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关。待百里棠抵达军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尽,在前往燕玦的营帐时,遇到了慕容枫椛。自从在姜府中遇到这慕容家的人后,他一直在怀城中,甚至都没有出府。而这慕容家的两姐弟,百里棠他都不用想,也知道这两姐弟是在雁北关。虽然以往与慕容枫椛有说交情,但百里棠也知道,因着百里卿梧与燕玦的事情,百里枫椛也不会念以往的交情。也因着慕容枫椛当年做了一些伤害百里卿梧的事情,百里棠也并不想与这个女人有过多的交流。见慕容枫椛对他友好的点头,还带着笑意,百里棠只能礼貌的淡淡一笑。正要越过慕容枫椛往军营深处而去时,慕容枫椛喊住了百里棠。“百里二公子,怎么说年少时我们也有些交情,怎的,现在装作不认识的模样来?”百里棠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慕容枫椛:“你有事吗?”见百里棠如此淡定的语气,慕容枫椛微愣:“有事。”“慕容姑娘请说?”百里棠倒是想知道慕容枫椛这个时候会对他说什么事情?慕容枫椛微微一笑:“百里二公子这是去找燕七?”百里棠眉梢一皱:“怎么了?莫非现在找燕玦,还要经过你的同意?”慕容枫椛听着百里棠的话语,柳眉间有着不可察觉的不耐。自从前来雁北关后,除了第一日看到昏迷中的燕玦外,后面的日子都没有见过燕玦。就算燕玦的身体抱恙,也只有慕容井迟能见到燕玦。慕容枫椛甚至知道,这是燕玦刻意而为之,燕玦不想与她有任何的接触。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或许在几年前,慕容枫椛还对燕玦抱有念想,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念想已经慢慢淡去。但是就算这样,燕玦还是不让她接近,也让慕容枫椛有点心寒,怎么说,也相识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我带百里二公子去见燕七吧。”慕容枫椛淡笑道。百里棠探究的看了一眼慕容枫椛,虽然觉得慕容枫椛有些可疑,但想着与他没有什么关系,转身就往前方走去。慕容枫椛跟在百里棠的身后,她原本也是可以不用前来怀城,可以安心的呆在药王谷。但内心深处的不甘让她跟着慕容井迟前往了怀城。可能慕容枫椛自己都不知道那内心深处的不甘,只以为是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待百里棠前往燕玦营帐的时候,正好看到燕玦与慕容井迟在与燕玦对弈。见百里棠走进来,燕玦眼角还带着一缕笑意,在看到跟在百里棠身后的慕容枫椛后,燕玦脸色不可察觉的变了一下。慕容井迟淡淡的暼了一眼慕容枫椛,把手中的棋子重新放回了棋篓中,起身:“燕七,今日就到这里,你应该有事情要处理。”燕玦把手中的棋子放在棋局上,轻嗯一声后,便没有了话题。慕容井迟与百里棠擦肩而过的时候微微停了一下脚步,顺势就拉着慕容枫椛的手臂,说道:“我们先出去吧。”慕容枫椛看着慕容井迟的神色,立即抽个慕容井迟的手。慕容井迟见状:“走。”慕容枫椛轻笑:“怎么了?我到底是做了什么无可饶恕的事情了?让你对我避而不见?”“枫椛、”慕容井迟咬牙,喊着慕容枫椛的名字。慕容枫椛直接略过了慕容井迟的声音,绕过前面的百里棠,看着燕玦,又说道:“你说啊,我到底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让你对我避而不见?”慕容井迟走上前:“姐,你到底要做什么?”慕容枫椛见燕玦似乎不想理会她的意思,又笑了一声:“怎么?不好回答吗?”燕玦把刚刚拿起的棋子仍在棋篓中,抬头看着慕容枫椛:“你让本王说什么?”慕容枫椛面色微变:“燕玦,我们之间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燕玦起身,往主位走去。慕容枫椛的目光紧跟着燕玦的身影,待燕玦坐下后,语气中仍旧带着笑意:“燕七,为何偏偏这段时间对我避而不见?”“你这是在质问本王?”燕玦含笑说道。百里棠原本以为慕容枫椛是在那个地方堵他找他麻烦,没想到是跟着他来见燕玦。原来慕容枫椛前往雁北关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有见过燕玦。百里棠感觉到了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是以,没有说什么,直接坐在了一侧的太师椅上。似乎打算看好戏。而慕容井迟面色带着尴尬,慕容枫椛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是,燕七根本就不想与慕容枫椛有丝毫的关联。“燕七,什么叫质问?以往就算我没有什么功劳也有苦劳吧,就算后面没有按照你的计划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但是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为何不待见我?”慕容枫椛说出这话的时候,似乎把内心深处的委屈之处问了出来一般。燕玦终于抬眸看向慕容枫椛,说道:“本王记得当年和你说过这么一句话。”慕容枫椛深深的盯着燕玦,内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内心深处的委屈高于这抹不好的预感。“本王当年说,在没有要你命的同时,你就不要在出现在本王的面前,如果在出现,本王绝对不会客气。”慕容枫椛心里清楚的知道燕玦在说什么事情,更加的气氛。她说:“百里卿梧当年不是没事?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本王凭什么要你为本王好?”燕玦觉得很可笑,为什么就有些人那么喜欢在他面前秀善良?“燕七?”慕容枫椛不敢置信的盯着燕玦:“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你非要做的这么绝吗?”燕玦看向慕容井迟:“井迟,这一次我就看你的面子上不计较了。”慕容井迟一把抓住慕容枫椛的手腕,便拉着走出营帐外:“你做什么?慕容井迟!我不走!我要找燕玦问清楚!”“你放开我!”声音随着脚步声慢慢远去,而百里棠则是轻笑着:“王爷,我打算后日前往启程前往青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