起战火,北疆裕亲王的死,元宗帝也不会落的如此下场。”陆隽漫不经心的听着秦寅口中所说的消息,这大燕内部的事情。秦寅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秦寅甚至都是知道那个轻而易举就把元宗帝给架空的人。不过此时对着他们说出欲言又止的话,呵、还真不愧是南疆的秦家小公爷。陆隽淡淡的看了一眼秦寅,似笑非笑的说道:“既然这样,那么大燕朝堂并非把持在丞相裴子言的手中咯?”“这个在下不敢妄断,毕竟是半路听来的消息。”秦寅很是委婉的接下陆隽的问话。“如此说来,这大燕还真不是看着这般简单呐。”陆隽说着,垂眸在暗中推了一下燕玦。燕玦如深渊的眸瞳中夹着一道淡淡的光,随即眼眸半敛,长睫毛隐去那到光芒。秦寅轻笑,忽而眼睛中闪过异样的情绪,他道:“言归正传。”“去皇宫的事情,我来安排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