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卿梧轻轻扯开黏在她腰间的手,视线往左右两侧看去,发现男子居多时。说道:“周围全是暗卫,没人认出我们?”“或许是现在没有。”燕玦面带笑意,目光看着前往。他紧紧的靠着百里卿梧,如果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他把百里卿梧护在前面,而且很警惕的注意与百里卿梧相近的人。“现在没有是什么意思。”百里卿梧紧紧的握着燕玦的手,问道。“新帝登基,怎么能在百姓的面前见血呢,这是多不吉利的事情啊。”闻言,百里卿梧淡淡一笑,也对,照着燕賀好不容易登基为帝,怎么可能当着百姓的面杀人。就算是想把她给千刀万剐在百姓的面前也是要做出很君子的模样。现在帝王的名声最重要。“那我们还去宴府林吗?”百里卿梧说这话的时候直接靠在了燕玦的胸膛上。她明显的感觉到越来越拥挤,似乎人越来越多。燕玦直接把百里卿梧揽入怀中,随着人群的脚步慢慢的走过城门之处。百里卿梧眸中泛起淡淡的冷意,头顶又传来燕玦的声音。“不去了。”说话间便走出城门之处,原本拥挤的人群在出城门后,散开了不少。燕玦直接牵着百里卿梧顺着人群往前面走着,百里卿梧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今日出城的人好像很多。“不去宴府林那他们怎么办?”百里卿梧脚步加快跟上燕玦的步伐。燕玦似乎发现他的脚步有些快,便放慢了不少,迎合百里卿梧的步伐走着,说道:“我们先去太西,他们不会有事。”“百晓生的人会在宴府林中接应他们。”百里卿梧有些担忧:“万一黎洬的人出现在宴府林中怎么办?”“除了我们自己外,黎洬应该是最希望我们能安全抵达太西的人。”燕玦说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发现并没有人刻意的盯着他们,似乎放心了不少。“我们能想到的黎洬同样能想到,我留着他的命对付风洵,他一样会留着我们的命去对付风洵。”闻言,百里卿梧不由的低笑:“听你这么说,我们和黎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盟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燕玦看着走在最末禁军回头时,脚步放的更慢,又道:“我们先去凌州,在往太西赶去。”百里卿梧有些不解,凌州?凌州可是和太西相隔甚远,怎么会先前去凌州?“他们会在后面跟上来,燕賀现在是想把你抓住,夺过虎符,只要虎符一日不落在燕賀的手中,燕賀便一日不得安心。”“所以,你不要担心他们的安危。”往他们身边走过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的脚步越来越慢,渐渐的走在人群中的最末端。虽然后面也有寥寥几人,但好像很安全。直到与前面的人群拉开很长的距离后,燕玦才是牵着百里卿往左边的方向走去。——大概走了半个时辰,身后才彻底空无一人。即使初冬的寒意也没有让此刻的百里卿梧感受到寒意。她额头上沁出薄薄一层的汗水,突然牵着她的手松开。走在她前面蹲下身,百里卿梧停下脚步:“怎么啦。”“背你。”燕玦倒是很有精神,许是脸上没有那层面具遮挡,脸上的愉悦越来越多。尽管现在能以颠沛流离来形容,燕玦也觉比手握重权的时要来的满足。接着,百里卿梧靠在他的宽阔的背。燕玦很轻松的背起百里卿梧,嘴里疼惜的说道:“怎么越来越瘦。”“你不累吗?”百里卿梧整个脑袋都窝在他的脖子处,轻柔道。“不累。”百里卿梧轻笑,她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这个人想要甩开齐越他们是因为想和她独处了。“燕玦。”“嗯?”“我们去凌州做什么?”“做一对逃犯夫妻啊。”是他温柔的语气。“那很不错啊。”燕玦听着百里卿梧没有任何保留的语气,薄唇处的笑意让那张脸更为惊艳。“我想带你看遍这九州山河。”“你不要这天下了?”百里卿梧听到九州山河的时候,神色莫名一滞。“九州山河都看了,这天下当然是你的了。”百里卿梧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不过看着前面出现的树林,挑眉。“有人在这里等着我们吗?”燕玦看着前面的林子,脚步还是那么慢:“黎庭,在。”闻言,窝在燕玦脖子处的脑袋瞬间抬起:“黎庭为什么在这里等着我们?”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他们在别苑中商量的是出了帝京外便在宴府林会合。怎么又和黎庭联系上了?“和陆隽商量好了,如果我没有前去宴府林中,便会在凌州等着他们。”燕玦好似知道百里卿梧的疑惑般。百里卿梧还是有些不放心黎庭,道:“他是风洵的人。”“风洵现在最大的对手不是我们,就如你刚刚所说的那般,从某种意义来看,我们和黎庭也算是盟友。”百里卿梧看到林子中的马匹,也明白燕玦是什么意思。黎洬想要对付风洵,想要夺了南疆,在黎洬看来,他们也是风洵的对手。所以,黎洬明知他们会在今日潜入帝京百姓中黎洬仍旧会放他们走。因为,在黎洬的眼中,他们一定会对付风洵。相反,在黎庭的眼中也是一样,黎洬和秦寅是一伙人。都是和百里卿梧有仇,百里卿梧一样会对付黎洬以及秦寅。百里卿梧淡淡一笑,这么想来,得到好处的好像全是他们。“笑什么。”燕玦听着百里青梧的笑声,唇角也跟着扬起。“我在笑,他们自以为都把我们当做棋子,怎知我们也在利用他们呢?”百里卿梧的话音落下,便看一颗大树后走出来一个人,神色一正。燕玦也同样看到了突然出现的黎庭,缓缓把背上的女人放下,唇角漾着意味深长的笑意。黎庭在看到百里卿梧的时,想到在大燕皇宫中那个破旧的宫殿之中。这个女人可是狠毒的角色啊。“燕七,比我意料的来的要早,看来燕賀他们并没有打算当着百姓的面杀生啊。”黎庭调侃的说着,然后把目光移到百里卿梧的身上,又道:“裕亲王妃,那日可多有得罪。”百里卿梧但笑不语,那日?哪日?她要是没有记错,黎庭可是每一次都想置她于死地。见百里卿梧没有说话,黎庭尴尬的轻咳一声,道:“上马启程吧,什么事情到了凌州在说。”燕玦朝着百里卿梧颔首:“走。”马蹄声响起时,惊了林子中的鸟儿。然而他们出来帝京的界线后,速度放慢下来。——一路上走走停停,沿途的景,牵挂的人都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