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柔挑眉,淡淡的瞥了一眼德妃:“湘湘,你怎么知道我所说的故人是皇上的故人?”见黎柔喊她的闺名,白湘湘更加的熟络的挽着黎柔的胳膊,说道:“猜的。”“猜的?”黎柔肯定是不会相信的:“湘湘也是前来找皇上的?”德妃轻叹气,想到静妃所说的事情,心中就更是不舒服。原本还想去旁敲侧击的问一问皇上,就连把皇上给得罪都准备好了。居然刚到景阳宫外就碰上了黎柔,更巧的是黎柔的目的是与她一样的目的。不过她想要问的是那个故人到底是谁。就是不知道黎柔口中所说的故人和她关系如何了。“对呀,是来找皇上的,这不是有两日没有上朝了吗,公主刚从皇上的宫殿出来,皇上没什么事情吧。”黎柔红唇漾着笑意,斜长的眉.眼之中沁出浅浅的精光:“皇上没事啊,至于不上朝,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听到皇上没事,德妃放心了不少,见着前面有个凉亭,德妃瞳眸一转,便说道:“公主,要不去前面亭子坐坐?”黎柔回头看了一眼后方的景阳宫,有些勉强的说道:“这不太好吧,若是让其他人看见了,指不定会说我们在暗中商谈什么事情呢。”“虽然现在帝都太平盛世,但也少不了挑事的啊。”黎柔说着,声音又软了下来:“我虽然是公主,那也是十几年前的公主。”“这南疆,还是皇上说了算。”言外之意,那便是她能在这帝都,都是小心翼翼的苟且偷生着。德妃听着黎柔的话语,自从进宫后就很少听到黎柔的事情了。黎柔刚从大燕回来的时候,她是知晓黎柔在帝都中有些难过的。就是不知道这两年如何。“我们又不商谈别的事情,就算别人看到了,也是挑不起什么事情的,在说了,公主你是皇上的皇姐,能有什么事情。”德妃说着,便拉着黎柔往凉亭中走去。待走进凉亭之中后,黎柔的目光还往四周看了一眼,发现没什么人才放心下来,说道:“你想问我什么就问吧,我府上还有些事情。”见黎柔这么直接,德妃也不拐弯抹角了,道:“公主和皇上的故人是谁?我识得吗?”黎柔回想起几年前,百里卿梧在帝都的时候,白湘湘应该对百里卿梧还有一些印象吧。不过那个时候帝都之中相传百里卿梧的事情还是元尧和百里卿梧的事情。就算深知那个时候背后真正想护着百里卿梧的是黎赋,这个白湘湘也应该不会相信吧。“你应该有点印象吧。”黎柔欲言又止的说着,又是含笑看着德妃。“还记不记得,皇上还是太子时,太子从嘉州云城边界回来?那个时候元尧也跟着皇上出征了。”德妃皱起柳眉,点头:“记得啊。”“后来,元尧不是与柳家退婚了吗,正是那个时候元家住进了一个女子,你应该也有印象吧,那时,帝都传的沸沸扬扬。”黎柔漫不经心的说着,也在观察着德妃的神色,见德妃似乎在回忆,便没有继续说下去。隔了好半响,德妃才开口:“公主的意思是,皇上的故人是以往与元尧有关系的女子?”黎柔眉头一拧,点头:“她是大燕的人,嗯,也是我在大燕时的好友,就如同你我一般,姓百里。”“百里?”德妃听到百里二字的时候声音尖锐了一些:“这天下姓百里的很少吧,还是大燕人?”黎柔听着德妃的惊讶,抿唇一笑,不言。“莫非公主所说的是,大燕百年氏族百里家的姑娘?”德妃全身紧绷着,继续道:“是不是大燕裕亲王妃?”黎柔垂眸轻咳一声,点头。“居然是她!”德妃震撼之余心中更是波.涛汹涌,居然是那个传言中的裕亲王妃,怎么可能?“公主,你没有说错吧,不会是因着那个百里卿梧是裕亲王妃你才故意如此对本宫说的吧。”德妃也算是瞬间就拉开了与黎柔的距离,她自来小心谨慎,虽然心中对皇上心上人有忌惮,也想除之。但是她也不是傻子。当年黎柔为了燕玦可是很早就离开帝都了,为了燕玦还去给大燕元宗帝做女人。黎柔现在这般与她说,她完全可以怀疑黎柔是因爱生恨,借刀杀人。黎柔见德妃自称本宫,便起身,淡淡的看着德妃,道:“信与不信是娘娘的事情,而我那位故人已经被皇上藏起来了,你们后宫这群女人,还真是,蠢、呢。”说完,黎柔走出凉亭之中,头也没有回的往宫道另一端走去。待凉亭之中安静下来后,德妃跟着的两个宫娥小心翼翼的对视了一眼。知晓德妃性子的人,在这个时候都不敢上前去找罪受。唯有等德妃自己想通。德妃静静的坐在石凳上,怎么可能呢?大燕裕亲王妃?当年在帝都与元尧牵扯不清的姑娘不是姓姜吗?怎么会是姓百里呢?难道,真的是黎柔想框她?“敏儿,在去静妃那边打听打听,天贶节那晚,静妃出宫作甚,还有静妃有什么动作。”德妃突然说道。身后的宫娥一听,立即恭敬道:“是,娘娘。”——皇家别苑附近的客栈之中。百里卿梧的目光又一次的从别苑大门收回,说道:“李叔,我怀疑风洵把无忧囚禁起来了。”“这苏曼歌的下落也不明,应该也是被风洵给藏起来了。”听着百里卿梧的话语,李赤又抿了一口酒:“放心,有人会替你找到苏曼歌的下落。”百里卿梧看着李赤:“谁?”“欧阳诺也在帝都之中,我徒儿正跟着欧阳诺呢。”李赤端着酒杯,意味深长的说道:“这次,苏曼歌应该是会彻底与她父亲决裂。”“师兄让欧阳诺前来帝都,也是趁此机会让欧阳诺那小子看看什么是人心。”百里卿梧柳眉蹙起,苏曼歌会和她父亲决裂?“李叔你的意思是,我无忧被苏曼歌劫走送到风洵手中,是苏曼歌对付她父亲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