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玦听着许久没有听闻过的慕容名字,瞳眸微微晃动。花厅之中气氛渐渐变得低沉,百里棠因着刚刚得知苏曼歌有着天生双魂情绪有些不稳。这件事情苏曼歌她自己知道吗?有的情绪是真的不能够控制的吗?百里棠想到在府邸中苏曼歌有时候做让她不理解的事情。在这一刻好像有些说得通了。如果说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有时候会变成另一幅模样,也能理解了。而燕玦呢?因着当年荆阳城一事.后,慕容井迟带着慕容枫婲前去通州抚陵山想要把无忧带走一事有点隔阂。虽然那个时候的确慕容井迟是在想把燕无忧带在身边。但是百里卿梧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他们二人直接忽视百里卿梧的位置,就想要把燕无忧给带走。这怎么都让燕玦有些无法释怀,总的来说,在他不在的时候。他本以为慕容井迟会对百里卿梧像慕容井迟对待他那般。可是慕容井迟没有,似乎慕容井迟对百里卿梧有些意见。“不了,欧阳叔说无忧会无事,那我便相信欧阳叔。”燕玦沉吟片刻后,说道。欧阳羽兴许是猜中了燕玦的想法,以往燕玦和慕容井迟的关系那是不用质疑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当年燕玦的假死没有让慕容井迟参与进来,但是慕容井迟对燕玦的忠心,还是天地可鉴的。“既然这样,那你明日动身前去药王谷苏家,如果晚了,我也不能无法保证了。”欧阳羽淡淡的说着,他很了解苏曼歌的性子。当年苏曼歌与周夷年的事情让他知晓后,当年他见苏曼歌可怜,又觉得是同门师兄的女儿,便没有拿外心对待。也允许欧阳诺与苏曼歌一起,甚至苏曼歌把欧阳诺带出梨花崖,让欧阳诺见见外面的世界也是可以的。而今日这样的事情,虽然看似与欧阳羽无关。但是因着欧阳诺参与进来,他不想管也得管。先不说与燕玦也有这么多年的交情,单单说欧阳诺,他就不能袖手旁观。虽然欧阳家的毒是名冠天下。但是如果真遇到狠角色,相遇自己同归于尽,就算用毒那也是行不通的。就比如眼前的燕玦。如果他的妻儿真的在这梨花崖出事,事出因果还有欧阳诺参与其中。燕玦绝对不会让欧阳诺好过,想来在梨花崖上面燕玦是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没有动欧阳诺。不过,燕玦的儿子真有什么,怕那个时候燕玦谁的面子都不会给。而他欧阳羽也脱不了关系。“卿梧怎么样?”燕玦再一次的问了出来。虽然看着欧阳羽平淡的模样大概猜测到了两三分,但是没有亲口听到欧阳羽说出卿梧无事。燕玦的心就不会落下,更不会去做别的事情。“有些严重,但也无大碍。”欧阳羽看着燕玦直接了当的说道。有些严重,但也无大碍。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说百里卿梧伤的很重,但是在他欧阳羽的眼皮下不会丢命?燕玦轻嗤一笑:“欧阳叔,你应该知道她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欧阳羽挑眉,深深的盯着那张很是熟悉的容颜,心里又一次的感叹,燕玦长得和禾嘉真的很像。只是欧阳羽也知晓,眼前与那个长得相似的人一样的心狠手辣。燕玦见欧阳羽盯着他一时间没有什么言语,挑眉:“欧阳叔,告退。”百里棠也起身,朝着欧阳羽拱了拱手:“告退。”欧阳羽的目光往大门处的两抹身影看去,清冷的瞳孔中有着几丝寒意。刚刚踏出大门处的燕玦正好撞上归来的君怜。君怜因着当年和自己师父一起把眼前的这个男人从荆阳带到这谷中,便觉得不陌生。微微福身:“燕王爷。”燕玦微微颔首,目光朝着君怜后面的欧阳诺看了一眼,便往另一边走去。百里棠与燕玦并肩走着,说道:“无忧和卿梧都不会有事的。”只听到燕玦淡淡的轻嗯声。君怜的目光停留在那抹紫色身影上许久,随即微微叹气,说道:“诺儿,进去。”说完,君怜最先踏进花厅之中,看着主位上坐着的师伯,唇角的笑意更大:“师伯,诺儿回来了。”君诺最不愿意见的就是自己的父亲,从小便是如此。见主位上坐着的父亲,咬着牙走了进去。也知晓今日所做的事情不给父亲一个解释,惩罚会更严重。欧阳诺走进直接跪在青石板上,说道:“爹。”欧阳羽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手中的茶盏中,声音虽然温和,但是谁都知晓已经动怒。“这就是这些年跟在苏曼歌身边学到的东西?”原本垂着脑袋的欧阳诺在听到父亲这般说后,立即抬起头看向父亲,说道:“爹也觉得曼歌姐姐做错了?”“所以你觉得苏曼歌做的没错?”欧阳羽挑眉,唇角漾处一抹笑意,冷声道。欧阳诺一噎,却不知道怎么反驳。“明知苏曼歌带走的人是谁,明知苏曼歌后面有找她的人,明知事情很严重,你却包庇于她。”“你这是在害她,并不是在帮她。”听着欧阳羽温和的声音中又带着浓烈的寒意,欧阳诺就觉得这世间怎会有像他父亲这样的人?温润与冷血相撞,却又觉得本该如此。“爹,儿子觉得没错,曼歌姐姐也没有错。”哪怕是在这一刻,欧阳诺还是觉得苏曼歌没有错。“不管曼歌姐姐做什么,儿子都觉得曼歌做的没有错。”闻言,欧阳羽却是冷冷一笑:“很好,既然你这样认为,此番南疆皇室给欧阳家递了请柬,那就由你去吧。”欧阳诺却是一惊,南疆皇室?这六月的天贶节?“如今的天下,除了大燕在除掉内忧,南疆还算安稳,你去南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爹,这和曼歌姐姐有什么关系?”欧阳诺满是惧意,他实在不是喜欢皇家的那套。欧阳羽起身,淡淡的看向跪地的欧阳诺:“你去去便知你的曼歌姐姐要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