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卿梧柳眉紧蹙,一瞬不瞬的盯着主位上的百里鹤,到底什么事情让二叔在这个时候要与她商量?“二叔,你说吧,既然能和我商量,爹娘和大哥也一定不会有什么意见的。”百里卿梧轻言道。百里鹤闻言,微微抬眸,静静的看着百里卿梧。虽然他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荒唐,但是,百里家不可能就这样落寞了。百里鹤说道:“卿梧可有想过,待这大燕的战事尘埃落地后,大燕的皇位该由谁来稳固?”话落,大厅中寂寂无声。百里卿梧紧蹙的眉头似乎凝固住了,她也静静的看着自己的二叔。隔了好半响才是说道:“二叔,你这是什么意思。”说坦白点,百里卿梧还真没有想过等这大燕的战事尘埃落地后,大燕的江山由谁来稳固。燕玦定然是不会停留在大燕的,而无忧的话,按照无忧的经历以及手段就更不可能了。燕玦还有一个西凉摄政王的身份,燕玦早前的计划是在西凉,大燕不会停留。待燕玦前往西凉时,她肯定是要随着燕玦前往西凉,也顺便让无忧经历一些事情让无忧更加沉稳。如今,百里鹤突然提起这个问题,百里卿梧也多多少少的猜测到了百里鹤提出来是为了什么。百里家本就是大燕的氏族,是大燕的皇亲国戚,盛德太后出自百里家。就算百里家在帝京沉寂了八九年,但是百里家在帝京的根基没有消失。二叔的意思,是要将大燕改朝换代?“你是的身份是裕亲王妃,这大燕必然是无忧的大燕,但,如今这样的局面无忧小小年纪稳固不了大燕,以及大燕朝堂上的那群老狐狸。”百里鹤的声音很是沉重,似乎内心深处在纠结嘴里说出的事情。在纠结这么说,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百里鹤又渐渐收回目光,轻言:“百里家,完全能够治理盛世后的大燕。”百里卿梧闻声目光定定的于百里鹤对视,下意识的回答道:“二叔的想法是……?”百里鹤见百里卿梧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反而平淡的有些怪异,说道:“卿梧觉得二叔说的可行吗?”百里卿梧淡笑:“为什么不行?”百里鹤说的很清楚,只是治理盛世后的大燕。一没有说想要争夺燕无忧的江山。二更是没有说百里家对大燕有什么想法。主要是,百里卿梧清楚的知道百里鹤没有野心。也知晓百里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氏族。就算百里家有野心,那不过也是想要稳固百里家的地位而已。对大燕的天下还真是没有什么想法。百里鹤的言外之意从他说出口的那一刹那,百里卿梧就知道了百里鹤想要表达什么。只是,百里卿梧更是想从百里鹤的口中说出。如此这般,百里卿梧便说道:“百里家在大燕的地位,谁都不能质疑、”“前朝还有国舅治理大周的列子,待大燕战事平息后,父亲和二叔当然是也是能平息刚刚各个战事后的城池。”“至于稳固大燕的人,二叔,二哥如何?”百里卿梧含笑说道。百里鹤心神一提,深深的盯着百里卿梧的那双眼睛。虽然他们叔侄没有任何的隔阂,但若是别人肯定会以为他这个二叔是想要觊觎燕氏的东西。但是,百里卿梧并没有往那方面想,毕竟,百里家有多大的野心,也不会害她百里卿梧。百里鹤怎么都没有想到,百里卿梧会把百里棠给推出来。毕竟,百里鹤最开始的想法是,燕无忧登上皇位,百里家辅佐。“卿梧,二叔不是这个意思,二叔只是想百里家……”百里鹤没有说完,百里卿梧就打断了百里鹤的话语:“二叔,我知道你想表达的是什么。”“不过,无忧还没有那个阅历去稳固大燕的江山,而且燕玦也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最重要的是,燕玦不会以裕亲王的身份在出现在大燕百姓的眼中。”“如果大燕江山给无忧,就算二叔你和父亲亲自辅佐,无忧从小被保护的太好,明君一定会是明君,但是他不能判断谁忠谁奸。”“而这样的帝王,不是百里家所能依附的,无忧的阅历太浅,我倒是觉得二哥很好。”百里鹤没想到百里卿梧能想到这么的透彻,眼中更多的是惊叹,他的目光紧紧的锁在百里卿梧的脸上。这个侄女是真的变了,是彻底的变了,如果不是亲自相谈,他也会觉得这个侄女是要百里家保护的。然而,现在他却觉得,百里家是这个侄女在护着。是的,没错,这几年来所有经历的事情都是这个侄女在护着。“这个想法我也只是这两日兴起的,卿梧,你就这么笃定的觉得你二哥能行?”百里鹤知晓百里卿梧的性子,在这侄女面前,他真的是毫无保留的信任着百里卿梧。百里卿梧倒是看着这个二叔,垂眸一笑:“可能是和二叔有同样的想法吧,只是这个想法一直停留内心深处,今日二叔这么一提起,我就更加笃定了。”百里鹤浓眉一皱,脸上满是震惊,卿梧早就有这样的想法?“那,燕玦呢?”百里鹤突然提起燕玦。百里卿梧见百里鹤提起燕玦的时候,眼中有着清淡的惧意,淡笑:“二叔,你知道二哥为什么会带兵十万前往青州吗?”百里鹤闻言,眉梢挑的更高,那双原本温和的眼睛中一道精光一闪而过,一瞬不瞬的盯着百里卿梧,道:“带兵十万前往青州?”“这件事情你二哥并没有告诉我啊。”百里卿梧的神色肃然了不少,说道:“姜大哥来信说青州一带,永康帝的大军有些难对付,也不是什么军队上的难攻击。”“而是永康帝大军挟持百姓威胁姜大哥,法子是卑劣了一点,但是效果明显是威胁到了姜大哥。”“姜大哥的为人我是最清楚的,或许挟持百姓对付他肯定是能行的,永康帝的大军可能也是握住了姜大哥的软肋才是如此。”“但是二哥就不同了,二哥是个软硬都不吃的人。”“对付这种卑劣的人,当然是要用更卑劣的手段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