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内院也就外院的正厅能谈话。待黎赋等着燕玦坐下后,唇角含笑说道:“没想到燕表哥这么快就来了。”“我也没想到你是在北疆。本以为你带着卿梧去了西凉,有人说在太西的码头看到过你们,本以为在码头不见就应该去了西凉,也难怪我在西凉的人没有找到你们的踪迹。”燕玦淡淡的说着,也终于明白玖歌不管是在大燕还是在西凉都没有找到黎赋和百里卿梧的下落。方向都找错了,怎会有百里卿梧的下落。“心里挺感激你,每次她在最危难的时候都是你在她身边。”燕玦也不知道该与黎赋怎么说,但这些情,他应该记下,尽管黎赋并不想他记下。果然,黎赋在听到燕玦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说道:“不是因为你而救的她,而是因为百里卿梧,我也不想听到你说什么感激我的话,和你没有关系,你也大可不必说感激的话。”“更何况,你和卿梧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竟然你来了,我就前往戎狄寻黎庭了。”黎洬眸瞳中有着浅淡的凉意,他并没有去看燕玦的表情,继续说道:“要小心照顾卿梧,卿梧能好好的活着,这条命真的只是捡回来的,不能让她想太多,她现在嗜睡,当初毒液已经蔓延到了她的全身,还是换了血昏迷半月之久才醒过来的。”“我希望你好好珍惜,不要在让她受苦受累了,现在的卿梧,犹如一个孩子一般,经不起任何的磨难。”黎赋说着,眼中的冷意越来越多,心中刚刚掀起的不甘瞬间又被自己给扼杀掉。凭什么不甘?你从来就没有拥有过,你不甘心什么?燕玦一时之间竟不知该用什么话来接下黎赋的话,内心也很震撼,原来卿梧这么虚弱,原来黎庭没有欺骗无忧和齐越。“我就不和卿梧告别了,尽然你来了,我就去做我的事情了。”黎赋说着就起身,也没有想要继续和燕玦说下去的意思。“你就这么走了?”燕玦起身,看着黎赋的背影,说道。黎赋的脚步稍稍的停下,也没有在说什么,直接走出正厅。如果黎赋就这么走了,燕玦竟不知道该如何与百里卿梧解释。——百里卿梧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傍晚。“黎珂?”醒来习惯性的喊了黎赋的名字。“走了。”听着燕玦的声音,百里卿梧原本半眯着的眼睛睁大,蹭的一下坐起身子,看着床边坐着的男人:“黎珂走了?”燕玦淡淡一笑:“说既然我来了,他就该去做他的事情了,应该是前往了戎狄。”百里卿梧的瞳眸中还是闪过少许的情绪,没有难过也没有失望。黎赋会离开她就犹如燕玦会突然前来找她一样。“是不是不开心了?”燕玦问答。百里卿梧又重新躺下,紧紧的握住燕玦的手,说道:“有一点。”燕玦又是一笑,如今在他面前也不会做什么遮遮掩掩的情绪了。“黎赋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清醒,或许曾经做了一些梦,但在梦醒后,他也知道他该做什么,会争取什么。”百里卿梧重新比上眼眸,紧紧的抓住那个男人的手,轻声说道:“燕玦,你找到我以后打算做什么?”燕玦先是一愣,才细细想着百里卿梧话中的意思。“你留在怀城的虎符我给了你二哥。”百里卿梧闻言,睁开眼眸,看着眼前紧紧反握住她手的大手,问:“给了二哥?”“大燕皇室如今在百姓眼中已是无能的代表,大燕也兴盛了几百年,也该成为历史的洪流了。”燕玦的声音很淡,很淡,就好像在说别的事情一般。大燕已经在渐渐的成为历史的洪流,就算燕玦力所狂澜,也毫无意义。要出现一位新的帝王推翻大燕王朝,大燕的百姓才有新的希望。更何况,大燕的子嗣已经渐渐凋零,现在也只有燕修和燕无忧,被永康帝残害的燕宸也不知道好转了没有。怎么来说,大燕已经走向在灭亡的路上,差不多也走到了尽头中。“你是想二哥挑起大燕的责任?”百里卿梧还是有些震惊:“二哥还接受了?”“现在大燕的氏族中也唯有百里家还有些威望,百里棠虽然看似不正经,但百里棠真正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所以,你二哥可以。”百里卿梧微微抬眼,看着燕玦略憔悴的脸,好像他真的很沉稳了,也再不是她印象中的裕亲王。她在睡着的时候,他一定很着急和担心吧。燕玦就这样看着微微抬眼同样看着他的女人,缓缓露出一抹笑容,这一幕他在脑海中幻想过很多很多次,终于,实现了。“卿梧。”“嗯?”“我会好好陪着你。”“会好好陪着你。”百里卿梧听着这道轻微又坚定的话语,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喃呢道:“不知怎么的,有你在我身边陪着,我就踏实。”燕玦听到这句话不由的握的更紧,心也不由的被什么一紧,直接趴在床榻上,说道:“谢谢,谢谢你还好好的,卿梧。”隔了许久燕玦才直起身子,看着近在咫尺又陷入睡眠的人,心又是一震。他起身朝着院外走去。“慕容井迟,慕容井迟!”另一间房中的慕容井迟听到燕玦的声音走出房中,在看到燕玦一脸阴鸷的朝着他走来,问:“怎么了,燕七?”“她又睡着了。”燕玦说着就扯着慕容井迟往百里卿梧的房中走去。“怎么又睡着了?”慕容井迟也是一脸震惊,看来百里卿梧的后遗症不简单。走进房中,慕容井迟替百里卿梧把完脉后,起身看向燕玦,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燕玦也盯着慕容井迟。慕容井迟轻咳一声,说道:“就犹如黎赋所说的那般,百里卿梧不能受到丝毫的情绪波动,你前来这里已经把她影响了。”这是头一次燕玦后悔出现在百里卿梧的身边。“不过、心情愉悦的话,也有助减少后遗症。”