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李韶衍的话语,李邵茵这才细细打量李夫人的面色以及情绪。茹莹见被侍卫拦着的李夫人,回眸冷笑:“夫人这么沉不住气,是因为五公子身前找过你吗。”“六公子为什么会去找五公子的麻烦,李夫人是当真不知道吗?”“如果不是李夫人你在六公子面前说什么五公子找你麻烦,说什么家主刚去三房的人就欺压长房的人,六公子也不至于去找五公子。”“更不会让三老爷逮着机会,说六公子是杀害五公子的凶手。”“或者说,从头到尾夫人你就是被三老爷煽动的棋子,一步一步的跳入三老爷早已安排好的棋局中。”“六公子前脚与五公子打了一架,后脚三老爷便出现……”茹莹说着,眼眸中晃过一丝惆怅,想起那日的情景,瞳孔缩了缩。那日李韶贤让她安心在院落中呆着,结果都快天黑了,李韶贤都还没有回去。莫名的,茹莹心中便有一股不安的感觉。她出了院子去找李韶贤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北苑中的气氛比往日不同。平日中,小道以及游廊处到处都是丫环小厮在走动。结果那日别说丫环小厮,除了她连人影都没有看到。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要知道这世上只有李韶贤对她最好。而李韶贤所做的一切她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茹莹原本以为李韶贤会落入大房二房的手中,毕竟李夫人的权力在东苑和西苑那么大。她正要前往东苑去寻李韶贤的时候,便在北苑与东苑的交界处停了下来。她看着李韶贤与李寮扭打在一起,便躲在暗处。大气不敢出。“六哥儿!我真的没有去恐吓你娘!是你娘在你爹的药中下了蛇毒粉,你爹才死的,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说的话呢!”李寮死死的抓住李韶贤的衣襟之处:“放你娘的屁!我爹是怎么死的我怎么不知道!”“李韶贤,我告诉你,你若是再去找我娘的麻烦,信不信我杀了你!”因着二人从小的关系都比较好,也经常打架,李寮自来都是被李家人宠着长大的,哪有李韶贤那么多的心思。以为自己是病逝的,那就是病逝的。况且李寮对自己的母亲是格外的关心,就算李夫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也觉得是别人活该。他的娘不会有错。或者说,在李寮的眼中,他的娘不会有什么的错。错的永远是别人。如果自己的爹真的是因为自己母亲的关系才死掉的。他也会认为是自己的爹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娘的事情。李韶贤当然知道李寮的秉性,便不在细说什么。二人打也打了,说也说了,李韶贤便说道:“你放手,以后你们长房的事情我懒得管。”李寮见李韶贤鼻青脸肿的,也没有刚刚那般生气,松开手,说道:“五哥儿,以后我们房的事情你还是少管吧。”“不会管了。”李韶贤扯了扯衣领,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免得等下被你们房的下人看到了,你爹又找你麻烦。”李寮说完便往东苑的方向走去。茹莹见李寮走远,刚刚起身打算喊李韶贤时,便听到许多脚步声,她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待看清出现在李韶贤面前的人时,茹莹又蹲下身体,隐藏在暗处。李韶贤看着带着暗卫围着他的父亲,口气有些不怎么好:“爹,儿子只是与六哥儿切磋切磋,还望爹莫要去找李韶琛,六哥儿没做错什么。”李褚的目光落在李韶贤的脸上,沉声道:“贤儿啊,你除了知道蛇毒粉外,还知道些什么?”李韶贤没想到李褚会这么问,目光有些闪躲,说道:“什么蛇毒粉,爹在说什么?”李褚的目光一寒:“贤儿啊,爹从来都是与你说,有的事情你看见了也得装作没有看见。”“有的真相你真相了也得装糊涂,可是你怎么就听不进去爹说的话呢?”听着李褚充满寒意的语气,李韶贤才是明白李褚来找他的原因。他冷冷一笑,似讽刺的说道:“这么说来,爹是知道夫人做的事情了?”李褚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儿子。“或者说,大伯的死也有爹的手笔。”似乎被戳中埋藏在心中许多年的事情,又似乎是被自己儿子戳破自己这些年在暗中所安排的事情。李褚面色彻底一冷,没有一丝感情的说道:“你还知道什么。”李韶贤看着李褚的面容,便知道他所查的事情都是真的。“我还知道父亲想让李家彻底消失在凤城,不,是彻底消失在大燕。”“我还知道父亲与夫人联手害死了大伯。”“我更知道,父亲想要害死大房二房的所有人,独吞李家埋在永寿山下的东西!”“我知道父亲想要李家家主的姓名是,李褚的名字。”“我也知道家主的名字是李褚后,李家会与朝廷勾结,父亲想要的是父亲心中的李家。”“没有大房二房的李家。”李韶贤说着,眼眶微红,他从来就不懂为什么父亲会恨大伯,会恨大房二房所有的人。他更是不明白,明明是一家人一座府邸,为什么还要用围墙分隔开来。明明他很喜欢与大房二房的哥哥姐姐来往,为什么父亲从来就不允许。为什么从来听到的都是父亲说大房二房的不是,为什么从来没有听到大房二房说他们三房的不是。“我还知道,当年二叔二婶也是死于蛇毒粉,你今时今日也用同样的方法对付大伯。”“大伯死了,你逼着大哥拿出乾坤眼,可惜了,大哥比大伯要有手段一些,知晓父亲你的用意,便在大伯的葬礼上告诉有所人,乾坤眼失踪。”“但你还是不死心,把乾坤眼失踪的消息散发在江湖上。”“江湖中的人谁不知道凤城李家是做什么的?”“乾坤眼消失,也就意味着李家的秘密会泄露出去,果真就泄露了出去,这几日前往凤城的江湖人明着是为了乾坤眼而来。”“谁都知乾坤眼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