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秦寅与南疆风洵的流言蜚语,秦寅选择了沉默。这件事就好像是有人针对秦寅一般。所谓越描越黑,秦寅选择了沉默,什么身份对于秦寅来说,都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他是要对付百里卿梧,在乎那些所谓的身份做什么?是以,秦寅除了周旋与帝京的两大氏族中,这两日颇为安静。在安静的同时,秦寅也迎来了一个多年未见的故人。说故人也算不上,因为当年在南疆时。秦寅压根就没有把元尧那半吊子放在眼里。不过如今事过境迁,秦寅在大燕帝京看到元尧,还是怔愣了一下。“别来无恙,秦小公爷。”元尧看着对面面色并不怎么好的秦寅,说道。秦寅略有深意的看着元尧:“南疆使臣就是你?”“那不然呢,除了我谁还会来大燕?不来大燕的话,好像南疆很畏惧大燕一样。”元尧好似并没有看清秦寅比较深意的眼神,玩味的说着。秦寅收回目光,冷然一笑。当年黎赋与百里卿梧的关系那般好,如今就算不是仇人,也难成为朋友。加上南疆与大燕水火不容的关系,此番太子生辰宴黎赋不会拒绝。但也不会如戎狄耶律王一样亲自前来,遣派别的使臣又有些不妥。唯有元尧能拿得出手。元尧与百里卿梧的关系不错,元尧和黎赋的关系也不错。或许此番,黎赋也有他的深意。不过南疆朝堂之事,早已和他无关。至于风洵,对于这个人,秦寅有感恩之心,也有仇恨之心。走一步算一步,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百里卿梧。有了太傅府那一家子来对付百里卿梧,比他亲自出手要好的多。“不用这么看着我,这帝京中的流言蜚语,我可没有那个闲心来与你做对。”元尧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看着秦寅。秦寅和百里卿梧的恩怨,看来这次不争个你死我活,是不会结束了。“你当然没有这个闲心,在这帝京你的身份还真是翻不起什么大浪。”秦寅看着元尧。秦寅的语气可谓是狂妄不已,当然,也说的事实。在这看似风平浪静的帝京,把南疆使臣身份的元尧丢进这帝京。都不会掀起浪花来。不过秦寅看在以往与元尧相识的份上,今日也算是以礼相待了。若是以往,黎赋的人,定然会杀而快之。“你今日来找我有何事。”闻言,元尧高深莫测的看着秦寅,道:“听闻你的人前去了北疆的石龙城?”“你是想说我的人与戎狄王室合作了吧。”秦寅挑眉,“你问这个做什么?该不会你也想从戎狄的生意上分一杯羹?”“不不不,我只是想随着你的人马去一趟戎狄。”元尧否认道。他元府的家产已经可以让他花费几辈子了,他没有雄心壮志,做什么生意。“什么意思。”秦寅有些不明所以,前往戎狄还需要人带着?“你不知道石龙城和戎狄又重新签下的协议?”元尧笑着说道。他来帝京没有看到过无忧那小子,碍于身份他也不好去找无忧。不过想到那小子对于那些想在戎狄和石龙城分一杯羹的商人下狠手,元尧就觉得这个孩子还真不愧是百里卿梧的儿子。“因着前往戎狄要通往大漠,很少有只身一人的百姓前往,而且石龙城边界的官兵也不会放百姓前往大漠。”“况且,现在非常时期,不止是商人前往戎狄要交钱财,就连普通百姓也要交。”“所以,你想顺着我的队伍去一趟戎狄?”秦寅双手交叉,意味深长的看着元尧:“你去戎狄作甚?”元尧神色恍惚了一下:“这几年我那未婚妻到处乱跑,我得成家了,所以去把她给扛回南疆。”听闻未婚妻,秦寅便停止了整个话题。他说道:“可以。”元尧当然不会以为秦寅就会这么轻易答应,他说:“你的条件可别太过分。”“那我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秦寅说着,目光移在窗户外,一手扭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气定神闲的说道。“你说条件。”秦寅懒散一笑:“替我、给炽帝写封密函。”话落,元尧的身子坐正,脸色也肃然了不少:“你和皇上、写密函?”如果说百里卿梧是秦寅明着的仇人,那么黎赋就是秦寅对付十来年的人。秦寅是风洵的人,但又不同与风洵其他属下。风洵的属下是风洵的傀儡,以风洵马首是瞻。但秦寅不是,秦寅是一个有头有脑的人物,就算因为什么被风洵给束缚。但不会如风洵的属下那般事事听从于风洵。当然了,往另一个角度看,风洵也算秦寅的仇人。这个时候秦寅要与皇上有关系,秦寅又是在打什么注意?“怎么,不行吗?”秦寅挑眉,唇角含笑说道。元尧的眸光晦暗不明,轻笑:“你想做什么。”“就是想让你牵个线搭个桥,至于想做什么,这便是我和炽帝的事情了。”秦寅和颜悦色的说着。“行不行一句话。”秦寅看着元尧迟疑的神色,又说道。元尧拿起手边的酒杯,往秦寅面前的酒杯轻轻一碰:“成交。”秦寅唇角一扯,端起酒杯,垂眸时,眸光闪过一丝精光。虽然他是抱着活不过明天的心态,但是他没有把那些该死的人踩在脚下,怎能死在前面?黎赋是一张很好的保命符。不管是对风洵,还是对百里卿梧。——裕亲王府。偌大的书房之中,燕无忧看着这两日眉梢都挂着笑意的娘亲。他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以往的娘亲太过于深沉,明明年龄也不大啊,二舅母都比娘亲大呢。他就没有见过娘亲整日笑脸迎人的。因着那个人会时不时来,这院落中除了辰时有人前来打扫外。便没有任何一个人。“娘,你的开心是因为他回来了吗。”拿着朱砂笔的百里卿梧手顿了顿,抬眸看着坐在一旁拿着书籍的小少年。她说道:“失而复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